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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撞枪口上了，周启深冷冷道，“你还敢跟我提孩子？”
赵西音摸不着头脑，“不是，爸，人家来找你，你干吗让他去吊杆？”
赵西音也不介意，老赵家做了对不住他的事儿，那五张风湿膏药就是满满的愧疚。她进屋，换鞋，“你吃饭了没？”
周启深目光跟火烧似的盯着她后背，“赵西音。”
叶韬笑着应，“行，赵叔，我也快完了，待会顺路，一块儿回去。”
“小叶啊，巧了巧了。”赵文春跟攀上水中稻草似的，一点都不犹豫了，“我换课了，你呢，你也没课啊？”
“老赵，你家小西最近干吗呢？”
“你别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了。”
“老本行，又跳舞去了。”
赵文春急得一跺脚，把菜全丢了，使劲掰他的头，周启深一额头的汗，全是疼的。
门关，人走，桌上的那碟饺子慢悠悠地冒着热气。
赵文春背着手，在叶韬和周启深之间来回溜达，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往石凳上一坐，“我歇会儿，小叶，你搞锻炼，不用管我。”
半夜，周启深也没睡意，坐在储物间里的地上，饶有兴致地摸着那些小衣服。看够了，又回书房待着，随手记的扉页搁在电脑旁。周启深在上头写了几行字，笔一丢，皮椅转个边，遥控一按，窗帘徐徐展开。
赵文春不敢说话，隐瞒了叶韬的存在。
叶韬卯着一股力，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买完菜悠哉哉地回家，在大梧桐树下站了会，看老朋友们下象棋。
不忙就滚蛋么？
赵文春伸手扯了把，扯不动，一声叹息，也不说话了，背着手心事重重地朝前走。
“我给你买了饺子，你吃点。还有，替我爸向你道歉，对不起。”
赵西音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说：“周启深你别发神经，我没给你生孩子。”
有人帮着说话，“那差远喽，上回我还见到叶韬，一提起小西，全是好话，瞒不了人。”
这话亲密，没把自己当外人，周启深听得不舒服。赵文春又瞄他一眼，笑眯眯道：“启深，你忙不忙啊？”
赵文春拽紧了，推辞，“不用不用，拎得动。”
周启深循声回头，就见一个年轻男人笑容和气地望着赵文春。就一眼，周启深没敢忘，上次见过的，赵西音的准相亲对象，叶韬。
她这是什么？
赵西音傍晚回家，一听这事，觉得简直荒谬绝伦。赵文春都不太敢看女儿，周启深大小也是受了个伤，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
赵文春摇摇头，做错事了，懦弱了，不敢也不好意思。沉默数秒，赵老师抬起头，幽幽道：“要不，你替爸爸去看看吧？”
“他才出院没多久，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轻微脑震荡，腿好像也伤了筋骨，做这么剧烈的运动，神仙也撑不住啊。”赵西音哀声，觉得这次是赵老师过了。
周启深嘴角微颤，心口血直涌，看她这反应，是铁定不会承认了。赵西音站起身，“赵老师的歉意我带到了，饺子也给你买了，我走了。”
赵西音又把头转回来，起疑，“你怎么知道他？”
叶韬看了几个，知道这是行家，也没废话，跟着一块做。你上我下，沉默较劲，几十个来回后，谁都没喘气。
周启深转了个边，面朝他，笑意淡淡，“锻炼，习惯了，我当过几年兵，那时候天天操练。”
周启深不由分说，主动拿了过去。
赵西音于心不忍，“后来你问了没，他有没有事？”
赵西音给他买了水饺，热乎乎的三个盒子系成一袋，按了门铃。
周启深风轻云淡的，说：“不忙，今天公司没事。”
老伙伴们面面相觑，赵文春如芒在背，棋也不看了，略为慌张地往家走，“你把菜给我，真不用你提。”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像对着青天白日举手宣誓。
鸳鸯谱点得好，赵文春一点也不介意，心里还有点美滋滋。其实想通了，不就这么回事吗，天高海阔，人生路长，好日子不都在后头。
周启深颔首，客气表情不比他少。
“折腾好，年轻人多折腾成长得才快。诶，老叶家那孩子，对你小西可上心啊。”
“一岁穿90码，两岁穿100码，三岁穿110码。”
赵文春连连点头，“是是是。”
赵西音拧开门把，耳朵起立。
在赵文春眼里，只会觉得叶韬知书达理，待人热情。但在周启深看来，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这种情敌最可怕，聪明得不知不觉，绵里藏针。
心里警报拉响，大事不妙的认知涌入心头。差点就把那句“赵叔，您有个远在美国的外孙您知道吗”给吼了出来。
叶韬就往右边挪了点，空出一个位置，“那一块儿练练？”
“好好好。”赵西音就怕赵老师念紧箍咒，“父债女偿行了吧。”
赵文春想起来了，“带队参加数学联赛吧？拿名次了吗？”
周启深小跑过来，当着长辈们的面伸出手，“这么多菜？我帮您提。”
力透纸背，笔墨未干——
“你爸都快把他当半个女婿了，我能不知道吗？我敢不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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