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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网 www.izxs.net,最快更新深海里的星星1最新章节!

不想被无关的人看到我的泪水,因为父亲在转身前最后留给我的一句话是:“算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谭思瑶忐忑的说:“我真的好紧张啊!”

    我老了,我爬不动了,可是我花了钱买了门票进来,我不能浪费我妈的血汗钱。

    我这才知道徐小文那个神经病居然报名去参加了“快男”选秀,我当时一口旺仔牛奶就喷出来了:“我靠,他是不是搞错了,他应该再等一年去参加超女啊!”

    我曾经觉得康婕陷入恋爱时智商是0,然而当我自己陷入跟林逸舟的拉锯战之后,我无比悲哀的发现,我比康婕更不如。

    我立刻有一种被刺伤了的感觉,某些时候我曾认为我之于他是不同的,跟其他的人多少是不一样的,所以当他把拒绝得这么直接又坦白的时候,我真有点受不了。

    他一看到我也在,高兴得像找到了他亲妈:“姐姐唷,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啦,我好想你的咧。”

    我们聊天的过程中我一直都维持着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开始是因为痛,到后来是因为怒,我怒了!

    我正准备问她徐小文的粉丝团是不是打算叫“同人女”的时候,徐小文就敲门了。

    身边不时有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路过,她们的笑容那么纯真芬芳,我觉得我也没比她们大多少啊,怎么看着她们说说笑笑我觉得自己这么老呢。

    落寞的我在躲避了N个人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孤独,孤独得我买了孤独的热狗以及孤独珍珠奶茶之后,抬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龙堂。

    尽管如此,我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那下次吧。”

    我给他打电话,语气很欢快,我说我回来啦,方便去找你吗?

    我摇头:“小时候可能恨过,但是现在,真的全忘了。”

    纹身机的针头钻进我锁骨下面的皮肤时我才知道,打耳洞那个痛算什么痛啊,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蚊子叮了一口。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声“许至君”惊醒了他,可是也已经晚了,在他看向我时候,我们的正好擦肩而过。

    我进安检之前他忽然跟我说:“你都不叫我一声吗?”

    烟头一明一灭,我的心脏也一抽一抽,他终于开口问我:“落薰,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迟疑了一下,说“下次吧”。

    我一个花样年华的年轻人心安理得的坐着缆车去山顶,说出去真的会被别人鄙视,于是我安慰自己: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在车站,父亲送我,我看着眼前的他,眉目之间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倦态,到底也是老了。我这样一想,鼻子就忍不住一酸,脱口而出:“别送了,我自己走。”

    蓝天白云,大树小草,你们知道我心里住着一个人吗。

    在我妈发飚之前我赶紧溜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混乱的事实:其实是康婕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挂掉电话,我想,我还可以去找谁呢。

    这时我才惊觉,真的,从我到来,到我离开,我居然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别的孩子轻而易举就能叫出来的两个字于我而言却如鲠在喉,我张了张嘴,却始终还是叫不出来,他笑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穿好鞋子,大动作拉开门,气冲冲的对她咆哮:“我还抢了她爸爸咧!”

    不过很快我就看到远远的一个座位上有一个人跟我一样,也是可怜兮兮的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我受伤的心灵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安慰。

    就在即将擦肩的时候,他伸了个懒腰,匆匆一瞥之下我看到他脖子上戴的那枚翡翠观音。

    我终于懂得:我永远都无法明白有父亲是一种什么滋味,无论他生,还是死。

    我们两个人僵硬的反着身体看着渐行渐远的对方,像两具化石。

    花力气去恨一个跟花力气去爱一个人同样都是辛苦的事情,我已经很辛苦的在爱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可以拿去恨了,所以我宁可选择淡忘,让时光巨大的力量抚平我的痛苦,把伤痕变成勋章。

    回到家里我讲事情的始末简单的向我妈交代了一下,她跟我一样无语,过了半天,她才说了一句:“也好,省了送花圈的钱。”

    真好笑,这个问题,谭思瑶问过我,周暮晨问过我,孔颜问过我,康婕也问过我,现在轮到我的父亲来问我。

    我咬牙切齿的说:“不是,就是认识。”

    网上广为流传的《女人必须知道的138件事》其中有一条是:有望得到的要努力,无望得到的不介意,则无论输赢,姿态都会好看。

    他嘴里吐出来的烟消失在氤氲的雨中,我忽然鼻子就酸了,我摇摇头,然后义无反顾的朝他跑过去。

    临走时师傅拍拍我的肩膀:“不错,居然没哭,上次林逸舟都是吃了半粒药上头了才敢叫我动手。”

    刺青师傅的鼻尖上都冒汗了,他一边摆弄机器一边跟我聊天:“你是林逸舟的女朋友啊。”

    他看着我,眼神是苦闷的,也许有什么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之中只好点烟来抽。

    对面缓缓而下的缆车座位上要么是空的,要么是成双成对的,反衬得我更加形单影只。

    我很费力的跟刺青师傅描述着我脑袋里浮现的那个图案,可是无论怎么描述都觉得有点词不达意,我越说越急,一急起来我就想哭。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啊?他病了吗?干嘛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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