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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好在他反应敏捷，撑了一下地立直，略愕然地对上她的眼睛。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一言难尽”可堪概括。
“废话，你‘三驾车’都用了，它敢不死吗？那天晚上恶灵怨鬼哭得我头昏了一天。”
他低下眼，目光锋利了一瞬。是不是故人，对衡南动手，就是不念旧情。他已下手诛杀，就容不得回头看。
这两个人凑一块儿，用“窃窃私语”形容不为过，再近一点，他都能直接亲上衡南的脸了。
“说到做到？”
“……你练练也就会了。”
盛君殊：“以后我会寸步不离看着衡南。”
师弟师妹喜欢在一块玩，衡南不会无聊，他很放心。
肖子烈搂着衡南的脑袋，崩溃了：“你就是对师姐做过什么了吧？！”
“砰。”老板眉心现了一个圆圆的红点，瞪大眼砸倒在摊子。
“我在想，那天的行尸死透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子烈笑得前仰后合，反复捶腿，“师姐好可爱啊！哈哈哈哈……”
“砰。”
衡南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拎着裙子，站在漂浮泡沫的浴缸里，根本连衣服都没脱。
盛君殊看不过去，扯住肖子烈肩膀的衣裳，向后轻轻一带：“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
她站在浴缸里，比平时还高一点儿，踮脚伸了伸指尖，还是够不着。
“哗——”一阵雨点打击声，面前铅字迅速扭曲，融化，滑落成了几道。与此同时，尖锐又柔软的水柱攻击他的后脖颈，热水全顺着衣领灌进去，盛君殊的思维被打断，条件反射地绷直身子，顺手一摸。
“……”
衡南立刻开始洗了。她怕盛君殊走了，因此顾不上说话，洗得飞快，泡沫飞溅，水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嗯。”
她是真的想不通，所以问得很疑惑。
仰头一看，盛君殊正仰头伸臂，咔咔地把金属格挡向上推了几个格，然后把花洒挂在了最高的格挡上。
“师姐，师姐？”肖子烈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沉。
指尖挪过去，点向旁边穿黄衣的目瞪口呆的店老板。
肖子烈把衡南扶坐起来，把床头柜上加葡萄糖的热水地给她：“师姐渴不渴，喝点水？”
面巾纸是浓郁的薰衣草香型，顺着气管呛进去，衡南泪珠子还挂在睫上，就皱着眉别开脸。
这一下午，房间里回荡着“突突突”“卡拉卡拉”“轰隆”的喧闹，还有肖子烈上蹿下跳的声音：“打打打！”“啊，师姐别怕，我帮你打他！”“打得好，对对对对！瞄准，狙他！”
外门不论，即便是内门几个师兄弟，楚君兮形貌昳丽，简子竹清雅温润，个个都是和衡南一样的发光体，他始终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特殊的魅力。
他是穿衣显瘦的类型，胸口衬衣并不紧绷，但背后水渍正在蔓延，看得见若隐若现的腰身，湿热的空气混杂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便莫名染上些欲.色。
衡南也连忙把手放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捡起筷子，埋着头加快频率吃饭。
他闭了一下眼，偏过头抹了把脸，走过去一把夺下了衡南手里的花洒。
枪头缺乏耐心地转了一周，“砰砰砰”硝火不断，倒在集装箱上的，坠进桥下河里的，血红遍地，全部撂倒。
目光停留在少年卷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上，她把手盖在肖子烈的脑袋上，压了压，“你的头发……”
他大略也知道一点。衡南曾经是门派上下，许多弟子的梦里人。
这一声师兄，娇气而嘶哑，叫得真是委屈之至，委屈到话音未落，泪珠子扑簌簌滚下，顺带着直接抽泣起来。
总归已经这样了，他拎了拎湿淋淋的裤脚，顺势坐回去，“……别闹。”
“唔。”答他的是一声是恐慌的呜咽，手柄开始往下滑落，出去的子弹全部跑偏，打在墙上、柱子上。
对面响起骂人的声音，衡南越是用力，手臂越是精疲力竭，手指麻痹。
这俩字像魔咒，盛君殊扶住额角，头开始痛。
衡南睁开眼睛，正看见他贴的很近的胸口。
“好厉害，我就不会。”
盛君殊承诺的“寸步不离”也说到做到，除了她上洗手间以外，就连洗澡他都是陪着的。其实这也不费什么功夫，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坐着，浏览一遍今日新闻。
“师姐你会跳舞？”阳光把地毯映得丝丝发光，肖子烈还凑在她身边问个不停。
“好像泰迪啊。”
盛君殊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
肖子烈觉得他肯定不是在想这个，“……你这么肯定那是姽丘的行尸？”
“……”
盛君殊本来正百无聊赖地看手表走针，让她这么一问，啼笑皆非。
盛君殊发现师妹黑漆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神复杂且陌生，似乎想要在他脸上印证些什么。然后她抿着嘴，细眉拧得更深。
——衡南。
“没关系啊，我带你，不会让你输的。”
没人说话，空气就这么尴尬地僵持了十分钟。
在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下，盛君殊支着腿在窗台边，阳光落在笔记本上外壳上，一道谣言的银边。无论是邮件抄送还是密密麻麻的报表，看起来都相当寡淡。但是他一行行看了进去，觉得这种氛围令他很安适，安适得近乎放松。
“哎。”肖子烈长叹一声。睨着盛君殊的眼神同情又取笑，“师兄，那件事，你可务必考虑一下。”
衡南说：“我都不太会。”
千年后回头看这一段，胸口弥漫一种浅淡的酸涩。
“嗤嗤……”肖子烈把头埋进膝弯里，双肩耸动，几乎笑出眼泪来。
温热的水柱就冲在他手背上。
最后摆在男孩子那边的半只鸡都被她小口小口地，吞噬了。
翻阅报纸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既表现旁边有人，又表现人正在专注地阅读，无暇他顾，这样她既不会害怕，也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
盛君殊牵起一抹冷笑：“黑气，化形，白指骨，是个等级很高的行尸……看身量，还像故人。”
“……”
那手没松开，就势握着她的手，手指压住着她的手指，带着她把屏幕上的枪口搬正。
“……你怎么不生气？”
躺在床上的衡南，忽然蹙着眉动了动，被子窸窣，肖子烈脸上的笑立即化为谨慎和凝重，俯下身将耳贴近衡南的唇：“师姐？”
郁百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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