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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兜里的薰衣草味儿淡淡的溢了出来泼洒在鼻尖，风从窗户外头溜了进来吹起她的卷子一角。余声忙摊手去抚平它，一抬眼就看见玻璃上不知是谁玩着镜子或者用铁文具盒投射过来的光。
“玩过么？”他坐在沙发另一边。
她理解为这人是不好意思了。
外头的太阳渐渐从东北往东南爬。
没一会儿下身就涨了，挺得他难受。
余声低下头轻轻用勺子搅拌着稀饭，沉默了片刻又抬起看他。
“怎么一个人？”他说着捞起面吃起来。
梁叙一只手掌撑着脑袋支在桌子上，一只手不停的转着笔，眼睛直直的落在某个方向。教室里的人都趴外边看热闹，里头没剩下几个。
“赶紧回教室。”他说，“快上课了。”
梁雨从电视里转开注意力：“我也回么？”
第二天罕见的出了太阳，早上第一节课刚下就听见外头过道很多人起哄说有彩虹，大家都跑出去看。有教师驻足带头，余声也跟在后头溜去栏杆边。
刚从人群里出来就看见好像是从旧楼方向过来的梁叙，男生穿着短袖长裤，一面走一面打着哈欠。余声笑了一下他那样子，嘴角还没弯成一个弧度他的视线就落了过来。
同桌正背靠着桌子坐着和后排聊天。
聒噪刺耳的预备铃这时候响了起来。
晚自习前，李谓和陈皮过来这儿找。
四周到处都是谝闲传和说说笑笑的声音，有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叫另一个人的名字。梁叙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又低下头的时候然后倒转筷子敲了敲她的碗。
余声刚上到二楼，就看见丁雪站在那儿。
那雨下着下着往里头使劲的溅，俩人在楼梯上坐了一会没怎么说几句就回了地下室。余声坐在沙发上略显无聊，梁叙从一边的桌子下拿出一个圆盘似的东西出来。
后来夜深，梁叙去院里洗了把脸冲了脚，又弯下腰将嘴对着龙头接水漱了漱口才回了房间躺下。他枕着胳膊目光落在墙上的热辣女郎海报，脑子却不知道跑去哪里。
“还行。”余声盯着他头顶那一撮翘起的头发，“你这是刚睡醒？”
听她那么一问，梁叙目光顿了一下。他刚刚在地下室看毛片，性幻想对象一想成她下头就可耻的硬了。余声还在盯着他看，梁叙瞬间移开视线虚咳了下。
窗子边陈皮立刻闪远，梁叙俯身躺在长凳子上，从桌上又摸了本书盖在脸上。第二节课铃声响过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
再有一周就该放十一假了。
“……”余声忍不住笑了。
十八年里真他妈想荷枪实弹来一回。
刚刚漆黑的夜空又横劈了一记雷。
每年的这时候，青草坪的梨子就该熟了。菜摊上沈秀离不开，都是梁叙从头到尾揽事儿。前两年爷爷身体还好能使上劲儿，现在是愈来愈力不从心了。
小姑娘叹了口气，那两天不脱层皮才怪。
到了下午的时候，日头有些毒了。自习课上闷得人无聊，梁叙踢开凳子去了地下室。里头还有着昨晚的潮气，他拿过吉他慢慢拨起弦来。
余声从他手里接过一看，是一副跳棋。她当时低着头，领子稍微开了点，梁叙一眼就能瞥见她锁骨下的胸口之上那片白腻，甚至能闻见她身上的淡淡奶香味。
天空上一道闪电嗖的划过去，台阶被瞬间照亮了一下。梁叙夹着烟的指间腥火明明灭灭，他抬眸去看她的脸。
余声早已经习惯他那种民工形象。
“好看么？”他又打了个哈欠。
她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掏出真题做。
“你还没问我过来找你干什么？”余声歪着头。
“你伞还在我那儿呢。”她喊。
几人去了学校食堂吃炒面，头顶的风扇呼啦啦吹着也不解热。梁叙坐着板凳，曲腿踩了一只脚在上头，裤子被掀到膝盖，右手捞起面就往嘴里喂。
俩人虽然有过一面之缘，彼此却从未说过一句话。丁雪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余声礼貌的轻轻颔首继续爬楼。
“这么大雨坐这儿不冷么。”他虚掩着手低头点烟。
“站那儿干什么？”他已经走近。
梁叙利落的甩了下头发，在她身边坐下。
五颜六色的云彩横挂天际。
场上围了一圈又一圈儿人看男生跳街舞。
小龙女一哭，天就下雨了。
“这样可不行。”他说，“会闷出病来的知道吗。”
梁叙扫了男生一眼：“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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