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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陈皮或者李谓他们，余声看见他的眉头皱的愈来愈深。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犹豫着看了她一眼。
那声音不是很干脆却刺|激着人的神经，灯光打在李谓挂着彩的右脸颊。梁叙俯身想要伸出手拉一把，听见李谓出了声手掌停在半空。
余声却朝他嘴角一弯笑了起来。
“再笑。”梁叙眉毛一挑，“再笑把你卖了。”
连续两天的大雪过后天上又出现了太阳，隔着薄薄的云层还是能释放出一点温暖来。阳光破冰似的照在地面的水坑和房屋玻璃上，反射的光芒里可以看见些许五光十色。
她关了电脑，再去看陈天阳。
“没什么事儿。”方杨深呼吸了下，“我想起很久没给你打电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他说。
帽檐遮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神色, 只有他抬手将烟往嘴里喂的动作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漠却又处处透着疏离。许镜穿着一身长长的驼色大衣, 踩着高跟鞋挡在了他面前。
这几个月以来他们每次见面都不是很久却几乎都在夜晚，大巴实在不方便并且太拥挤。余声坐公交的次数太少，一般都是他直接拦车不留余地。
那是个注定无眠的夜晚，老天明白。
老板有些意外梁叙也要离开，看见他眼里的坚决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摇了摇手转身回了后台。李谓还蹲在地上抽着烟，眸子深沉似海。
“那群王八羔子说他不是个男人。”李谓的眼睛快速眨了好几下，烟递在嘴边找不到地方下口，“妈的，他竟然笑了。”
空荡荡的吧台边坏了的椅子咔嚓倒了。
女人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让开。”他声音冷淡。
一通电话说了近一个小时。
余声看着前方的路，笑了一下。两人像在小凉庄那时睡在方杨家炕上一样，说着心底的烦恼偶尔会听见外面有人来小超市买东西。小镇上的日子如今历历在目那样温柔，余声不禁怀念起来。
北京悄无声息的进入二月。
余声沉默了片刻，也打开柜子挑起衣服来。
许镜咬了咬唇：“说说话都不行了吗？”语调里有隐忍的颤抖和快要喷薄而出的哽咽, 听起来竟比这黑沉的夜晚还要压抑。
“那说不准。”梁叙抖了抖衣领，身体向后一拉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几秒钟，然后故作深沉的说，“怎么着也能有个五分一毛的。”
到了她学校为了吃大排档等了很久。
梁叙抬了抬眼皮, 嗤了一声。
李谓蹲在地上抽着烟，周显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随即一手插|进兜里跟了上去。
不是她记忆力太好，而是那个人让她太深刻。
方杨罕见的在一天下午呼叫她。
余声眨巴着眼睛：“我很值钱吗？”
他指间的腥火亮了又灭了。
“不是我不让他们干了，你也知道现在这行有多难不能做得罪人的事儿。”老板看见梁叙到了，指了下李谓便说起来，“就刚刚打架坏了多少东西我也不要他赔了。”
梁叙没说话静了一下, 他头也未抬淡漠的垂着眸子。过了两口烟的功夫他将剩下一小截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这才抬眼看过去。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梁叙的手机响了。
当时余声早早就吃完晚饭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头顶的树枝上有落满的雪被风吹撒下来。方杨的声音听着不太健康，像负重跑了三千米一样。
“累是应该的。”方杨说，“你不用安慰我。”停了下又道，“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两个人一面走一面商量去哪吃饭，通常余声都没主意由他决定。更何况现在冬季天黑得早，于是便想着去她学校附近然后顺道送她回去他再走。到了十字路口梁叙伸手去拦计程车，余声看见忙将他的胳膊扯了下来。这时候绿灯亮了，梁叙拉过她退到了街角树下。
余声仰头：“我善良吧。”
“呦。”梁叙笑了，“才多大就学会给我省钱了？”
她假意拧眉暗咬着唇，刻意凑近了他一步，趁着没人注意这边伸手快速掐了他一下又没事人一样揣回口袋往前走去，后面的男生‘嘶’一声倒吸冷气笑开了。
冷风从围脖溜进了颈部，敞开的外套里那件薄薄的奶白色大领毛衣迎着风，围脖也飘了起来挡了视线。等风短暂的消停过后，余声看见了街对面一个背着吉他留着大胡子的男人。
“招呼不打就过来。”他一面穿上衣服一面说，“这么冷的天瞎跑什么。”
近来余声已经在准备期末考试了，七门课的时间拉开有几条战壕那么长的距离。她们宿舍每天都没个人在，个个奋战埋头在图书馆或在外兼职。
“对不起。”许镜低喃，再一眨，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整个人像没了魂儿缓缓的蹲了下去。像是慢镜头回放似的将头埋进了腿间，眼泪无声无息顺颊而下，“我只是太累了。”
话到最后看到他脚步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 许镜吸了一口风雪凉气，声音慢慢有气无力却又透着苍凉讽刺。
这个时间梁叙大概还没有下班，他最近总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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