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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的男人举止谈吐深得人心。
“昨天你爸打电话说后天过来。”外婆说。
陆雅说:“你不听我的以后就别后悔。”
对面递过来一包已经揉的有些皱的纸巾。
余声犹豫着该不该打招呼,许镜在下一站却下车走了。她从车窗看向外头,那个瘦弱的身影直直的进了某个夜校。她那会儿不太愿意去探索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起梁叙大概该出来了。
她关心的问了句怎么回事。
深夜回去张魏然已经走了。
‘聊聊’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陆雅难得认输一次算是她捡了个大便宜,但这并不代表真的就天高任鸟飞了。
后半夜她睡一觉醒来男人闭着眼。
说起来也不算有多熟悉,但是相比第一年她封闭自己不和世界交谈的样子已然好了太多。宿舍里的女孩子话题都比较杂乱无章却句句八卦, 除了某个系的俊男美女无非就是穿衣打扮。
余声听着那轻声浅语的话募得心底又泛起酸,她忍着泪水道别然后下车。车站外有去小凉庄的计程车,刚到外婆家门口就听见厨房里两个老人的吵架日常。
火车哐当作响的行驶在铁轨上, 窗外的黑夜和周边的呼吸声匀为一体安静极了。左手边的座位上有女生靠着身旁的男孩睡着了, 她又把视线慢慢收回来。
“把钱拿走。”沈秀冷声。
“前几天打电话听我妈说……”方杨顿了顿,“梁叙他——”
“以前女的跟我抢男的就算了。”陈天阳一面哭诉一面还发着脾气,“现在男的也跟我抢。”
连续两个年三十晚上没有‘压岁钱’。
天空慢慢的亮了,火车到了羊城。
“不哭了,再不哭了啊。”大胡子又道。
算算日子,只要不去想时间就快了。
倒是有一回她在大巴上遇见了许镜。
她眼眶里泛着泪水,颤抖着嘴角尽量不出声,就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男人或许是被她抽泣的声音吵醒了, 余声擦了擦眼泪盯着吉他就是不移开视线。
余声:“……”
余声总是轻轻莞尔不置可否。
腿脚不听使唤的绕到了菜市街。
“我爸?”余声问,“他不是很忙么。”
外公听见笑了一声,余声也忍不住笑了。
后来知道他犯了事儿余声都吓傻了,只记得判了两年。那段时间在家里她还得天天和陆雅打口水游击战,到后来真的是累了也懒得折腾了,总觉得他会突然就回来然后出现在她跟前似的。
她慢慢转身往回走,还没迈出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进去了沈秀屋里,那背影让人看起来孤单沉重。余声不自觉的拐了道悄悄跟了进去,还没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余声看着那把吉他忽然就流眼泪。
余声:“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方杨是那种天天活在题海和前途里的女生。过了四级报六级接着还要做兼职准备很多证再加上考研究生,真的几乎是一刻也不消停活的充实有力量。
放假那天她正在宿舍收拾东西。
她看了一眼里屋终究没有进去。
“他一定不喜欢别人找他。”余声眨巴了下眼,平淡坚定的说,“我等他好了。”
余声没有一点兴致搭话男人也不介意,反而和外公聊的很熟。她趁机脱开身跑去外头街上溜达,还没到年根镇上的摊子摆不起来,有的也是三三两两的小吃摊。
后来她想生活应该是这样,东边日出西边雨。早上醒来你洗完脸去院子逗猫狗,可能天上掉馅饼也可能是鸟屎。一辈子要那么久那么远,总要经历些事儿才明白人生道阻且长。
看着方杨诧异的样子余声笑了,她又朝窗外看出去。远方刚消失的烟火这会儿又燃放起来,方杨忍不住问她:“那你不去——”
晚上外婆做了一桌子的菜洗了一小箩筐的水果,电视上中央十一频道播的小品,又是冯巩那句‘我想死你们了’,郭冬临打着快板说着天津的狗不理包子。
余声半腰把话一拦:“我知道。”
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陆雅的电话总会如期而至比闹钟还准时, 余声虽说赢了一局却也不敢怠慢仍是规规矩矩的听着训话,上一句说着学习下一句说着生活一一交代事无巨细。
“真没看出来啊余声。”头发披到臀部的女孩叫陈天阳, 是宿舍里最活泼情感也最丰富属于那种今天甩了别人明天又能开始新恋情的奔放女,“你竟然还喜欢摇滚。”
她那会儿眼睛还湿着,时不时的留一抹泪。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前她对男人低头道谢,后者站起来摇摇手又将最后的纸巾塞给她。
那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余声剪了短发。
每每记起这句余声的心情总是很复杂, 她不明白做自己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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