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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不顾一切地狂奔，身后的俩青年竟然也跟着跑。佟辛捂住嘴，心里惧怕。因为跑得太快来不及刹住，转弯的时候，她直接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霍礼鸣看了眼微信上的地址，说：“人找到了。”
就在这时，李芙蕖扬着笑脸，清脆道：“薛小婉，你上次数学45，这次多少？进步了没有？”
佟辛身上像绑了两斤棉花糖，有点儿软。等她再回过神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方才太紧张而忽略，路口天边，一颗不甚明亮的星星若隐若现。
“你也要打伞。”佟辛没接受。
“给爷爬！ ”
那些骚扰电话不停往佟辛这儿打，她拉黑一个，立刻又有新的跟上。并且源源不断的威胁短信轰炸，最可怕的，这些人能把佟辛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字里行间全是伴随真实信息的恐吓。
听到这句话时，薛小婉抖了抖，不可置信。
薛小婉的家离学校也有四五站路，但她没钱坐公交车，从来都是走路。佟辛也不多说，陪她走回家。
“原来佟医生的爸爸是教授，他妈也是医生，全家都是知识分子啊。”
两人当了这么久同桌，但交流很少，说话都不超过十句。其实佟辛还是瞥见了她的试卷分数。
短信还没弹完，电话就进来了。未知归属地的号码，拉黑名单都没用。佟辛眼神跳了跳，露出不知所措的怯意。
佟辛心事重重，快要出巷子的时候，听见有人叫她，“小美女。”
霍礼鸣没有问原因，沉默了几秒，声音淡淡，“被欺负了是不是？”
“你不就是说她显老。”霍礼鸣突然提高声音。
“知道什么？”
佟辛抬着头，怔怔望向他。
霍礼鸣表情平静，大概是嫌脏了耳朵，挂断，关机。
佟辛高她许多，撑着伞，大雨中，从背后看，伞微微向她那边倾斜。
—
佟辛停了停，说：“多大点事，别哭。”
程序真他妈风中凌乱了，乱得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对方声音十分暴躁：“我操你妈的小婊子！”
她开始变得沉默，多疑，有时候鞠年年找她说话，她都半天没反应。上下学途中，碰到那种打扮稍微新潮点的男性，佟辛都如临大敌，心脏狂跳。
“嗯？”霍礼鸣皱眉。
佟辛把这几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程序还意犹未尽地探头去瞅佟家兄妹的背影，“长得真像。欸，他妹妹有意思啊。她说血会变奶白色的时候，我都懵逼了。上高二？我怎么觉得跟大二似的。她也不用长高了吧，至少一米六五了，腿跟佟医生一样，好长好直。”
“你知道佟医生有多牛逼吗，北大的医学博士，小学连跳两级，从小就是天才少年！”
“谢了啊小美女。”
佟辛愣了愣，那帮要债的都找不到的人，他这么快就能找到，除了神通广大，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
“我不认识你。”
薛小婉局促不安，习惯性地低着头，耳朵尴尬得红了。佟辛深呼吸，对她笑了笑，“那就借你的伞用了，明天我再给你带去学校。明天见。”
“不许回头。”他声音很低，很慢，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魄力。
一阵若有似无的嘘声。
她身上有一股柔静的力量，任凭别人目光异样，仍能镇定地圈出一小块地盘，只执着于自己的事，刀枪不入。
渣哥喝多了，迷幻不醒的，“你、你谁啊你！”
僵持了一小会，薛小婉小声的，带着些许怯懦问：“那要不，我们一起走？”
他哥三角眼，将佟辛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神让人不适，笑眯眯地问：“这你朋友啊？”
“我刚路过办公室，听见老师说了，最低分30，拖全班后腿了。”和李芙蕖玩得好的女生故意说。
不是追她的，不是要债的。佟辛失魂落魄，大汗淋漓，这么冷的天，她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她游离不在状态，直到闻见霍礼鸣身上淡淡的洗衣皂香。
李芙蕖仰着下巴，表情微微得意。
佟辛下意识地站远了些，目光警惕。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两天后，开始有一些归属地未知的号码打佟辛的电话——
“那人名字叫什么？”
佟辛越走越快，他们似乎也在变快。
教室里格外热闹，都在讨论成绩。佟辛看了一眼薛小婉，她把试卷盖住，低着头，微微驼背，这好像是她一贯的姿势。
她犹豫在原地。
霍礼鸣：“看了也没用。佟医生不喜欢男的。”
不再重复，霍礼鸣掌心推了推她肩膀，把人给翻了个方向。
隔得太远，佟辛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霍礼鸣这个姿势维持了两分钟，两分钟后，渣哥的脸色骇然一变。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薛小婉身上。
在佟辛耐心的语气里，薛小婉的眼泪落湿试卷。
回家的时候同路，程序才惊觉，“他们跟你是邻居啊？”
霍礼鸣半晌没说话，抽完半截烟，把烟蒂摁灭，“别蹦跶，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天放学，她下公交车，正好有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站牌边上抽烟。佟辛看向他们时，他们也正看着她。
周四放学，猝不及防地迎来一瓢大雨。佟辛刚收拾好书包，无语，她没有带伞。
“这个月还钱。”
霍礼鸣微微皱眉，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薛小婉脸色一下变差，眼神也变得怯懦惊惧。他哥回来了，二流子一个，嚼着槟榔，站在佟辛身后。佟辛转身，被男人稀乱泛黄的牙齿吓着了，猛地后退一大步。
几秒后，佟辛只听见身后传来惨叫——霍礼鸣蹲在地上，狠狠兜了那男人两耳光，然后飞起就是一脚：
第11颗
霍礼鸣点了下头，然后踱步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佟辛真是落下心理阴影了，他一走远了些，她心里就空了空，然后本能反应地走近他，像是寻求保护。
薛小婉一把将佟辛拦在身后，“不是朋友，同学而已。”
佟辛抿了抿唇，握紧右手，指甲刮着手心。她小声说了一句话。恰好马路上有车鸣笛，霍礼鸣没听清，于是侧了侧脸，耳朵离她近了些，“什么？”
佟辛突然的，脚底生了根一般，不想走了。
佟辛拿过她的卷子看了看，“这种题型你之前做过的，为什么会做错？还有这一道，死记硬背的公式你都不知道？”
“那个，我手机没电了，你有手机的吧？借我打一下呗，我叫个外卖给我妹吃。”他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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