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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一个人。”y淡淡地说，把刚才她的问话原样返还。
这次大修剪，苏倾被勒令站在一旁看着。有几次她想过去搭把手，都被他冷眼警告：“躲远点。”
y垂下眼睛，眼里沁着一点慵懒的笑。
秋原一进门就挥舞着面前的烟雾，将轻薄如纸的平板电脑丢在桌面上，从y的口袋里抢了一支烟出来，塞进自己嘴里，挤在他旁边含糊道：“考第一名了不起？”
“我看教授好像很喜欢你。”二人并肩站在窗前，秋原不失嫉妒地说，“项目结束之后，你想进联合政府实验室吗？”
手被他攥着，迅速压回被子里：“安分点。”
如果她没有这些感觉，她想，也许她做不到这样无师自通地配合他，这样真实地参与其中，甚至有某些时刻短暂地丢掉了自己。
她有心跳了！
她悬着双腿坐在窗台边，裙摆铺开，赤着一双雪白的足，像是坐在树梢间的精灵。
y的房间，倾泻天花板上圆形的巨大的天窗打开，丝丝带着湿漉雨气的凉风吹拂着苏倾的发梢，这是一个转晴天的夜晚。漆黑的夜空和闪亮的星子组成的圆形，宛如悬浮在他们头顶的一颗巨大的星球。
他立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雨，耐不住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苏倾喜欢欣赏这样的时刻，能站在一边入迷地看一整个上午。
“噢，登记表。”秋原掸了掸烟灰，“满二十岁的青年要登记婚姻和生育状况，上报给国家，你得在上面签个字。”
“顶风作案。”
苏倾不怕高。她身上还穿着绣着小熊的围裙，因为下雨了，她脱去鞋子爬到窗台上来看雨。
“我在擦玻璃。”
y坐在桌前，有些心烦地随手拉过他甩下的平板电脑：“这是什么？”
她接着问：“是因为你一个人，太寂寞了吗？”
她忽然收到y的消息，她被吓了一跳，迅速地将玻璃上的字母抹去，悬下的小腿荡来荡去，低头慢吞吞地回信。
“不是还有一个选择吗？”y轻巧反问他，转身同秋原擦肩而过。
因为这枚芯片的缘故，他遇到了重重阻碍，比秋原通宵的夜晚的还要多一些，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
汗水星星点点地湿透了青年人的背后的t恤，每逢他利落地弯下腰时，衣摆上掀，隐约露出漂亮的腰腹线条来。
——心跳。
苏倾的瞧着他，嘴角慢慢地勾起来。
“跟一个人偶娃娃在一起。”她垂下眼睛自言自语地嘟囔，“我先前理应算是一个娃娃，也许太无趣了，是不是。”
y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怀里的女孩，不知是在打节拍还是在哄睡，半晌，他低头恶意地扯了一下她有些松散的发辫，又忍不住把那根辫子绞在手里，放在唇边轻柔地亲了亲：“喜欢今晚吗？”
苏倾僵住不敢动弹了，她清晰地感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她的耳朵贴着他温热的的心口，也感觉到了一阵同等频率急促的心跳。
苏倾的目光转向了他，她的两颊还残留着晕红，眼睛在黑夜里极亮，像是野生的麋鹿，怀着天真无畏的洁净和朦胧，她慢慢地绽放出一个明艳的笑：“喜欢。”
泪珠子毫无障碍地顺着脸颊滚下，漆黑的眼珠被洗得莹亮亮的。
苏倾再度微笑起来，她慢慢地窸窸窣窣地撑起来，低头悄悄去吻他的脸。
窗外的雨连成线，从光滑的玉兰叶片上倾斜而下，被土壤吸收，花和叶都被洗得油亮。
“……”秋原立在他身边沉默片刻，将手搭轻轻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一按，“其实，不一定会让你接你爸妈没完的那个实验啊。老师们会考虑烈士遗孤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难道你想去游戏公司当个小职员？！”秋原很讶异，“你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去联合政府实验室么？”
“什么？”
“那帮我注销。”y叼着烟，冷冷斜睨着那表格，目光里淬出几丝狠意，“我不填了。”
y在家的日子让苏倾感到很快活，有人陪她吃饭，看书，打游戏，所有的番茄酱盖子都能被他单手扭开，再坚韧的都能被他几剪刀轻易解决。
削断的枝叶弯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她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叶中灵巧地钻出来，拍拍身上的毛絮，短暂地放下电锯，揉了揉通红的手心，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再度辛勤地劳作起来。
苏倾走过去，他将一把剪下来的芦苇用刀砍去根部，保留端头，并成一束，像一大捧花一样随意塞进她手里，塞得她后退两步：“给你。”
“我还以为可以跟你继续折腾两年呢。”秋原小声嘟囔着，将头扭向窗边，继续抽烟。
“她在干什么。”y咬紧后槽牙想，“你是我雇的长工么？”
榴红色的嘴唇颤巍巍，即将贴上少年的眉心，一只手揪着她防护服的背后，将她扯下来，手臂一收，以一种不容辩驳的任性的姿态按在怀里。
苏倾抬起下巴来，似乎在疑惑什么。
“我知道。”y哼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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