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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和陌生人聊的正起兴。
余声先下了楼，梁叙讶异她的自觉，这边朋友已经出手跟他要烟点火。他寒暄了几句下去找她，女孩子正站在一对吵架的男女面前。
他好笑的将目光落在她的侧脸, 白洁无暇跟闪了光似的。回去的路上她嫌无聊出谜让他猜，梁叙的回答总是像把大象装进冰箱分几步那么简单。
小镇街道上来往的车都带着防滑链。
“读后感。”余声停下笔思考着说，“上周在机房老师让我们看的纪录片。”
这姑娘不是缺心眼就是母爱泛滥。
梁叙和陈皮一人提了一瓶酒去了网吧，里头昏昏暗暗。他们坐在角落里，梁叙一只腿弯曲脚踩椅子上。他喝酒不红脸，只是胃像着了火似的烧。
“不信。”余声说的干脆, 从他手里拿过薯片拆开吃了起来，再抬头看见梁叙一脸的惊叹号，说, “但他看着很可怜。”
“乖乖。”陈皮说，“那表盒都值个几千块吧。”
过了会儿，地下室的门被人推开。余声先探进来脑袋，他窝在沙发上抽着烟，陈皮拨着吉他的动作停了。
那家他常去的网吧走进了眼底。
余声进去的时候网吧里一大圈人都在睡觉，她习惯性的去了那个角落。他和陈皮歪歪扭扭的倒在靠椅上，后者已经醒了过来，看见她打了声招呼识趣的走了。
那俩人忽然停下了，陈皮奔着看热闹的心思溜了过去。在看到男人递给余声手里的红色锦盒时，呼吸都只进不出了，转身又蹿回梁叙身边。
余声‘哦’了一下：“我爸学生。”
路灯将车影拉的很长很长。
梁叙：“……”
外公扫着门前厚厚的雪, 梧桐树干都被压弯了。老头将手里的笤帚放在一边, 从房檐下找了细绳和棍子将树干支了起来。
即使带着耳机都能听见里头那女的嗯啊咿呀的声音，梁叙喝的脸色铁青起来。他抓起手里的酒瓶就要往过砸，陈皮眼疾手快拦住了。
“和谁聊呢？”他搓了搓脸。
“我们去哪儿？”她问。
梁叙走到她教室，趴在窗外往里扫。余声正认真的写着要点一二三，笔迹工整好看像microsoft word里的仿宋小四。
十来分钟的讲述里，他从几十亿年前的上古说到唐宋元明清。余声第一次觉得他有点啰嗦，因为她的重点根本不在这里，于是烦闷的打断他。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铁灰色西装。
“写什么呢？”他在她身边坐下。
梁叙眉心一个川字：“滚。”
门口遇见了一个他的朋友。
余声借口离开，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地下室没有找见他，余声站在校门口两边望。路上全是自行车印，密密麻麻的乱成一团。
“老师说你来这边读书。”俩人走在操场上，张魏然说，“我手头有个项目刚好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考试那两天罕见的冷。
因着余曾的关系，余声不想搭理。可偏偏这人态度那么好，基于长期以来礼貌克己的性子，她先一步下了楼。
梁叙抬了下眼皮：“知道还问，我操。”
忽明忽暗的灯泡摇的人眼花缭乱。
操场上俩人的身影格外瞩目，一暗一红衬得雪地都多了些动容。那会儿梁叙也从考场出来了，他习惯性的去了地下室，眼角扫到某处一愣。
外头好像有人表演回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愈来愈近。梁叙在她说完‘小恒星’三个字后低头又亲住她, 余声双手抵在他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梁叙没说话，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地球不会灭亡。”他笑了下，“最多是人类。”
“是。”张魏然眼角轻轻抬了抬。
“女的。”
“怎么了你。”陈皮问，“余声？”
余声默了下：“余曾让你来的。”
梁叙：“送你回家。”
梁叙：“男的没这么磨叽。”
“讲什么的？”
话音刚落梁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掐了烟拉过她出了门。余声乖乖的跟在他后头，雪又慢慢下起来，刚刚还干净的地面转眼就是一层雪。
梁叙送完她又回了学校。
街头有大婶推着小吃车走过。
梁叙：“后头的我还没说到。”
“嗳。”余声胳膊推推他，“你说这人男的女的。”
她从自己兜里摸出五块钱。
她脸顿时热起来。
“余声。”楼梯口被一个声音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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