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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陆怀征空着手回到教室，前桌那个男生还觉得奇怪，“你不是买作业本去了么”
陆怀征懒得搭理他，胡思琪每回见他俩演这个就烦，拾起陆怀征桌上的书就冲两人砸过去，“美得你们！韦小宝看多了吧！”
咦？
前桌悄悄凑过来，伏在他耳边：“你难道感觉不出来胡思琪喜欢你吗？”
“不熟。”
说完，把烟蒂摁在地上揿灭，人站起来，又从口袋里拿出跟口香糖嚼嘴里，“走了，驴。”
没过一会儿，旁边一女乘客忽然递了张纸过来，“我这有。”
陆怀征接到短信时还在上课，二话不说跟老师请了假，跑去球场帮他找，结果就在旁边一堆刺剌剌的灌木丛里找到，马上给人送过去。
“你已经占了我这地盘十五分钟了，能不能让我清静点儿玩会儿。”
“毛病吧你，跟我讨论这个？”
阿奇问于好：“买作业本啊？”
陆怀征第三次碰见于好也是在那个隔层里。
“咳咳。”
然后。
周斯越扫了他一眼，坦然道：“打啊。”
陆怀征直接把脸拧过去，整个人侧着坐，离她远远的，“不抽。”
陆怀征自由散漫惯了，觉得那地方就是个学生“监狱”，隔着栅栏把东西递过去，还调侃了一句：“你看，像不像探监？”
一等下课胡思琪跑去别班后。
于好点头。
他初中代表学校参加过一次历史知识竞赛，认识了周斯越。在当时那帮分秒必争连上厕所都还在背题库的学生中，他俩有点过分淡定悠闲了。
坐公交车的时候，又遇上了那男生，脸上头发上还沾着不少奶油，像个刚演出完的小丑，他边上的位置没人敢坐，陆怀征倒是不嫌弃，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你有过女人么？”
陆怀征清冽一笑，“朝晖外国语，三班陆怀征。”
“那她怎么经常来找你？我看见都两回了。”小姑娘略有些不满。
陆怀征百元大钞抽到一半卡在钱包里，听见这话，他直接合上钱包，在砸了下阿奇的头，嘶了声：“我不写作业我买作业本回去吃啊？”
他就坐到胡思琪的位置上，八卦兮兮地问：“我感觉她每回找男朋友就是你的综合体，真的。”
后来两人就成了球友，周斯越有事没事就去朝晖找陆怀征打球，然后发现这家伙身高不出众，技术倒是真可以。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成了好朋友。
男生接过，表情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陆怀征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周斯越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还有闲心翻篮球杂志。那本杂志他也每期必买，而那期的封面是他最喜欢的篮球明星麦迪，就没忍住，从边上拖了张椅子反过来坐，交叉着胳膊搭在椅背上，主动搭讪：“你也喜欢打球啊？”
陆怀征第一次见到于好，其实不是军训那次，而是在更早之前。
她哦了声，然后低头走出去。
前桌切了声，还就模仿起太监的口气来：“皇上，就您这人气，信不信我上贴吧发个帖，等会有人排着队往咱乾清宫门口送呢。”
“别皇帝不急急死你个太监啊——”少年懒得分神，专注游戏，再次拒绝，“不去。”说完横斜了那人一眼，“人家认识你谁啊就借你，还随便。”
那姑娘，一脸茫然地问他。
胡思琪自讨没趣，意兴阑珊地把烟收回来，另起了话题：
陆怀征没回。
于好倒不窘迫，也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悦，而是斜眼看着他说，“咱俩不熟吧？”
“我之前让家冕提醒过你吧，你男朋友那帮人……确实，手段不怎么干净。”
于好人很瘦小，陆怀征看她也就撑死一米六，还是张圆脸，眼睛圆睁睁看着特别无辜。
基本上是高一开学一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情，就是运动会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两个角度。
小男孩儿挠着脑袋说，“于好姐，怀征哥说这本先给你吧。”
坚决不买蛋糕。
周斯越拿本子拍了拍栅栏：“行了，我进去了，你下午还上课呢吧？”
陆怀征撇撇嘴，又把钱递过去给阿奇，“这要搁平时，我肯定不跟你抢，但今天我急用，对不住了啊。”
“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典范啊。”
初三的时候，周斯越参加数学奥赛的集训营，结果发现自己有几本练习册可能打球的时候落在陆怀征的学校了，集训营全封闭，他人出不去，只能发短信给陆怀征。
陆怀征游戏机上的记录基本上都是于好帮他打的。
“感觉不出来。”
“那追你的多吗？”
前桌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干嘛？
陆怀征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一脚踹过去，“滚。”
（于好）
“不多。”
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有人追上来了。
前桌哇一声，碍着胡思琪的面子，他决定下课再说。
陆怀征好奇问了句：“那也是你们竞赛班的？”
那姑娘充耳不闻，身影坚定地消失在阳光下。
不是你生日吗？
陆怀征先拿了那本在结账的时候，于好眼巴巴地看着那本东西，没说话。
“有就行，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你留下印象的？”
他皱着眉往边上坐了点，“你离我远点，身上的烟味都快熏着我了。”
（于好）
陆怀征咧着嘴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好学生也早恋——”
她抽烟，看出来了，是解放天性。
前桌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那你惨了，等会老妖婆要检查作业了，你连作业本都没有，小心吃她九阴白骨爪。”
阿奇挠挠头，可怜兮兮，“好嘛。”
“没了。”
男生没说话了。
男生狐疑地看他一眼，又兀自转过去看窗外。
“行啊。”周斯越爽快答应，自报家门：“燕三附中，二班周斯越。”
（陆怀征）
“她漂亮吗？”
“问完我就走。”
“我昨天晚上，被我男朋友给灌了，然后……”胡思琪咬着牙狠狠地说：“妈的，他给我吃药……”
前桌竖起兰花指，妖里妖气：“像个女人不好嘛？我倒是挺想当女人的，因为这样可以嫁给你呀。”
陆怀征说：“漂亮。”
书砸在小李子肩上，他疼地嗷了声，特别不服气：“不带这么玩的，舍不得砸你同桌儿，你就砸我？”惹得陆怀征抬腿又是一脚踹过去，“扯我干嘛！”
（陆怀征）
那个小隔层平时夏天的时候真没人上去，因为太热，又闷，他俩倒是一点儿都不怕，从原先的一个人抽烟，一个人打游戏，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抽烟打游戏。
于好那天其实没怎么仔细看他长相，在小卖部的灯光下，首先注意到的也是他那双干净修长的手，连指甲缝里都是干净的，不像她同桌，满是污垢，还喜欢抠鼻屎，然后把鼻屎沾在桌板下。
陆怀征初中才一米七五，到了高一也才将将拔到一米八，平日里看着不算矮，但打职业这身高还是有点磕碜，他笑了下，挺有自知之明：“哪能，打着玩儿呗，什么时候切磋下？”
陆怀征掏出游戏机，头也没回，冲她挥挥手。
第一次为女生买礼物，还特地带着家冕跑遍了整个商场，最后左挑右选选了条项链。回去的路上，家冕看到一个蛋糕店，想下去买个蛋糕，过生日肯定要吃蛋糕的，说着兴致冲冲就要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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