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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枝倏的沉默，低了低头，手指轻轻刮蹭裙子。
众人立刻去找，结果不见人影。
“是你。”毛飞瑜克制着喜悦，保持冷静跟她说了大概：“国外这一块儿的签约我们没有经验，所以让凡天娱乐的法务帮忙把关，需要你露面，他会提前通知。”
毛飞瑜怒急攻心，“好好说话！”
黎枝高兴道：“我听毛飞瑜说了，欢迎你加入。”
这次毛飞瑜带上了明小棋，说是让新人跟着多学习。黎枝笑而不语，戴着墨镜，下巴都快撬到天上去了。
黎枝去堵他的嘴，“小姑娘在，别教坏人。”
到工作室，毛飞瑜才醒，昨晚喝大了，吐得差点进医院。他冲了个澡出来，人还没缓过劲儿，往沙发上一瘫，斜眼瞧黎枝，“舍得回来了？”
宋彦城把车门“砰”声关紧，油门一轰，压着黄线冲出了车位。
稍一结合这个爆料贴的内容细想，毛飞瑜顿时心惊肉跳！
宋彦城侧低头，“我哪儿不强？嗯？”
黎枝“嗯”了声，点点头。
明小棋很自觉地转过身，留空间让他俩打情骂俏。
宋彦城上一秒还和煦的笑意骤然收拢，他脸色僵了僵，推开椅子就往外快步而去。季左反应过来，连忙追赶，“宋总！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天惹！！你们是假粉吧！！你家小姐姐都被拉踩成屎了！！还不去战斗！！”
她就是间接的杀人元凶！
毛飞瑜压着激动心情，揽着她的肩走远了些，说：“Lven那边有消息了，内部讨论定下来的是你。但还没有正式发函，说是走完流程后，就与我们谈合同的事。”
黎枝莫名：“嗯？”
他拔腿就往车库去，媒体的电话已快打爆，毛飞瑜嫌烦，索性关了机。到地下车库一看，果然，黎枝那辆小polo已经不在了。
“我敢么我，”毛飞瑜嗤声，“你这骨头没长好，我没给你安排太多工作。放心吧，累不死你。”
人云亦云，真假谁知，除了吃瓜增加热度，谁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时芷若的粉丝向来骁勇善战，反正没少在评论里攻击黎枝。果梨橙们都理智，不争不辩的，好多路人看不下去，纷纷去后援会评论：
自此，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毛飞瑜拨号码时，手指都在发抖。
“没有。”毛飞瑜意料之中，“找上来的商务反倒多了。你不吃偶像这碗饭，私生活也就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了。我跟你说白了，拿下一个Lven代言人，比你累死累活干一年都强。”
从最开始的时芷若粉丝控评，到现在几个有资历的八卦营销号放出的消息——Lven的代言人内部定了黎枝。
与此同时，工作室的电话紧接而来，助理都快急哭了：“不好了小毛哥！网上造谣，说枝枝姐，说她……”
明小棋那天看他醉得口吐胆汁，吓得都哭了起来，软叭叭地抽泣，“小毛哥……你是不是要死了……”
大家面面相觑，情绪被阴云笼罩，压根没注意，纷纷说：“不知道啊。”
孟惟悉讶异，“彦城病了？”
“辛苦你们多照顾她，她骨头得养。”走时，宋彦城郑重托付，像个老父亲，“下一次见面，我请你们吃饭。”
毛飞瑜陡然紧张，“黎枝呢？”
再加之她和时芷若是同学，从《跟我去远方》的节目来看，两人之前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现在却交集清贫，不再联系。这里面没有恩怨，毛飞瑜不信。
毛飞瑜是个不认输的人，他既非专业出生，也没有硬实的后台，但身上有一股劲儿，不放弃。
宋彦城不再高冷，温和笑了笑，“你好。”
顿了下，毛飞瑜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黎枝工作室刚起步，无论人脉资源背景，和时芷若团队都没法比。但毛飞瑜的认真劲儿特别有魄力，各种拉关系，主动跑腿，请吃饭，推杯换盏里，为了一句哪怕只是戏言，都能豁了命的敬酒。
他后脊发了寒，开车冲了出去，先往她滨江花园的那套房子找了一圈。敲门没人应，黄昏之际，里头也没开灯。
毛飞瑜笑得人直发抖，虚弱着说：“死不了，别哭。”
“我会努力的。”明小棋接过宋彦城手中的行李，很有眼力见地叫了声，“姐夫好。”
女明星背后的男人，有口说不清。
旁人不了解，但毛飞瑜是知道些许内情的，他提过几次，黎枝要么装疯卖傻转移话题，要么避而不谈她的过去。
黎枝想得通透，也想得开，“我知道这个代言不是那么好拿的，L牌对这一块的把关相当严苛。看着我现在势头是挺足，但也这一两年的事儿。以后发展好不好，他们也会慎重考虑的。”
Lven品牌方通知，暂时取消今天与黎枝的合同签约。
孟惟悉穿着马甲衬衫，袖子挽上去半截，笑得风流倜傥。他给毛飞瑜倒了一杯温水，“知道毛先生最近酒喝怕了。你放心，我带着诚意，不玩儿虚张声势——我想与你们合作。”
他决断迅速，“联系法务，立刻取证，发律师函。再写澄清，立刻用黎枝的账号发微博，不能耽误！”
齐明和魏律师纷纷上线：“怎么了？怎么了？”
黎枝的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小声说：“不错呀，适应力挺强的嘛。”
黎枝问：“我那微博一发，工作有没有受影响？”
车往工作室开，明小棋把早就准备好的软垫靠枕给黎枝塞在腰后，有条不紊地汇报行程安排：“十点在工作室开会。下午去MS大楼拍摄VEIN杂志第四季度的封面照，小毛哥说了，晚上就挑剧本，他给你筛选了几部。”
毛飞瑜此刻在初秋的中心马路上，额头急出了一层薄汗，他颤着音，舌头都捋不太直，“宋彦城，黎枝出事儿了，我现在找不到她。你，你赶紧过来。”
路人：绝了。
这是黎枝事业上的新台阶，天高海阔，她会越来越好。这几天，工作室的所有重心都在签约上，周二晚，Lven正式发来合同文本，无意见后，便订了后天飞北京的机票。
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就不是无中生有。周二这天，黎枝拍摄封面的休息空隙，毛飞瑜忽地过来现场，与一圈人打了招呼后，走到黎枝跟前，低声说：“明天先不飞上海了，工作往后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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