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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叙一时语塞，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他甩了下胳膊跟了上去又拉上她的手，手掌的温度让余声笑了。中途陈皮又拨了电话催，梁叙哄着才说服她去了酒吧。台上周显在唱歌，李谓和陈皮早准备了负荆请罪的几打啤酒。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由着他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他的指温恰到好处, 有轻微的粗糙膈应。余声的涙水又流了下来, 掉在他的手指上。
店里好几个都和他一样跑来做工。
梁叙沉吟片刻：“晚点到。”然后掐了线。
梁叙：“……”
“我有一肚子话想和你说，但是今天太晚了。”梁叙低声说，“我明天下午再过来。”那话说完余声嘴角微微扯了下鼻子一酸，梁叙又抬手拭了一下她脸颊的湿润。
余声跟着他坐在沙发上。
租屋那片早已黑的不成样子，梁叙借着路边人家的灯火摸了根烟抽起来。他想起刚刚她罕见的撒娇别扭闹脾气，兴致竟然格外的好。
“我早就不吃了。”她还湿着眼眶嘴里的话却不饶人，“那么幼稚。”
“现在说话都这么厉害了。”梁叙又笑了一下，“一点面子也不肯给我。”
那一晚是他这两年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余声在快要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停住步子，然后缓缓转过头看他。梁叙两手插着裤兜目光一直未有倾斜，直直的落在她脸上。
梁叙伸手去抹她的眼涙。
好像过了很久似的，又跟瞬间一样短暂。
“梁叙啊。”听他说的差不多，余声目视前方慢慢开了口，“那时候你要是丢下她不管我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顿了下才说，“这么轻易就原谅你。”
“穷光蛋一个。”他的声音平静清淡，“要跟吗？”
那天他跟度日如年似的。
“你干吗跟着我？”她声音轻轻地。
闻言梁叙都被她惹笑了，他偏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道又偏回来看她。那目光里盛着数不清的喜爱和温柔，跟很久以前她问他‘你觉得我怎么样’时一模一样。
刚走去校园路，就有汽车拐了过来。
还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偶尔有洗车的过来同伴争着就跑了过去没他啥事儿。梁叙和平时一样钻在车底下研究汽车构造，或许是店里客人不多等到五点左右老板就放了他们。
车子刚停稳，余声就推开车门先走了。
车子扬起了一阵风，有树叶在地上轻飞了起来。梁叙走在外边侧身挡了一下，趁着他不注意余声伸手在他胳膊狠狠掐了一下，梁叙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后别去那些没人的地方。”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要不然就没有大白兔了。”
她低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在走。外头好像起了风，依稀还能听见楼下有学生大声说话，余声坐了一会儿背着书包下了楼。
清晨的太阳还没有爬上山的时候，梁叙就醒了过来。他白天要去修车铺子做学徒，从早到晚几乎没有歇息到了一手的车油。高中时候不喜欢念书，现在看见一摞教材资料就头闷。
对于许镜他也是简单提了下，只是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好像在听故事似的平平常常，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真不愿意理我了？”梁叙轻声问。
他微微移了下脚探头去找她的视线。
梁叙带着黑色帽子靠在路边的树上，帽檐微微压低眼皮向上抬着。都是入秋的天气他仍穿的那么单薄，扣子敞开的灰色衬衫被风吹起一个角，黑色皮带露了些出来反了光。
“去你学校操场走走？”他打着商量的语气试探，“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梁叙静静的看着她, 低低笑出了声。这些日子他想过无数次他们之间的相遇, 也未曾有此预料。她还是那么柔软温和, 一哄就乖什么都不在乎。
有些许视线投过来他们这边。
他们在操场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笑着拉她站起来往外走。
“再哭下去，眼睛还要不要了？”
月光打在地面上，将那个挺拔的身影拉开。
余声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下利落的走开。昏暗的灯光下梁叙就那么站在原地，他失笑了一下跟着她的背影上了楼，接着抬头看向某个地方轻轻叹息，过了很久才转身离去。他沿着长长的校园路往外走，也没有拦车一步一步走回了租屋。
余声的视线落在了他修长的手指。
前头不远处就是她的学校，梁叙目光落在那片土地上。电话里陈皮似乎在一旁说着什么被李谓推开，后者支支吾吾了半天就问了一句一会儿还过来吗。
这两年怎么会过得好。
两个人目光相对, 都是一样的平静。梁叙垂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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