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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白雪，君兮，师父，你面前的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细长的，扁扁的，镂雕草叶花纹的植物茎杆露在外面。桑剑很轻巧，适合女孩拿，所以师父将这把剑留给了衡南。
衡南忽然颠起脚尖，冰凉湿润的吻落在他嘴唇上。
盛君殊觉得这个姿势非常糟糕，毕竟他脖子上还架着把刀，但他还是半推半就地配合了。
话语戛然而止，他的动作也停顿下来，看着没入胸口的东西。
“你想象中的我，就这个模样？”他略带几分好奇地注视着她，手底下却猛地用力一拨，“嗡”的一声，匕首偏斜，向右飞去，咣当掉落在地板。衡南让这力量瞬间冲到了墙上，咬牙抓住自己被震伤的手腕，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怎么会是真的呢？后悔和恐惧的情绪几乎将她溺死了。
脖子上一凉，柔软微潮，是拇指贴了上来，轻轻压住颈动脉的曲线，向下延伸，在刀面上停下，按压一下，又一下。
“比如？”
刀只是贴着她的脸扎在背后的墙上。
自语被打断，衡南的目光立刻怀疑地落在他脸上，刀又毫不客气地向前送了一步，眼神里充满陌生的冷漠和怜悯：“你说什么？”
“师兄。”衡南极度不安地叫了一声，看着他身上晕开的牡丹花般的血迹，目光涣散开，拇指压在唇上，焦虑地咬了起来，“我……我刚才……”
半晌，睁开眼睛，衡南的手还抬着他的脸，一双眼睛却正森森、不带感情地注视着他，含着刀锋一般的光从眼里划过：“我沉溺在这个幻境里，已经太久了。”
盛君殊也恼了，借着师妹滤镜得来的比她快0.01秒的反应能力，反手夺过匕首，投掷飞镖似的，咚地丢出了窗外。
看在师妹的心里，自己终究还是强无敌的。大概因为她的滤镜太厚，所以他在幻境中被设定的武力值，比他当年实际的力量强得多。
这种强对比加在一块，让盛君殊产生了种特别不好的联想。
“我不喜欢自欺欺人。”
话音未落，一双眼猛地抬起，脚尖向上一踢，匕首落回手中，劲风袭来，盛君殊仅身姿变换，衣袍一摆，划出一道弧，如白鹤展翅，魅影般闪开，掀动满地破碎的布条，立在房间另一处看着她。
“我喜欢师兄，师兄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然而衡南手腕一翻，游鱼一般灵巧地躲过，反持匕首向他胸口刺来。
风正乱翻书，中间夹着的一页纸高高翘了起来，她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了讥诮的笑容，缺乏血色的下巴抬起，“这份缘分，是我强求得来。”
盛君殊沉着脸，一刀过来，风擦着脸过，她极轻地哼了一下，心险些挣出胸膛。
哪怕是在寻找衡南的一千年里，他只是觉得日程很满，事情很多，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盛君殊两指捏住匕首，指头就贴在心口前一寸。
怎么会。
盛君殊气得笑了一声。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走神联想到一个故事。这故事是两个妇人都自称是孩子的母亲，县官判断不了，就让两个妇人一人拽孩子一只手，谁抢到就算谁的。
她想要她的剑，手里就会有一把剑。
一走神果然不好，转眼袖子就没了。
像猫玩耗子。
那利刃在他指间又向前推了一分，曳出一丝凉，随即是火辣的痛，他“嘶”了一声：“衡南……”
“什么太久了？”
——这桑剑不是已让他废了吗？
“为什么还没有出去？”她仰头看着他，目光逐渐失焦，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轻声自语。衡南的目光里有一丝疑惑，疑惑之下，掩藏着颤抖的、难以置信的、无法承受的恐慌的猜测。
她的刀冷漠无情，让人没有喘息余地，盛君殊稍微动一下脖子，刀刃就更深地嵌入伤口。但手指的触碰却没有攻击性，甚至带着很深的爱怜，好像女孩抚摸一片珍爱的花瓣。
恩威并施，玩腻了再吃。
窗户一直开着，风吹动衡南削得齐平的发梢，她的眼睛墨黑而显得格外专注。
盛君殊突然意识到，如果从远处堪，这场景其实特别像……
奇怪的是，盛君殊盛怒之下的一刀，倒好像把她心中的焦虑镇住了。
听到幻境二字，盛君殊起初反应了一下，衡南脸上神色已变，戾气从身上、发丝间、手上绞出，感知到同类鼎盛的杀意，盛君殊双肩灵火猛地向上冲出，身体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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