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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一个傍晚她出去读书,迎面看见一个女孩子带着耳机和她擦肩而过。周逸一瞬间没了读书的心情,找了个地方就地一坐。
周逸看着前面那对身影慢慢走远,才回了吕游一个“哦”。直到第二天下午吕游请大家吃大排档她才知道意思,何东生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女生。
他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了。
“我告诉你啊周逸你别为他说话。”吕游忽然撞了一下她的胳膊,“你是我的人。”
“你俩后头干吗呢。”吕游故意阴阳怪气,“排练结束都半个小时了才到。”
他们俩小学就在一起玩,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周逸在一边看他们抬杠一边沉默的笑,后来在校门口分开何东生骑车先走了。
“那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吕游指着他道,“我一个八十八斤的娇弱女生驼的动你吗?”
“这娃有些腼腆。”吕游说。
宋霄一脸懵逼:“干我什么事儿。”
她们刚穿过人群下到二楼,便看见何东生和上次那个女生走在一起,张口谈笑的样子惹人艳羡。
她们俩站在马路边一直没有拦到车,夕阳已经在一点点下山了。吕游恨不得把所有的郁气都吐出来,周逸站在一边洗耳恭听。
何东生挑了一下眉头,目光玩味了起来。那会儿刚好回家的公交汽车过来了,周逸对他点了下头便上车走了。
“好端端的聚餐干吗?”她问。
“还没走?”他的声音吓的她把MP3直接扔到了地上,何东生也愣住了,随即从自行车上俯身捡起还给她,“我有那么吓人吗?”
那女生腼腆的笑了笑,跟着何东生坐下。宋霄和李胖子交换了个眼神,一人拿起杯子吆喝大家碰起来。
吕游参加的是合唱团,每个周六下午都去校舞蹈厅排练。周逸一般都会在教室里逗留到他们排练差不多结束才过去,然后一个人戴着耳机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等。
那是个星期一的清晨,学校要给高三学生开誓师大会。一千二百号人站在操场宣誓,听着国歌看国旗冉冉升起。周逸想起高二有一次升旗掉眼泪,吕游笑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看国旗升起会哭。
“不去。”吕游斩钉截铁。
吕游“呦”了一声,看他:“你刚怎么不说。”
“真睡着了?”吕游跳到她跟前,“周逸你可真行。”
“爸送的MP3丢了。”
“他从来不坐公交车。”吕游抢先一步说完问那女孩,“你几路啊?”
“你们排练应该快结束了吧。”周逸从他身上挪开眼,“都这么久了。”
等他走远,周逸问吕游:“刚那女生谁啊?”
“我还想知道呢。”吕游的声音里全是怒气,“招他惹他了我。”
那个下午排练有点久,周逸趴在腿上睡着了。
她不解:“干吗?”
“你——”她慢慢问,“怎么又回来了?”
“她骑车送我。”他不要脸的说。
何东生看了眼吕游。
“今天回来这么晚?”陈洁问。
何东生淡淡的“嗯”了一声,周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然后听见吕游介绍她的时候嘴里蹦出来了几个温柔的词儿,嘴角有些一抽的弯了下。
“怪不得最近都不怎么见他。”吕游愤慨。
何东生身边站了一个女生,捂着嘴笑。
“那小子心情不好算了啊。”李胖子说,“咱吃咱的别理他。”
周逸配合着笑,然后偷偷伸手到吕游背后掐了一下,后者倒吸一口气挤了个笑。她收回手的时候他的目光落了过来,又轻轻移开。
马路两边的树被忽然而起的春风吹了起来,地面扬起了一小撮尘土。何东生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女孩子,眼皮垂下又懒懒的抬了起来。
印象里第一次见他们俩吵起来,吕游气的几天都没理他。后来三个人迎面遇上,吕游白眼一翻擦肩走过留下周逸和他。她傻啦吧唧的对他说要不你哄哄她,何东生当时就笑了。
“你俩真行。” 吕游气急,“周逸你什么时候被他带坏了?”
李胖子感觉这情势不对忙插嘴道:“刚老师叫东子过去说了会儿话。”接着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何东生,“这不来晚了吗。”
吕游慢慢看向她身后。
“李钊说他心情不好可能是真的。”周逸开始打感情牌,“气头上的话儿谁还记得。”
吕游白眼:“谅你也不敢。”
吕游似是被说中心事,语气有些闷闷的。
“有那么惊讶吗。”吕游说,“他玩这个好多年了,毕业汇演他们班没节目,老师让他上的。”
她咬着下唇,狠狠地闭了下眼睛。然后她慢慢转过身,何东生站在距她四米远的地方。他一手插着兜,一手拎着她的书包,目光里有些许看不清的东西,却深谙无比。宋霄在一旁忍着笑,脸都快憋烂了。
“好好的一顿饭干吗呀你们。”宋霄咳了几声,“来来来动筷子。”
周逸:“……”
宣誓完毕,校长开始长篇大论。
“八十八?”他那语调很欠扁,偏头看向周逸,“你信吗?”
周逸咀嚼着措辞,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
周逸跑近拉上吕游的袖子:“怎么了你?”
她扔开书包也往沙发上一趟,拿了一个小橘子拨了起来。电视上拨的宫斗戏,陈洁一边看一边评论,完了瞅了她一眼。
“话不能这么说。”他说,“你家周逸我能带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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