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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本上都在实战,有时候作战服没换,大汗淋漓地抱着帽子从楼下跑上来的时候,于好刚好下去撞见。
栗鸿文谑他,小样儿。
于好感觉自己心里的沙似乎又被他拂开一些。
“小刘请产假的这三个月,组织上跟韩教授商量,他们那边愿意派一名研究员过来跟进,另外定时开展心理疏通讲座,每年定期的心理测评,战后心理监测。”领导说到这顿了下,拿笔敲了敲桌子,“正好你们一年一度的心理测评时间也到了,就定在这月底,时间上只能麻烦韩教授尽量配合你们的时间。”
“这事儿就交给你和赵黛琳了,我已经跟领导打过招呼了,陆怀征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写投诉信,我给你转交他们军分区最高领导。”
……
“因为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所以骗了你。”
栗鸿文站起来,隔着桌子与他握手,笑着问:“小于没来?”
韩志琛:“于好事情多,她手上还有几个课题,还有学生要带,我不可能把她派过来给你们做三个月的专员辅导。她可以负责这块,你们有什么特别困难的问题可以找她,普通的咨询,我其他学生也行。”
陆怀征又朝栗鸿文那边几个领导打了个板正的军礼,得到首肯,才脱帽入座。
韩志琛颔首,“收拾明天出差要用的资料,没让她过来。”
栗鸿文拿手肘捅他胳膊,冷不丁点破:“别找了,人没来。”
于好听见这话停了脚步。
偶有风吹草动,起些波澜,那些细沙就被轻轻吹开,遮不住,心事便也都露了出来,她仓惶想要掩回去,却发现,也是徒劳。
晚上绞尽脑汁写完论文,起身倒水的时候,手机安安静静躺在桌上,她重新看了眼那条短信,内容很简洁。
领导洞若观火,自然听出韩志琛话里的意思,摘下帽子捋了捋顶上那稀疏的几根毛,问陆怀征:“怎么,你训人姑娘了?”
陆怀征斜他一眼,“真枪实弹可没人给你留面子。”
生他气,还是想要看见他。
“你这‘伤’不轻呐。”
“回来干嘛?”
陆怀征四下看了眼,咳了声,一本正经地捞了本书假装低头翻,“这不好吧。”
这天中午。
于好咬着笔帽愣愣地看着他。
这次没不搭理他,几步跑到他面前,掀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怎么弄的?”
“嗯。”
陆怀征靠在椅子上,目光散漫,答得很心不在焉。
男人应声嘶了声,呲牙咧嘴疼得弯下了腰,他低着头痛苦不堪地闷声哼:“你碰着我伤口了。”
栗鸿文看了眼韩志琛,添了把火:“那就让于好来吧,她之前来过,跟战士们也都熟悉。”
“一根毛都没剩。”他坐下。
可是又没那么浓烈,这种感觉很淡。陆怀征这三个字,就像是被人用笔牢牢刻在她内心深处,她怕被人提及,怕受伤,被自己用浅浅一层细沙平铺粉饰,不见风日时,倒也太平。
他低头无奈笑笑。
于好被他盯着烦。
“好。”
于好百无聊赖刷着手机,她统共五十来个好友,朋友圈几乎都是李瑶辛那个朋友圈狂魔的刷屏,李瑶辛真的很爱发朋友圈,吃根香肠都要发一条。
他偏着头,凑近她耳边,热气烘着她耳朵,连声音都干净磁性。
什么时候回。
栗鸿文也是个护犊子,“老韩,这你就不知道了,怀征这人风评贼好,不信你问几个领导,他对人向来和善,从没怎么跟人急过眼,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得罪了谁都得罪不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心跳发了狂般砰砰砰直跳,几乎要破腔而出。
果然。
陆怀征松开她,还是刚才的姿势,半坐着靠在桌沿上,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坦诚且直白地说。
栗鸿文转念一想,倒也是,“等会会议结束,你让老李来趟我办公室。”
韩志琛笑着点头。
陆怀征拉开椅子,嗯了声。
男人的手掌宽厚干燥,充满力量。
“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栗鸿文刚要说话,被一旁的领导抬手打断,“就是你说的那个学生?测谎很厉害的?”
领导知道他脾气,哼一声,跟韩志琛说:“当兵的脾气直,都不太会说话,别见怪,不然哪能到现在还单着,这事儿就听您安排,派谁都一样,我们对您百分百的信任。”
不过,于好都没理过他,穿着白大褂,淡定地插兜从楼上下去。
领导点头,又看向韩志琛,笑着说:“别看他们平日里严肃,其实也都是半大孩子,年纪都不大,私底下也都调皮捣蛋,但都是队里的精锐兵,就牢您费心。”
旁边领导叫他,陆怀征抬头望过去,“在。”
两人又这么多年没见,除去高中那一年,两人对彼此的过去都不甚了解,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好有点不信,“瞎扯吧?”
陆怀征低头笑,“哪敢。”
军医处没人,门口的帘拉着。
于好站在帘后等,陆怀征则一屁股靠在军医的桌上抱着胳膊目光悠闲地盯着帘后的于好。
韩志琛点头。
“兹事体大,不敢含糊,你俩是我最信任的学生,交给你们我放心,部队里禁忌多,黛琳你帮衬点于好。老栗本来还想让你们住在部队里,我坚决不同意,你俩都没结婚,跟一帮大老爷们住在一起多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