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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几乎没睡，就陪坐在监护病房外。江河第二天中午从重症监护转到了普通病房，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徐鲁听到自己说：“给我点时间，行吗？”
“聊我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优秀她知道，她或许是该尝试一段新的感情。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她为什么不可以？
陆宁远看着她目光游移，轻道：“三年前你拒绝过一次，现在呢？”
陆宁远：“没有。”
他们又沿着公园走了一个圈，谁也没有再多说。徐鲁送他到医院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开，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着急进去。
“本来想再过段时间找你谈谈，时间不允许，我也以为我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可你去一趟矿山回来，我后悔了。”
陆宁远的视线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发梢，目光又移开，道：“虽然说给你爸爸做的专访，可他聊得更多的是你。”
徐鲁：“…………”
徐鲁说：“忙你的去吧，不用担心我。”
从前躲闪他的感情，因为工作又不得不接触，只好装傻充愣。他也一副不着急的样子，陪着她装傻充愣。
陆宁远说：“人物稿件几千字太短，我打算做本书。”
徐鲁想不起来，摇头。
不远处那个爷爷的半导体声音变大了些，横亘在空气中间，像是鼓励打气似的，随着风向流淌过来。
他说完看着她，眼神微微闪动。
他的目光很静，静的像条河。
陆宁远摇头笑笑：“明天问问就知道了。”
陆宁远停下了脚步，徐鲁也跟着停下了。
徐鲁：“你不会都写上去了吧？”
陆宁远：“对。”
听到这句，不由得抬头看了眼身后的医院楼层，每个病房的灯都亮着，大家都忙碌着，或闲着，爸爸也醒了。
徐鲁呼了口气：“吓死我了。”
陆宁远继续道：“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就一个外婆，独身，没有不良嗜好，工作也还可以，足以给你收拾烂摊子，挣的钱也够养活一个家。”
陆宁远朝她走过来，看着她憋了一口气的样子, 对着医院的公园方向扬了扬下巴，好笑道：“去那边走走？”
徐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像雾里看花，她怎么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一样，生活里不像工作那么严肃。
徐鲁闻言笑了一下。
他哼笑：“小意思。”
徐鲁有些害怕, 他说的要谈谈。
马路上的车你来我往，穿梭在夜晚。路边的霓虹灯照在地面上，亮亮的光圈，像要把大地砸个洞。
病房里又平静下来，小护士走了。
徐鲁听着咬住了唇。
陆宁远距离她很近, 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她很少见他抽烟, 也大都是特别烦躁的时候。
他们沿着公园转，走的很慢。
风吹过来，撩起徐鲁的头发。
“话说回来。”陆宁远道，“你以前也挺叛逆，读初中是不是还离家出走过？”
她讷讷的问：“我有什么好写的？”
江措像是故意似的，大不咧咧的掀开被子，睨了她一眼，一边拉开裤链一边往洗手间走，嘴里还吊儿郎当道：“要不要一起？”
徐鲁想，如果真的被这样一个男人放在心里，大概不会受苦，这一辈子不用努力就能过的很好。
陆宁远面不改色：“我。”
是练过的，她缠着江措教她的。
那天他教了她整整一个上午，两人就那么靠在床上，他手把手教，从力度，薄厚，一边说教一边给她讲怎么下刀子更好看。
陆宁远说：“女孩子不都喜欢穿裙子吗？”
徐鲁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有护士进来查房，看见她笑着打招呼说：“削的真好。”
徐鲁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徐鲁说说停停，去搁苹果的时候，无意识瞥到床上的人，愣住，刹那间涌出的欣喜被父亲的话打断。
徐鲁看了一眼水果盘，她已经削了三四个，又拿起一个苹果，看了还在睡着的江河一眼，又低头削起来。
陆宁远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我还记得你爸爸第一次提起你的时候，他说为你感到骄傲。”
徐鲁看了会儿，进了医院。
方瑜拎起包就走，走出几步转头道：“向前看，听到没？”
她抬眼就瞪，推了他一把。
徐鲁双目迷茫。
陆宁远说：“几年前我给你爸爸做过一个专访，有印象吗？”
“那天约的地方是你家。”陆宁远说, “你一直待在卧室。”
徐鲁坐在病床边给江河削苹果。
“文学家大都比较细腻敏感，你性子随了你爸爸。”陆宁远说，“就这一点，是个干新闻的料。”
很多年前, 他也是这样淡淡的语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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