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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刚才喝醉了，一时兴起吧。”杨梓梅回了阳台的桌旁坐下，想着，越发的自怨自艾。
“别急，肖霄回去了，我们俩能好好聊聊。我来之前，收到消息，董事没撒谎，警方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已经找到了藏起来的毒品，同时防备董事的父亲逃跑，早安排人在他家埋伏，前门敲门，围墙外抓着了人。后面的进展暂时就不好打听了，结案前办案的人也不方便透露，我爸也提醒我别让人为难，等事情了结了会让我知道。反正这次没跑了，毒在我们这向来是大事，别管黄毛太子的父亲跟董事的父亲是什么关系，都不敢、也没能力搀和这事，如果有别的关系，黄毛太子的父亲得想想他自己该怎么办了。不过我猜，黄毛太子的父亲没那么贪婪敢碰这玩意。”王帅一口气说完，举杯邀杨梓梅同饮，打量着她说：“你可太让我惊喜了，盼你这样的好助力很久了，董事以前给些什么待遇？”
“其实我家里不算穷，但也不算富。父母吵架甚至打架，都是从钱开始。从有两年奶奶爷爷生病掏光积蓄，家里困难没钱的时候开始的，后来困境过去了，我妈还是经常嫌弃我爸挣钱不够多，说她当初如果嫁的是谁谁谁，早就过上了怎么怎么好的生活。又说她当初太傻，以为感情能当饭吃，结果现在回家见到以前的朋友，都觉得颜面无光，谁谁谁没她漂亮却嫁的比她好，生活比她幸福安逸……”杨梓梅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力气似得放下了包。
除非，已经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你叫计程车，吃宵夜那碰头？肖霄也在。”
“嗯，不至于。”陈问今心想：大约她也就这会放心。
杨梓梅看着硬币的正面，迟疑了半晌，伸手拿了过去。“你不要抢着抓过去呀。”
“怎么会有这种母亲？”肖霄不可理解，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母亲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教孩子的母亲。
“人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杨梓梅突然这么问，眼睛却仍然注视着那双粉色的高跟鞋。
“你别这么说我妈，其实我也理解她，虽然她说这些话一度让我感觉很糟糕，但她对我很好，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父亲的事情，只是抱怨，只是心理不平衡。我以前不明白，后来懂了，比如这双鞋子，我妈穿出去收获了多少同事朋友的惊羡目光，我爸还以为是我妈用私房钱买的，别人夸他对老婆好，大方有钱，他当时也高兴。我呢，跟了董事后，身边的朋友都觉得我家里有钱对我又舍得，我就是她们眼里光彩照人的向往。”
陈问今自顾撸串，他关心的也就是董事事情的状况，没有别的意外也就行了，王帅先说这事，一是让他知道情况，二是喂杨梓梅一颗定心丸，接下来的事情谈起来杨梓梅也就没有顾虑了。
“你怎么了？”肖霄跟陈问今本来要送杨梓梅出门，见她愣着，不禁奇怪。
“谈感情为什么要自卑？”
“你真想得开。”杨梓梅挺羡慕这种豁达，她是没有的了，也没办法有。“可能你家里没有因为钱吵架打架的父母吧。”
“如果没想好，可以停车休息等你想好了再说。”陈问今停车路边，看杨梓梅神情懊恼，好一会都做不出决断，最后索性翻包拿了枚硬币。“正面重新开始，反面继续！”
陈问今发动物质逆运动力量……
落地的硬币旋转着飞起来，在杨梓梅抛弃硬币之后，一切恢复。
王帅很快来了，烤串也送到了，陈问今就说：“你们俩聊，当我透明人就行了，我吃饱了就撤。”
还好，不必他再发动一次物质逆运动力量了。
“所以你打算？”陈问今不想听她继续抒情了，因为杨梓梅显然已经有了决定。而她的这种想法对陈问今来说，可以理解，于是知道多说也没意思。
“可能比你父母打的更激烈。”陈问今笑着望了她一眼，说：“改变不了父母，那就把自己摘出来，至少别被带进他们的恶循环。我不说你处境的循环是好或者坏，评价的标准毕竟是你自己决定，但很显然，如果你想跳出这个循环，现在的确是个机会。”
“不用了。”肖霄很确定，出门的时候冲陈问今撅嘴表示不满，低声说了句：“我说了信任你的嘛，至于这么小心眼？”
“别啰嗦了，一会你跟杨梓梅边吃边聊，我跟肖霄先撤。”陈问今挂了电话，肖霄就说：“算了，既然王帅来了，你先送我回去吧，省得黄姨不安心，我也不饿，你们去吃就好了。”
“也不是固定给钱，都是他需要我帮忙，我就去，然后他送东西，给现钱也不多。”杨梓梅说完，陈问今就知道——王帅肯定在心里笑她太傻太好打发。
到了烧烤摊，这时间已经没有多少食客了，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两个人，大多都在烧烤炉旁等着、准备买几串边走边吃的小食量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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