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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叹气，“总之，你最近多注意。”
“无脑滤镜。”
薛小婉咬着唇，试图抬起头来理论，可一听她们的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她一遍遍地说着“我没有”，但教室里的起哄声太大，盖过了她的声音，或者是，根本没人去听她说话。
佟辛依旧平静，“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李芙蕖这个小白莲太解气……咦——”鞠年年忽然收声，眨巴眼睛看向走廊栏杆那儿。
佟辛垂下眼眸，心思分了岔，忽然就不太想告诉任何人新邻居的信息了。
李芙蕖气急败坏，“你！”
程序的嗓子跟打鸣似的，“小霍爷，两件事跟您汇报。第一，周嘉正的火锅店年后开业！”
五点刚过，雨就下起来了。
佟辛直视她，“我可以帮你去报告老师。”
她淡声道：“没谁，就我哥的一个病人。”
“行。”
薛小婉仍是那个姿势，低着头，弓着背，桌上摊开一张写了一半的试卷，手搭在上面一动不动。
“什么手术？”
几个人收拾书包，鞠年年挽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走出教室。
霍礼鸣嫌噪，手机拿远耳边，等那边安静了，才挪回去，“随你。”
“天，不会吧！”
隐隐的、暧昧的笑声刚传来，就听教室右边一声尖利的叫声：“你干吗又拿我东西啊！”
佟辛挺直背脊，写完试卷的最后一道题目，笔尖停在上面好久。
不正经交流了三分钟，程序总算关心了哥们儿一回，“在那边还好吧？心情可还愉悦？身体是否健康？有没有感受到世界的真善美？”
“连这都要拿。”
李芙蕖挤出两滴眼泪，“她拿我的卫生棉！”
“我对你要有什么反应？”霍礼鸣轻嗤，“别恶心我。”
天际阴沉，云团厚重快要砸到地上似的，是变天的前兆。
霍礼鸣走近两步，把手里的伞递过来，“下雨了，你哥让我来送伞。”
“那凭什么你的话就能信？”佟辛淡声问。
他打开门，戾气未散，阴鸷地积在眉心，加之在家只穿了件白T短袖，手臂上的纹身一览无余，看起来非常修罗。
十几秒的安静后，教室忽然的，统一的，自发的，响起疯狂的掌声。还有男生吹起长长的口哨。
“贵的买不起，七八块一包的也有啊。”
李芙蕖面子挂不住，这会反应过来，肯定是不会服软的，“她说的话也能信？”
第二组第四排，李芙蕖站起来，委屈的、大声地质问她的同桌，薛小婉。
放学铃响。
清冷的一句话像开关，全班瞬间安静。
完全不敢置信，佟辛竟然替薛小婉说话了！
这操作！
“我没有。”薛小婉嘴唇翕动。
李芙蕖那边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那就报学校，反正你本来就是要退学的。”
第8颗
佟辛看到他，也有点懵。
高领把他脖子上的纹身遮得严严实实。
李芙蕖愣愣望着她，傻了一般。
一提起周嘉正，霍礼鸣就脑仁儿疼。
霍礼鸣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佟辛已经走进了小区大门。
“也还好吧。”佟辛语气四平八稳，“我哥给他做过手术，算是救命之恩。”
杨映盟也围上来，今天的爱慕又多了一分。
他撞见的都有两次了，正义感是好事，但，他提醒说，“万一没人照看，你这样会很麻烦。”
敲门声响，霍礼鸣也不想聊这糟心话题，转身就把电话掐了。
“……”
佟辛慢半拍地接过，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探究的目光如万箭穿心，扎在薛小婉身上。从头至尾，她始终不曾抬起头。直到一只干净白皙的手伸过来。
李芙蕖羞愤难当，大概没料到场面会反转成这样。她破口大嚷，“和她同桌的不是你，你当然在这儿说风凉话！”
一定是语气太讨厌，佟辛忍无可忍，倏地一下站起来。她转过头，目光冷冷地盯着说话的人：“她说她没有，你们没听见吗？”
窗外的霍礼鸣，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啊？”鞠年年纳闷，“你哥哥不是在ICU工作吗？他是很严重的病？”
佟辛还是四平八稳的语气，“你先别哭，外头走廊上的监控范围可以看到你们的座位。等查完监控，你再哭也来得及。”
全班再一次惊呆。
教室里，嘲笑声、议论声、李芙蕖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张浓密的网，比外头的阴沉天气还要令人窒息。
佟辛停下脚步，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是他自己说的。”
同学们的反应，让李芙蕖更有底气，索性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地控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你条件困难，可我们是同桌，你也不能这样啊。”
佟辛轻轻扯了下嘴角，说：“换了张脸——他以前太丑。”
几天后，霍礼鸣又印了一箱子寻人启事，和之前剩下的一起码到墙角。那儿还有半米高的存货，他刚想去倒杯水喝，手机响，程序打来的。
欲言又止，我见犹怜。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同学小声议论：“是说薛小婉偷东西？”
佟辛二话不说，合上试卷，然后直接将桌子搬起来，搬到李芙蕖旁边。她眉眼淡，平静说：“换吧，我和她当同桌。”
但最后三个字，脑子里忽然蹦出那个怪力小萝莉。
这操作。
李芙蕖更委屈了，指着薛小婉说：“你要用，跟我说一声就是呀，我不会不给你的。可你三番五次这样，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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