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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有很深的偏见，你做这么多，她未必领情。而且吧，赵伶夏这人在华人街真有点名气，一女的能做到这份上，那是老江湖，抓着你的弱点，明里不说，但能让你主动，老老实实替她铺路办事儿。”
周启深打开盒子一看，又合上。起身扣上西装外套，淡声说：“不用了，我昨晚就给她买了。”
然后凶猛用力地拽住赵西音的胳膊，“头牌伺候你，头牌什么都会，今晚不伺候得你舒服死，爷我跟你姓！”
赵西音尴尬地冲他们笑笑，挠挠耳朵，低下头满脸通红。
“竞争上岗，你会什么？钢管舞会不会？没才艺啊？没才艺我哪记得住你是谁？”
顾和平啧啧感叹，“那么大块肥肉，真舍得给我二哥？”
“小西去牛郎店了。”
“威武一点，霸气一点，冷傲一点，身手好一点。”
赵西音抬起头，“还有这服务？”
两天之后，顾和平到周启深的办公室，把一沓资料丢到他办公桌上，“事儿都给你办好了。”
“靠，滚蛋！”顾和平嗷嚎。
周启深踹得桌上的果盘酒杯抖落在地。他踩着一地碎玻璃渣，跟雪天的冰碴似的咔咔作响，“我是谁？我他妈是这儿的头牌！”指着总裁男，碾着牙齿说：“你哪儿来的假总裁，给我滚蛋！”
赵伶夏从抽屉拿来一样东西，当即给了他个机会，“抽空，你把这个给小西。”
周启深猛地翻身坐起，脸都白了。
之后附了张截图，是赵西音给她发的——
周启深说：“我还能怎么办，想方设法讨好她那个女王姑姑，再去做通我岳父大人的工作，至少把我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他妈造的什么孽！”
周启深脸都黑了。
顾和平顿时眉开眼笑，“你总能直击我心脏，不能叫周哥了，得叫周……”
赵西音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和面前的一排俊男大眼瞪小眼。客观而言，质量上乘，风格迥异，面面俱到。什么霸总型，书生型，肌肉型，邻家弟弟型。扮什么像什么，不油腻，很难得。
这些词突突突地从赵西音脑子里冒出，虽离经叛道，但稍一细想，又觉得女人能活得如此随心所欲，也挺酷。赵伶夏其实是个气质很淡的人，不像做生意的，倒像柳絮才高的美人作家。她对这场面应该是习以为常，没有丁点露欲。
她那儿是天堂，周启深这里就成了地狱。以为看错了字，懵懵懂懂问了遍顾和平，“她说她在哪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敢相信么，我姑姑带我来的这个会所，好多帅哥。”
“牛郎店。”顾和平嗓音气吞山河：“牛！郎！店！”
“今儿我欠他人情，礼尚往来，多的部分，他总会记住。”
——
——
周启深拿抱枕盖住脸，屈着左腿，右腿翘着，整个一大爷。他手机在茶台上嗡嗡响，也懒得看。过了会儿，正在手机上玩庄闲的顾和平一声暴吼，“我靠！”
总裁男很有职业道德，拦在赵西音面前，“都是一个会所工作，先生，请你自重，凭本事赚提成好吗？”
赵西音笑得前俯后仰，靠着椅背，眼里有星星闪烁。
赵伶夏这人太讲究，临时落脚的办公室都装潢得精致得体，细节抠得精益求精，跟她这人的性格如出一辙，有点冷门，不按常理出牌。
顾和平挑挑眉，“别追了呗，一了百了。”
语毕，侍者推开包厢门，毕恭毕敬道：“赵总，都已经安排好了。”
赵西音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
周启深心思一松，庆幸没白忙。
赵西音不意外，她姑姑是个购物狂魔，绝不亏待自己。以为又去商场，暮色四合里，赵伶夏的车停却在一片声色霓虹之地。
周启深关了期货交易端，打开文件袋，粗粗过目一遍后放进抽屉，没什么表情地说：“替我谢谢你二哥，告诉他，明湖园那块地的基建工程部分，给他了。”
“但我不太喜欢肌肉，刚刚那个男人还不错，西装竟然是阿玛尼，戴着金丝眼镜，好有总裁范儿，他跟我聊天还能用三国语言。业务水平太高了。”
赵西音吓得往后退一大步，只见十七八个男人站得工工整整，齐声喊：“欢迎光临。”
总裁男眼前一亮，指着周启深说：“就他那样的。”
“不是，周老板。”顾和平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手机屏在他面前疯狂摇晃，“你看啊，你看啊看啊！”
赵西音从团里出来，外套搁手上，就穿一件白毛衣，长发一晃晃的像个女学生。她一路小跑着上了赵伶夏的车。
生意人，刀光剑影，心狠手辣，有时候女的比男的更绝情。
顾和平听得心肝颤，拍了下桌子，“你在这演什么苦情戏啊，跟小西告白啊。”
是那条一模一样的白金手链。
赵西音跟火烧云似的，一背脊的汗，胡乱一指，“那，那就你了。”
周启深嗯了声，“我不亏待他。”
“你这么摇，我哪看的清？”周启深掐住他的手腕，拿过手机，先是皱眉，“你和黎冉聊得这么勤了？”
周启深爽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