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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城“嗯”了声，很淡，“连我都快认不出了。”
“你说你是不是瞎折腾，早答应不就完事儿了吗。”毛飞瑜真就无语了，抱怨归抱怨，还是关心问：“奶奶还好？”
宋彦城面色平平，语气却低了一度，“爷爷留他吃饭。”
“宋彦城没存在感，网上都搜不出花边新闻。倒是有一条。”
季左说：“我们过来时，您大哥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后头男人的身影恰好站在明暗交界线。光影作背影，五官尤为深刻，深眸浓眉往下，是挺立的鼻梁，这道弧曼妙恰如其分，是英俊的，也是淡情的。
宋彦城从容离开，未露半分不悦。
黎枝终于吭声：“你还懂法务？你大学专业不是给死人化妆吗？”
话落音，门从里推开。
只是这才多久，病情竟严重到这等程度。
毛飞瑜被噎半秒，顿时暴跳如雷，“带你这么个艺人，我还不如回去给死人化妆呢！”
黎枝唇瓣发白，下定决心道：“手术我们做，多少钱都做。”
黎枝盘腿坐在沙发上，穿了一件深色宽松罩衫，锁骨微现，肩膀薄瘦。沉静不语的模样，面容愈发白皙。
“给足钱就不奇怪。”
黎枝：“我识字儿，合同上写了，宋彦城。”
这种地狱冥府气氛让人莫名紧张，连毛飞瑜的步子都越变越慢。侍者对一扇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安静离开。
黎枝下意识地回头，医院四方形大门灯火通明，白炽灯光刺眼，如一只冷情怪兽，默然坐看人间离散。
医生：“行吧，去找护士办手续。”
相比较黎枝的安静，毛飞瑜显得兴奋的多，又是给她调整耳环，又是给她披外套。黎枝忍了半路，终于说：“你现在很像老鸨。”
黎枝：“？？？”
毛飞瑜：“？？？”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十万！每个月十万！我就问你，你入行两年多，哪个月给我挣过这么多钱？！”
黎枝一点也不后悔，她人虽不红，但还是很讲志气的。什么合作，什么协议，那都是道貌岸然的借口。这不就是换个借口搞包养吗？
“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毛飞瑜笑意收拢，眼神也清醒讽刺，“哦，你现在还想讲什么志气？”
黎枝迟疑道：“公司还有艺人愿意跟你？”
“都这样了你还要考虑？黎大小姐！大明星！”毛飞瑜拉开冰箱，指着说：“最后五个鸡蛋，吃完拉倒，你就给我等着挨饿吧。”
季左骇然。
刚才在卧房，宋彦城嘘寒问暖，不得半分回应。宋锐尧一开口，老爷子笑得跟正常人无异。指名道姓让宋彦城滚，留下宋锐尧陪午餐。
黎枝闭声。
老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越发像个稚童。宋彦城与宋锐尧都是孙辈，显然，宋锐尧更得老头欢心，跟病前一模一样。
毛飞瑜欣喜：“所以你答应了？”
——
黎枝看过来，“什么？”
绝非好话。
“……”
“哐”的一声，老旧门板扑腾落几层灰。
“……”算了，他差点忘记，自己这个艺人缺根弦儿。
黎枝忽然拽住毛飞瑜的胳膊，毛飞瑜吓一跳，他压低嗓音呵斥：“干吗！”
又沉默了会儿，她问：“你不觉得，这位宋先生的要求奇奇怪怪的吗？”
黎枝哎的一声叹气，于心不忍道：“行吧。”
几日之后，那边儿才回了个信，见面时间定在今晚的璀世公馆。
“来，姑奶奶看我。”毛飞瑜勾了条塑料凳在她正面坐下，晓之以情，“又不是要你陪睡卖身。人家缺人，你缺钱，各取所需多正常不是？”
黎枝思路凝滞，视线胶着于他的脸，一时忘了收回。
这不是装模作样，而是早就习惯了。
到璀世公馆，一下车就有侍者引路，电梯直上顶楼，门开后，不算清新的精油香让黎枝一刹眩晕。厚重的地毯像踩不实的云团，复杂的雕花墙饰如遮挡眼睛的万花筒。灯光调暗，幽黄灯光刚够晃亮廊道。
车往市区开，车程过半，男人阖眼不言，眉峰下压。
二、薪酬十万，每月十五号支付，合同有效期一年。
“……”
医生被进出不停的病人搞得头晕，十分不耐地对黎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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