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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的是南坪，那可是个贼窝子。”妇人说，“一个女孩子跑那儿去，我这不相干的人可都操着心呢。”
没找见，江措又原路返回。
江措：“嗯。”
徐鲁低头不语。
“来这做什么？”江措问。
他回过头，徐鲁蹲靠着墙看雨。
妇人想了想说：“就随便聊聊，挺正常的。”
江措没再说话，吸了口烟。
妇人松了口气般，一边低头穿线一边道：“那就没事儿，这都什么世道了，咱还能倒回去搞老祖宗那套不成？”
“昨晚小江跑了半个镇子买的退烧药，能不好的快嘛。”妇人笑，“这地方雨水多，不注意就着凉。”
徐鲁低着头，慢慢收回手，交叠在膝盖上，将下巴搭在上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和张记者，在谈恋爱吗？”
他穿着黑色短袖，清晨的凉风窜进胳膊里，也顾不上套件衣服就出了门。镇子里的汽车站没有开门，一路走过来也没见到人。
他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目光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想起雨里抱着她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闭上眼。
睡前他去了一趟里屋，徐鲁睡得踏实。
徐鲁笑：“我也觉得。”
江措站在房檐下抽烟，星火明亮。
“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早着呢。”妇人的声音和她迷糊时听到的一样，温柔慈祥，“还难受吗？”
江措把烟抽完，回去睡觉。
徐鲁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江措看了一眼，退了出去。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尤其在夜里。
那一天和以前江措来的每一天一样，晚上总会陪着妇人说很久的话，直到深夜，妇人睡去，他再起身，加些煤炭，封上炉子，然后离去。
“不想见我就是讨厌。”徐鲁说。
“怕也没事，不然要男人干啥。”
至今都记得后来方瑜给她打电话，说他爸拒捕，被当场击毙。新闻里有现场的记者播报说，死者生前做了一大桌菜，是要给儿子准备过一次生日的。可他生日不是那天，她知道。
江措：“嗯。”
“山城雨季很多，以后有的是时间。”他说完顿了一下，“你在江城待得好好的，来这做什么？”
江措舔了下唇，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漫不经心道：“很多年了，和你分后就开始抽了。”
江措深吸口气，眉头紧锁。
江措摸兜掏了根烟：“什么时候干的这行？”
“没骗你。”江措道，“都过去了，妍妍。”
徐鲁笑：“鲁是笨的意思，我小时候挺笨的，我妈就起了这个名字，我爸不喜欢，妍妍是我爸起的。”
人一直迷糊着，睡得也不踏实。醒来是个凌晨四点半，她起身出了门，雨已经停了，门口的小屋灯亮着。
江措抬眼：“没有。”
江措低头，掐了烟。
她说罢，江措低头点烟。
这句话没头没尾，他却明白。
江措没吭声。
妇人出来见没了人，朝屋里喊了几声。
妇人咀嚼着她的名字，问她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不像个女孩子名字，还是小名好听，妍妍叫着多招人疼。
“我想起来了。”妇人惊醒道，“她问过我南坪怎么走？说有同事在那边。”
“工作。”徐鲁的回答很简单。
看见他就道：“刚还在呢，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就不见人了，大清早的能去哪儿呢这姑娘。”
这一句让人听得莫名忧伤，江措蹙眉。
江措垂眸，盯着烟头，停顿了两秒：“嗯。”
这一声把江措喊醒了，事实上他也没怎么睡着，听见声儿下床打开门，妇人刚好从门口进来。
那晚直到后半夜，徐鲁才睡着。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地里都忙活着人呢，你快找找去，这么闹别扭可不行。”妇人说。
妇人抬手指着江措，气不打一处来。
江措一口一口的吸着，脸色沉的发冷。
“没血缘吧？”
“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到你。”他说。
昨晚发个烧半夜醒来，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性子软了不少，这天一亮又跟变了个人似的，琢磨不透。
“在这待多久？”过了会儿，他问。
如今再听他叫她妍妍，恍如隔世。
江措：“嗯。”
能帮到吗？你都不来医院看我。
她说完也不等他开口，就转身进了屋。
徐鲁“哦”了一声：“我也是。”
徐鲁垂头道：“会乱了辈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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