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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桐和凉玉一并沉默。
凉玉眼底一片冷意：“这是早有安排。”
朗月眼底一抹冷意，忽然出招，惊得那宫婢惊叫一声，急急忙忙躲开了。凤桐折身一避，目光冷冽，亦拿剑反击，他的身姿轻灵诡谲，多变到了极致，几番诈诱，朗月猛一抬头，剑尖正停在他喉间寸许。
平昌王摸着鼻子笑道：“娘娘不愧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连这也瞒不过你。”
凤桐右肩已有星点水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
啼春想了片刻，笃定道：“往西走的。”忽然错愕地明白过来，“不对，这不是去月仙宫的路，小凤姑娘根本没去月仙宫。”
在场众人大都晓得这块玉是郑妃赏赐，要说此玉为假，何等尴尬。小凤说话如此张狂，不见郑妃脸色都变了，殿上人吃了一惊，眼观鼻鼻观心，四下一片敛声闭气。朗月不以为意，甚至没有看那玉佩一眼，剑如游蛇，又滑又毒，转头便划到他身前，凤桐右手沉滞了些，勉力将将挡住，喘息不定。
朗月轻巧跃下马，看了凉玉一眼，那眼里满含着得意。凤桐左手持缰绳，右手贴在身侧，翻身下马：“郑公子技高一筹。”
“老夫人先别着急，来人啊，去本宫的月仙宫搜，一定要把小凤找出来！”
“既然陛下说要赏，那便赏——小凤，”她甜甜笑道，“跟着瑶儿去领赏吧，还有本宫赐你的素胎茶具，一并带回侯府去。”
凉玉后背的汗水几近反复，觉得萧氏的躯壳已经不堪重负。
可是过了约摸一刻钟，二人还未返回，凉玉心下有些不安。
“好了，本宫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哎呀，差点忘记一件事。”郑妃忽然放下茶盏，“晌午陛下不是说，谁打的猎物最多，重重有赏吗？陛下走前嘱咐本宫行了这赏，本宫就遣人数了一数，你们猜如何？”
好在今日快结束了。
凤桐转过身来，从侍女手上接了剑，看了看，掀起眼，眼里一片冰凉：“请。”
啪——大殿之上尚有回音，一块脂乳般温润的和田玉佩砸在地上，碎成数块。
“娘娘，娘娘——”忽然有人踉踉跄跄地奔跑过来，跪在地上，“娘娘，小凤姑娘、小凤姑娘不见了！”
平昌王皱了皱眉头，右相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几个少年面色严肃，相互交头接耳。除了朗月，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凉玉的表情。
“竟然是萧老夫人猎得最多。”她接过名单来看了看，“呀，竟还猎到一只乌雕呢！”
“不如我们就在已离亭等待，让阿袖和小凤从既望亭出发，再赛一场马，待到他们到了，咱们就各自打道回府，如何？”
他并不慌张，眼里闪闪亮亮，既兴奋又得意，如同燃着一簇火苗。凉玉记得这样的神色，就在上一次他要在大殿上指认吹箫的人。
“娘娘要去哪里？”
“不可能！”啼春拧眉，“奴婢从房檐上过时，见到了小凤姑娘和另一个婢女，她们一起安安生生走过西华门的！因奴婢急着赶来，这才没有过问……”
朗月第一剑便攻他下盘，出手毫不留情，众人看得低呼一声。凤桐微微一侧，挥剑挑开，四两拨千斤。这只是开场，朗月的步伐越来越快，时而左突右冲，时而勾弦挑拨，凤桐初始时只是翻动手腕抵挡，长剑碰撞，发出冰凉的声响，只是朗月动作越来越大，逼不得已，亦尽了全力。
“没有。”他低垂眼眸，拍拍她后背，“别乱想。”
凤桐点了一下头：“谢娘娘赏赐。”
郑贵妃抿了一口茶，掩去眼底的冷笑。
阳光下他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眸中神色仍然不见慌乱，双手拉紧缰绳，回过头去。
二人仍旧站着僵持，谁也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凉玉见他脸色不如去时轻松，转念一想，急忙压低声音：“朗月跟你说什么了？”
“老太太，这是出什么事了？”
啼春一身的衣物湿了又干，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额上的发丝早被汗水濡湿，狼狈不堪，此刻皱眉道：“我折返时芷兰行宫定门忽然守了数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我见强闯不成，只好将腰牌给他们看了，说我是侯府的婢女，可他们说什么也不放我进来，还讲我扭进地牢捆了起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牢逃出来。”
凉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她认识风桐开始，除了在问天镜中看到的那一次，他一直都是以左手持剑。随着她年纪渐长，心里也想明白，一个人中途换了持剑的手，十有八九是因为右臂有伤。
凉玉定睛一看，正是瑶儿，单薄的身躯瑟瑟发抖。这神情让她如坠冰窟。
好在朗月身上也是数块成片的汗水，并不惹人注意。
朗月和凤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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