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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顺当仁不让的还击,“说的好像你有初恋似的,哦,你只有暗恋。”

    这时,有人敲门。

    赵西音想起来了,是直播那天把全店情趣内衣买下架的国贸鬼才。

    这个消息早被公关推上过几次微博热搜,众人纷纷猜测主演是何阵容。黎冉没事就会跟赵西音念叨几句八卦,说是制作经费就逾九位数。

    “周六晚有一个活动,你要有时间就去看看,离你家不远。”

    戴云心气色上佳,肤白貌美,看不出丁点病态。她仰着脖颈,态度还是很淡,一席话说得不急不缓:“我不是特意来看你的。”

    小顺已经关不住嘴了,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初恋再不好,也比某些道德败坏,人品下流的人好。”

    小顺啧了啧,“亲自送啊?你不怕发生点什么?”

    一旁的黎冉嘻嘻笑,“那……您是特意来看我的?我这儿上新啦!我送你两套最好看的好不好呀?”

    三百平的复式小洋房,装潢奢华,主卧铺着地毯,连通衣帽间。丁雅荷拿出几个纸袋,“买了些裙子,你拿去穿,年纪轻轻能不能穿鲜艳一点。”

    “再看吧,去我朋友店里先帮忙。”

    周启深嗯了声。

    “有事没事?”老程话里有话,问句含蓄,内核直接。

    老程愣了下。

    “不懂事,叫人。”说话的是男主人倪兴卓,个高稳重,年过五十依旧风度翩然。

    黎冉一记白眼,“明显是个公司地址,丢前台就是。”

    黎冉正热火朝天的忙打包发货,红色短发在头顶扎了个冲天炮。小顺蹲在门口,见赵西音来了,赶紧让她过来帮忙。

    倪蕊坐在沙发扶手上玩手机,目光偷偷飘向赵西音,嘴角扬起不屑的浅弧。

    丁雅荷今天四十有五,一起吃个饭也算是庆祝了生日。

    茶馆闭门歇业,又没女士在场,周启深松开衬衫领扣,心无旁骛地抽起了烟,“多晚了,她一个人出门你也放心?”

    这几年,愤而离席,形同陌路,大有恩断义绝的架势。想到这,戴云心微微叹气,也不再多言,只从包里拿出两张信封样式的邀请函,轻轻放在桌面上。

    她离婚的时候,闹的那样难看,现在回想起来都替她不值。

    小顺年龄不大,但和赵西音关系太深。少了城府和遮掩,多了直接和坦荡,友情两个字,就是仗义和护短。赵西音那些往事,小顺也知道个一清二楚。

    “舞台”二字戛然而止,戴云心叹息,摆摆手,“不用送了。”

    小顺轻松接住,套在手腕上转圈圈。他二十二岁,却生的一脸少年稚气,利索的小寸头,五官精神好看。坏起来时,浓眉大眼多了几分机灵。

    老程便提高声音,“孟家权势变动,少东家上位——孟惟悉回国了。”

    气氛舒缓,戴云心坐向沙发。赵西音给她倒水,双手扶着杯子,毕恭毕敬的模样。戴云心打量她许久,严肃神情终究没舍得绷太过,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戴云心自己开了一辆G系奔驰,车门拉开一半,又被她合上。她转过身,摘了墨镜,问赵西音:“有事可以来找我,你还年轻,还能再回……”

    黎冉暗恋多年的师兄才结婚,这痛处扎的够准。小顺赶紧补救,说:“初恋有什么好,最后能走到一块儿的有几个是初恋?”

    丁雅荷语气不悦:“你回北京也不告诉我。”

    三人站着,塞满尴尬。丁雅荷从厨房走出,牡丹式样的流苏披肩把她衬得贵气耀眼,“来了啊,进屋吧。”

    天气炎热,像一桶烫化了的奶油黏糊腻人。赵西音兀自出神,顶着太阳走了十分钟。后来热的实在受不了,便打车去了黎冉的工作室。

    赵西音坐地铁去昌平。

    开了一天会,周启深乏了,抽烟抽的凶,第三根时,老程收走了烟盒,“行了,悠着点。”

    走时,赵西音送她。

    吃完早餐,赵文春欲言又止,眼神也躲闪犹豫,支支吾吾道:“那边早上打电话过来,想让你今天过去吃午饭。”

    晚十点,周启深听完路桥工程的预算汇报,散会从公司出来。

    老程,程吉,三十出头,颇有硬汉气质,实在不是家长里短的路数。他和周启深、顾和平一块当兵,比他们提早一年退伍,自己捣鼓起了古董生意,人很低调,身家殷实,前年开的这家茶馆,玩儿似的,但名气大的很,一天限量,甭管外头多少慕名而来的长龙队伍,售完就关门休息。

    戴云心点头答应,“可以。”

    这个楼盘很新,低密度的高端定位,绿化郁葱,跟公园一样。给她开门的是倪蕊,十八九岁的女孩儿身上有股傲气,跟没看见人似的。

    “喏,这个包你也拿着,放到这个大袋里,别被小蕊看见,不然一会儿又得跟我闹。”丁雅荷递给她的是一只LV早秋新款。

    黎冉是有分寸的人,孩子气的话也看对象。戴云心对赵西音的感情深厚,连带着她们也跟着熟络起来。再之,黎冉的二哥在广电就职,与戴云心有工作联系,来来去去不见外。

    赵西音没答应,也没拒绝,思绪缥缈,神游天外。

    饭后,赵西音没留太久。

    赵西音忽然说话,她声音小,问:“老师,我能带他去吗?”

    小顺没上过大学,但也是个爱跳舞的。无师自通,一顿瞎跳,街舞尤其好,民族爵士也能跳上几段。小子嘴上不说,但每每经过北舞院、大剧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邀请函十分精美,鎏金镶边,每一张都系了绸缎礼结。活动来头不小,内地影视投资翘楚凡天影业与中影局联合举办的一个发布会,由庞策执导,光是剧本就筹备两年的大型实景舞台剧正式立项,发布会即官宣。

    指着的是一旁的小顺。

    “嘭”!的一声重响。

    黎冉暗叫不妙,后悔昨天跟小顺说了赵西音碰见周启深的事了。

    周启深颔首,脱了西装外套丢向副驾,里头一件深色薄丝衬衫贴身,隐隐可见肌理轮廓。路虎驶出车位,经辅道并入车流之中。

    赵西音放好。

    赵西音沉默换鞋,把蛋糕轻轻搁在桌上,不轻不重说了句:“妈,生日快乐。”

    赵西音接过。

    戴云心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痛心疾首的感觉冒了尖。她疼爱这个女孩儿,十多年的教诲,授她于技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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