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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盛君殊意识到,一个男人一大早出现在女孩子床头,拽着人家脖子上戴的佩玉,看人家睡觉,确实有点……
房间里有了一个人。
“都是心理的幻想,坚持坚持不行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手指上一凉,另一只手指覆上来。
“……”盛君殊蓦然有种冲动,想把她揪起来问一句:“我叫什么名字?”
……班前看一下你有没有把我的灵犀戴好。
但是今天,没有。
凝魄回魂,还是同一人。但作为普通少女的衡南的记忆已洗去,全不认识他,也不再躲避他的注视,而是像炸了毛的猫,半步不退地与他对视,戒备、抗拒、还有一丝警告。
“太太没病,所有精神类的药,都给她扔了。”饱满的日光将男人修长的影子投在地毯上,盛君殊的叉子落在盘边。
然后,他就发现……其他师兄妹竟然总是在有他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自动退让到一边。而衡南既无沾沾自喜,也无羞涩不安,只是在他的身边,默默并肩而行。
即使那时,他已经答应了婚约,他们并肩跪在一起,咫尺之遥,衡南的发丝蹭过他的肩膀,衣袖碰着他的衣袖,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甚至连他回头看着衡南的时候,她总是敛目,或看向一旁,浅笑着,不与他眼神相对。
七点钟的闹钟嗡嗡作响,打破寂静,盛君殊单手伸向怀里,按掉。
听这语气,倒好像是抱怨。
仿佛有一捧玻璃渣,在她心口搅动——又来了。
更可怕的是,她作为普通人的童年开始慢慢褪色,所有前半生出现在生命中的人,在记忆中变得逐渐模糊。她所有正常的感情,流沙一样褪去,一股阴冷的、长久的孤寂像暴雪一样将她笼罩其中。
半晌,他注意到团成一团的蓬松被子微微起伏,衡南好像早就又睡熟了。
随后她开始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得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耳中充斥着刀兵相碰的刺耳的锐啸,还有鼓动耳膜的呼呼风声,看见反复从空中坠下的灰色阴影,抓着路人裙摆被拖在地上的半截残肢,看得见建筑表面大量干涸的血迹,毛细血管一样分支流下,变成细密的网状脉络,包裹整座大楼。
……也好,省下他许多愧怍和负担。
郁百合跟着他走到门口。他停了停,又微微转身:“那个兔子,再给太太做一个。”
盛君殊无声地一叹,揪着被子角向上一拉,盖住了小熊睡衣之上女孩的后背。
盛君殊:“……”
睡了一宿,冷静了一下,他是有点后悔了。
——左右衡南也不闹人,有跟没有没什么两样,现在和过去也没什么两样,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
衡南背对着他,不吭声了。
少女的脸蛋隐匿在其中,显得格外孱弱,脸色灰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她双眸紧闭,濡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手按在胸口,发白的指节痉挛地抖动着。
盛君殊扭过头,衡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定他。猫一样冰凉而漂亮的眸,布满警惕和戒备时,全然不透光,镜子一样,倒映出他的倒影。
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手指一松:“我去上……”
衡南长久地表现出的安静的、从容的、恰到好处的体贴,从不给人任何压迫感,而后来他发现,师妹这比同僚情谊多出一分的体贴,只是针对他一个人。
“好的呀。”郁百合小心地瞄挂钟,今天迟到这么多,不要紧么?
冷气十足的房间里,蓬松的被子卷起来,几乎盖到头顶。
七点十五分。
郁百合戴上隔热手套手套,将淌了汤的樱桃吐司从烤箱取出来,摘下围裙。
盛君殊扣上袖口,瞥了她一眼:“会抖的那个。”
他走回静室时,大鼎内香薰已经燃起,烟雾幽幽袅袅,细细一缕,小蛇一样向上盘旋。
他走过去,衡南半长的头发散落在枕上,柔软干燥,黑丝绒一样绽开。
父母、同学、老师,满脸担忧地捧着她的脸,嘴唇一张一合,她瞪大眼睛,仿佛失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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