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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窈低声咕哝了一声,末了儿说:“你跟我说这个啊,明知道说了白搭还说;原先就是你和晓琪最能说上来……”
“昨儿晚上没睡好吧?”西溪用纸巾包了梨核,裹在塑料袋里,放包里了。
“洗过啦,我妈洗的。”恩窈把布袋子放到后面去。
“嗯。”西溪应着。抽出湿纸巾来,仔细的擦着手。心想恐怕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昨晚辗转反侧,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你脸色本来也不算好。让你好好儿捯饬捯饬脸、养护养护皮儿,你就是不肯。”
西溪被妈妈一说,踮着的脚放下来。这些天她也没实打实的走路,习惯性的总是踮着脚。下意识的躲避脚后跟落地的那种疼。其实已经没事了。
“恩窈还没来呢。”庹太让开点儿地方,看着西溪穿上一双平底鞋,“外面雾大,你跟恩窈说开车慢着点儿。”
“不疼。”她用了一下力。伤脚还感觉有点儿软,但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打算假期过后回去上班了。医生看过,说已经没事了,还夸她恢复的快。再说老闷在家里,她觉得自己要长毛了。
西溪放下手来。
恩窈扒拉开袋子,又拿出一个梨子来给西溪,“没吃早饭吧?”
西溪清了一下喉咙,说:“有什么不敢听的啊。”她的喉咙不干,可是声音干。涩的像是拉不动了似的——有什么不敢的?她不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电视新闻里、报纸上看到这个女子那纯净柔美的模样、清亮雅致的一把嗓音,都会突然的一颤?
雾太大,西溪觉得空气过于厚重,很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着手机,半晌没动。直到恩窈把车停到她跟前,按了两下喇叭。她快走两步上车。
出了市区,雾渐渐的小了些;经过了车流拥堵的重庆路,前面也开阔了些。
静静的,两个人听完了后半首。
“嗯。”恩窈转了弯,看西溪一眼,“我去年就跟妈妈说过了,晓琪从来不吃梨。她不记得了。上年纪了,记性变差了……”
“脑子太好使了。罪过。”恩窈语气尽量轻松。她车子开的极慢。在大雾中行进,感觉像是进了一个迷阵,没的让人心底生出几分紧张来。
“嗯,我知道。凡是洗过了,必定不是大小姐你动手。你是能在前襟儿上擦两下就不错了。”西溪咬了一口。嫩黄色的脆梨,皮儿薄薄的,汁水四溢,相当的甜。“真难得,这梨好吃。阿姨给准备的?”
恩窈吸了吸鼻子。
“我有很久都不敢听奶茶的任何一首歌。”恩窈说。
西溪接过来,“我以为你会给我个鸡蛋……咱俩碰个蛋。”她看了看梨。
恩窈不说话了。手心冒汗。真皮的方向盘,湿漉漉的。
西溪拉着安全带,皱眉道:“还让我十五分钟。你拿的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