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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彦城还真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谢谢。”
他真是倒了血霉才摊上这么个艺人!
宋彦城反倒无言。
正汇报工作的季左愣了愣,随即惶恐脑补,什么情况,老板为何突然用这种无奈之中却不失宠溺的语气叫他?
傍晚将暗未暗,冬日得了晴天,连入夜时的天色都成了温柔的暮霭蓝。
“我倒真想疯,然后抱着你一块儿跳河得了!”毛飞瑜情绪在崩溃边缘,大冬天的,脑门上布了细汗。他声音大,不顾街头人来人往,什么面子里子,这一刻通通忘记。
宋彦城没评价,慢半拍地滑上车窗。
黎枝戴着耳机,纹丝不动。
徐枫扬高语调:“管好你艺人!背后有人是什么稀罕宝贝?别拿这一套吓唬我。小毛哥,你也该醒醒了,还以为自己能带出第二个夏之祈呢?”
毛飞瑜嘴角微撇,但仍然不为所动。
黎枝气呼呼地举起拳头,气他:“合同签了,一个月十万工资,你别想赖账。”
眼睛还打不开,模模糊糊地看到那行字又睡了过去。半分钟后,她陡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再看一遍。
宋彦城:“……”
“你疯了吧,冲我撒什么气儿?”
——
宋彦城嘴角上翘,一个引人遐想的小弧。
黎枝猛地回头,看清是他后,又闷闷地将头转回去,“又被你看到了。”
黎枝垂着头,一副“来吧,随便羞辱”的丧气架势,但安静始终延续,黎枝下意识地去看他,宋彦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早上的鸡飞狗跳,以至于宋彦城去集团开会时,耳边依稀重复黎枝的声音。那句“我终于有戏拍了”宛如洗脑神曲,在他脑海一遍遍地循环。
宋彦城不语,始终平静注视。
几乎同时,宋彦城低声:“……嗯,漂亮。”
毛飞瑜火冒三丈,“你屁事儿真他妈的多,这么有本事,怎么还没见你红?”
黎枝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还未出戏,抄着东北话就冲他喊:“村长,你可不能乱来啊!”
一生气,车都开得超了速。朋友来电话时,毛飞瑜语气特炸,“说!”
宋彦城看了几秒,这样的画面闯进眼睛,着实赏心悦目。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该有,他打破沉默,驱走那几分若有似无的复杂心绪。
像是开关被按下,身体里乱七八糟的电路兹拉通电,毫无章法一通流窜,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黎枝鼻尖一酸,趴在桌面上抽泣。起先还能克制,后来索性放声。
宋彦城负手站立,没什么耐心,便伸出腿,轻轻踢了踢她脚尖。
看清人后,她赶忙摘下耳机,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正看剧本呢,这场戏是村长看我长得漂亮,觊觎我许久,今天就要‘非礼’我。”
前所未有,好可怕。
窄路对面的梧桐树作掩,后座的宋彦城一直没吩咐开车。季左似乎也没缓过劲儿,最后只说,“黎小姐,嗯,口才了得。”
她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绝非故意停留,纯粹是那两人动静太大。季左还有公务在身,宋彦城把司机派给他用。到家,毫无意外地看见黎枝呆呆坐在沙发上。
黎枝懵了懵,“你又发什么脾气?”
“……”宋彦城敛了笑意,“没那闲工夫。”
“我要进组了!!程导的戏!!”
护士不耐烦地敲门板,“酒精中毒还没好呢,作什么死?”
他不解气地吼:“红!必须给我红!”
宋彦城看着她,“你也不如学学怎么当个合格女明星。”
“一个大男人,可不可耻?”
“呜呜呜!我好高兴哦!”
宋彦城:“……”
六点半不到,宋彦城已被房间外的动静弄得睡意全无。他有点起床气,头发软趴趴地搭下来,像一头暴躁公狮。宋彦城气势汹汹地拉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黎枝猛地拦在门口。
“刚才吵架不是挺厉害吗?怎么,装的?”
口味真的不一般。
女孩儿笑得天真炙热,大声相告:“啊啊啊!我有戏拍了!!”
“谁?”
黎枝被怒目瞪着,渐渐的,红了眼睛。
黎枝被他泼得心尖结冰,“是不是还得夸一句‘宋老板,你好绅士好酷哦’!”
毛飞瑜其实挺不喜欢和这类人交道,仗着有资源,乌漆嘛黑的爱好没少,特难伺候。托人打听到,山哥晚上在中山路上开私人party。
窘迫来得后知后觉,黎枝竖起防备,大声:“你别卖萌!”
宋彦城一顿。
黎枝没敢说在宋彦城家,只说在这附近办事。不多久,毛飞瑜把车横停在路边,黑着一张脸下车。
“《指间月光》你听说过吗?我演一个超好的角色!”
宋彦城:“……”
沉默对峙中,黎枝渐渐有点后怕,怂兮兮地盘算着,怎么化解尴尬。她的目光开始游离,继而失焦,宋彦城好像故意作对,眉峰下压,眼神越发浓烈深沉。
傍晚,黎枝接到他电话,调侃还没说半句,“哟,想起自己是经纪人了?”
“下周就能进组了,程导是我的偶像!你知道么,我读大学的时候,他的专业课还要买黄牛票呢。”
这天,她坐在沙发上对台词,宋彦城走过来,“让一下。”
毛飞瑜大清早的就接到徐枫电话,不算好语气的让他来公司一趟。
“准备一下,下周进组拍摄。”
“难不成你还带了别的艺人?就你家黎枝。”友人打听到的:“另一个是妙心娱乐的,他们得到风声,已经在四处走动关系了。你也抓紧点儿,多好的本子啊。”
毛飞瑜把车门重重一关,“抓吧,抓我吃牢饭最好,反正都要饿死了!”
无语,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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