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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开荤。
对不起三个字,让辛滟瞬间崩溃。她捂着脸哭,五十多的人,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儿。佟辛费劲地走过去,左胳膊受伤使不上力,就用右手抱了抱她。
差不多时候,霍礼鸣在北京买的房子装修空气检测终于合格,一家四口搬进了新家,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有了宁蔚在中间当润滑剂,母女俩的关系逐渐改善。佟辛一瘸一拐地走到辛滟房间,在门口可怜巴巴地喊了声:“妈妈。”
温以宁经常来看她,无不羡慕,“我怀西哲和朵朵的时候,太痛苦了。”
佟辛赶忙去捂他的嘴,“这是医院!闭嘴!”
很大气,也很酷。辛主任摸了摸自己刚做的头发,潇洒地走了。
“哥,希望,我没有让你失望。”霍礼鸣端着茶,一饮而尽。
她不是不讲理的家长,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多注意”就能解决根本。当医生还有医闹呢,任何职业都不容易。她只是被伤怕了,或许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下意识的,会将其扩大百倍、千倍。
远处,爆竹声轰鸣,云层虽厚,但也能看到偶尔绽放的烟花。雪虽然来迟,但扑簌而下,又急又大。佟辛伸出手,一片片落在她掌心很快融化。
佟辛轻声:“妈妈,对不起哦。”
挺正常的一句叮嘱。霍礼鸣却听进去了。他心里起了个念头,又想到佟辛怀孕这么辛苦,便极快地将念想付诸行动。
佟辛知道后,差点没吐血,“你,你怎么想的?”
佟辛感慨说:“外公取的这名字,以后他俩学写字的时候,应该会哭吧。”
农历春节。
“废话。”霍礼鸣理所当然道:“别人的孩子我喜欢什么,我只喜欢我自己的。”
老人家过分可爱了啊。
周嘉正一脸懵,“媳妇儿,不带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
霍礼鸣心有余悸,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当即回家就开始实践孕前检查的建议了。那一段时间,小霍爷是真狠,佟辛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想当爸爸。
后来佟辛把亲戚这些话告诉霍礼鸣,霍礼鸣莫名吃起了醋,“为什么就没人期待我俩的孩子?是我长得不够帅?不配童星预定吗?”
佟辛做了个缝上嘴巴的动作,自觉消音。
孩子的笑声,逗弄声,乒乒乓乓的剁肉馅的声音,交织成最珍贵的人间烟火气。哄孩子睡着后,佟辛从卧室出来,搜刮了一圈儿不见某人。
佟斯年轻抬下巴,“你看不出来的事,还有很多。”
霍礼鸣连忙说:“妈,真不用挑,我和辛辛之前也是,总想着计划哪一天。越计划越难遂愿,倒不如顺其自然。”
结果,婚礼当天,他带头堵门,自以为能难住霍礼鸣。想不到,霍礼鸣搬出了军师,把周嘉正的老婆给拉入了同盟。这些题目可都是小戚老师出的,简直就是移动的答案库。
就是这么巧,宁蔚也是同一时间怀孕了,算算日子,和佟辛差不多。两个男人又开始打赌,看是儿子还是女儿。
辛滟看她一眼,努了努嘴,“站那干吗,不知道坐啊。”
这一年,佟家添丁添福,更加热闹了。
姐姐霍童h,弟弟霍煜泽。
难得有这么一次,家里三个爷们儿坐在一起小酌。霍礼鸣睨了眼佟斯年,“佟哥,看不出来,挺能喝啊。”
佟斯年说:“儿子女儿都你养。”
一家人都去院子里看雪。
宁蔚这两年多数时候都在b城, 当初和刑尧他们签的合同是五年,所谓有始有终,佟斯年也很尊重。宁蔚来家里的时候,辛滟还挺吃惊,“呀, 蔚蔚来了, 怎么不提前说啊?”
唐其琛亲自差人打点的,从聘礼到仪式,一点都不含糊。唐其琛出手阔绰,直接给了小两口一套全款大平层做婚房。接亲那天,安排了十辆劳斯莱斯去酒店接新娘和亲家。
佟承望这才悦色浮脸,指了指辛滟,“辛主任基因好。”
孩子的名字是佟承望给起的。
“挺好的,你呢?”
帮忙把礼物拿进来后,老两口去厨房张罗年夜饭,留下小两口在客厅。佟辛瞅了瞅满地的礼物,“你没给我带樱桃啊?”
符野、赵哥他们也都从外地赶来捧场。后来到敬茶的环节,霍礼鸣对辛滟和佟承望说:“爸,妈,我会一辈子对佟辛好。”
六点钟,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还真是,清新脱俗的猛|男解释呢。
嗯,酷哥宝刀未老,酷哥牛逼。
在洗手间里测了早孕棒,拿出来放到霍礼鸣面前。霍礼鸣倒也没有太激动,只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我比你哥要先当爸。”
霍礼鸣转过身,牵着佟辛的手走去外面。雪花一片一片,安静从容地落入人间。
杨小少爷泣不成声,“我,我祭奠我的暗恋不行啊要你管。”
从高二到如今,整整九年,他一点都没变。
佟斯年笑道:“今天最后一个工作日,上午顺便去了趟民政局。”
“看谁先当爸。”
“你还很有理?”霍礼鸣眯缝着眼睛,意有所指。
吃到一半儿,佟斯年和宁蔚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所有人:“我有件事儿想说。”
“陪我哥一块儿去上班的。”佟辛说:“下了班就一起回。”
两人都说女儿。
另一边是唐其琛。
而且,孩子像有心灵感知,在肚子里特别乖,从初期到晚期,佟辛没遭什么罪,除了肚子大,依旧身轻如燕地上班。
佟辛走过去,无声的,从背后拥住这个男人。
这时,有人惊叫,“哇,下雪啦!终于下雪啦!”
佟辛家有双胞胎孕史,所以也不难理解了。
佟辛往他背后躲了躲,“二人世界不好啊?你就这么想要孩子?我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小孩儿呀。”
霍礼鸣和佟斯年也不好多说,毕竟是男的,跟女同胞的气场不和。最后,佟斯年派出了宁蔚。
“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妈妈只要你平安。”辛滟擦干眼泪,还顾虑着她的手。她摸了摸佟辛的脸,“或许很难,但妈妈也会试着去理解你。”
“什么赌?”
霍礼鸣握回她的手揣放衣兜里,“别碰,冷。”
“哦。”
霍礼鸣懵逼的表情,让佟辛知道,没好事。
佟斯年的婚礼规模就大很多,亲戚同事朋友,在清礼市生活了几十年,人际关系还是很好的。大家参加完婚礼后的统一感想:
他去做了结扎手术,从根源上,杜绝了避孕问题。
“两个幼稚鬼。”
这群嚼舌根的,有次被辛滟听到了。为首的是那位胡阿姨,就是当初骗着辛滟,让她帮侄女儿给佟斯年相亲的那个。
此情此景,将画面染旧,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
这也是,佟家最热闹的一年。
辛滟直抹眼泪,佟承望不停说着:“好孩子,好孩子。”
婚礼规模不大,往小型的定位。因为霍礼鸣就剩一个姐姐,父母去世后,双边的亲戚也都不来往了。宴席开了六桌,两桌佟辛家的亲戚,其余全是他朋友。
距离那一次生离死别,已过去八个多月。佟辛的身体已经恢复,工作也走入正轨。杂志社提拔她为金融版面的副主编,她已经不需要过多地去外面跑新闻。只有一点让她没想到的是,赵宇请愿国际时事版的新闻报道,经常出入治安危险的国家地区。
宣誓以及互换戒指的时候,台下的鞠年年和薛小婉都忍不住哭了。杨映盟本想冷嘲热讽几句,毕竟是昔日的情敌,但他看到台上的霍礼鸣眼睛红的时候,没忍住,也跟着哭啊哭。
“什么意思?”
佟承望听见了,不满那句“媳妇儿”,没好气地说:“还不知道谁家媳妇儿呢。”
宁蔚是典型的, 对外人高冷,对自己人热火。她很喜欢佟家这一大家子人,久违的家庭氛围,是她毕生渴求。宁蔚话不多,偶尔说的,却都能说中辛滟心坎。
妈妈像变了一个人, 一日三餐好生照顾, 就是没啥交流。好事传千里,市政、媒体、熟识的朋友亲戚都想过来慰问。但辛滟都给推掉。一起唱戏练八段锦的老伙计们也说要来看看女英雄,辛滟都没同意。
佟辛憨笑,“没事儿,我哥说我得多走走,康复训练。”
佟辛转头看他,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一旁的霍礼鸣辩解:“像我没什么不好,我小时候还挺听话。”
两人的婚礼定在五月上海。
“能不计较吗?都是新郎官。”霍礼鸣边说,边对着镜子左摸右摸,“挺帅的啊,这么酷。”
“哥,礼鸣呢?”
佟辛侧脸枕着他的背,孩子气地低声:“好像,一直是我欺负你,怎么办?”
佟辛当时很想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丈夫像个小憨憨。她甚至心情很平静,凑过去瞄了眼,“哦”了声,“大哥,你拿错单子了,这不是你的单子。”
辛滟也不生气,有理有据地和她们理论一番:“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迂腐。羡慕嫉妒就直说,不用背后说坏话。有空关心别人家的事儿,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儿子工作找着了没。”
宁蔚冷冷道:“你们在这不叫打赌,全凭个人喜好。喜欢女儿就直说,生了儿子我自己养。”
佟斯年和宁蔚准时到家,佟承望笑呵呵地说:“这是斯年最早的一年。”
报告上显示,他的精|子活跃度低下,建议男科就诊,暂时不宜备孕。如同晴天霹雳,他待在原地半天没动弹。佟辛拿到自己的内分泌激素检测报告正过来,笑着问他怎么样。
辛滟和佟承望,依旧是别人眼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父母。
霍礼鸣紧了紧她的手,“嗯,以后每一年,我都陪着你。”
霍礼鸣当即黑了脸,“反了天了你!”
霍礼鸣握了握她的手,“我姐呢?”
隔壁,屋子门敞开着,被风吹关了一小半,像一道取景框,里面透出温暖明亮的灯光。霍礼鸣是背对着,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她是害怕。
佟斯年和宁蔚相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婚礼很温馨,符合佟辛的所有期许。
辛滟摇头,一直摇头,但没说话。
“你这什么语气,好像还挺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