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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倒好酒递回给丁雪，目光却在她脸上。
“你能不能等我一下。”她眼睛很亮。
“别放太多，熟不快。”他说。
“喝下会舒服点。”他说。
“饮料不要钱吗？”她歪头问。
他们吼了一晚现在是时候犒劳一顿，梁叙带她过去的时候陈皮他们已经等在那儿了。梁雨远远就对她招手，余声回笑看了眼那馆子的招牌。
有人回：“他唱给林忆莲听的。”
余声不好意思的‘嗯’了下。
“刚那首歌是李宗盛的吧？”身边有女生谈起。
余声双手握着杯子外壁，心里流淌过丝丝暖意。
她又跟着他去取菜，玻璃柜里有五颜六色的丸子和各式各样的香肠。余声看的眼花缭乱，手上拿着蹑子不知道要放哪个。她侧头去看他的盘子，上头堆满了羊肉卷。
李谓吃得太饱，靠着坐背半睡半醒。
他们五个人坐在空调前面那一桌。
梁叙打开后院屋檐下的灯，顶着雨快行过去站在厕所边上，完事儿又迅速拉上裤链就往回跑。步子还没踏出几步就看见余声打着伞小跑过来，俩人目光相对。
梁叙打着远灯，听见车后头梁雨的尖叫会回头，俩女生挨得紧紧地又害怕还想听。他笑着又转回来，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窗外，吹着口哨将车开往前头又一方沉沉黑暗里。
余声脸颊一烫：“……”
到屋檐下，梁叙收了伞斜靠在墙上。余声正要回房里，他叫住她。梁叙利落的从自己房间拿了件外套给她，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
那个路人扯开自己的衣裳煽了煽手。
余声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的盯着锅。
“再等会儿。”他说。
清晨的雨细如棉丝，软软的落了一地。
几米开外的空街上梁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静静凝视着前头的女孩子。浅粉条纹短袖直筒牛仔裤，头发软软的束在后头，有着干干净净的眼神和藏不住的心地善良。
舞台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周围的人忽然极有默契的安静了。余声看见他背着吉他从幕布后头走出来，站在话筒前。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的眉眼清晰眼神像洒了墨似的。
门口又进来了几个女生。
她往后退找了个空空荡荡的地方站着，目光落向那一堆黑压压的地方。夜晚清凉的风没了阻碍从两边吹过来，余声眼神一偏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端着一只破了半截的小碗拉着路人的袖子说着什么话。
过了会儿，余声出来了。他立刻将伞罩在她头顶，俩人沿着小路往檐下走。梁叙看了看她不太正常的脸色，心下一明。
“余声。”他声音扬了八度。
梁叙目光顿了下，走到她边上顺手接过伞。他送她到茅房后退在外面等，眼角扫到她刻意躲闪的右手里的卫生巾。
“边儿去。”他拧了下眉。
“你不会没吃过自助餐吧？”他看她笨拙的样子。
旁边过来几个小孩拿了很多喝的。
“梁……叙？”她慢慢出声。
到小凉庄已经近十二点有余。
余声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在掌声里陈皮和李谓走了出来，他去往角落里刚搬上来的架子鼓前坐下。一声鼓响一把吉他一个贝斯，李谓把麦先吼出崔健的一无所有。
梁叙不答反问：“余声没醒？”
脚下的这片地儿将所有的喊叫都反弹开。
舞台上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家里红糖完了，你多喝点水压压。”梁叙说，“我明一早出去买。”
陈皮往这边瞥了一眼，坏笑了下。男生看见丁雪的目光落在余声身上，那眼神里是疑惑也有点儿嫉妒。而后者好像发现有人在看她，偏过脑袋点了下头又转了回去。
余声‘哦’了下，收回筷子又放在碗上。
被问的人目光一敛：“看样子应该还没追到手。”
“肚子疼？”
余声跟在他们后头学着样儿，等那几人调好油碗坐回去才上前。她站在那一排调料前挨个往碗里舀，梁叙也拿了个空碗站在一边。
梁叙将毛巾搭在脖子上，笑着看她急若流星的背影。那晚到了后半夜，窗户噼里啪啦响，大雨滂沱。他下床去关窗户，顺便去了一趟后院茅房。
“这么早你干吗去了？”
梁叙先去拿车，他们撑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低音时沙哑过后，他把歌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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