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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茶杯拿在手里，“有段儿时间了，我记不清了。”
“这一段时间是的。”邹涛终于是喝了一口茶，“真不错。”他说。
“如果解释不清楚，邹博士，你应该知道，目前你是有重大嫌疑的。尤其是，在和宏远被绑架前两个周，你频繁调动工作时间表。”林方晓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眸子里寒光一闪，对上邹涛的目光。
“还是可惜了。”邹涛手臂放下来，放在膝盖上。
他沉吟片刻，说：“你在这儿待会儿，我进去。”
他敲了敲桌子，顾金刚从抽屉里取出几样东西来，一样一样的摆在了桌子上。
“不能跟你们比。”邹涛说，顾金刚看他一眼，他冷静的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的工作比较死板，非常循规蹈矩。”
林方晓抬头，看着邹涛。邹涛身量不高，戴着眼镜，文雅而有风度。即便是在讯问室里坐了这么久，依然是镇定自若。
“公司承接的项目，我只是负责人之一。”邹涛静静的说。茶杯移近些，闻着那茶香。却没有喝。
“嗯，您平时工作还是挺忙的。”林方晓低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翻了几页。是宋晓波的调查笔记。
“嗯，”林方晓停了停，“当时您在家里。”
“邹博士，和音音曾经和您谈过恋爱，但是被双方父母阻止了，这段往事，您在任何一次配合警方调查的过程里都没有提及。”林方晓说。
顾金刚把茶杯摆到他面前。
“那我帮您回忆一下。”林方晓喝了一口茶，“哟，味道真不错……邹博士您尝一下这茶……您是那家德资企业的副总兼总工程师了，一般的工程也不需要您亲自到现场去；我们从您秘书那里拿到的日程是这样的……下午两点和四点，分别有两个约，两点那个在南区，四点那个在北区，都是你们公司承建的排水工程，项目还挺大，要不是调查，还真不知道这么著名的项目，您都有参与。”
“那就是说，是跟父母一起住……也就是，住在金口二路7号？”
“既是往事，多说无益。”邹涛道。
林方晓继续说：“我听说，您是2中毕业的吧？还记得那年校庆，您跟邹教授一起回学校参加校庆吗？”
“在外面跑的时候居多，不是坐办公室的工作。”邹涛说。
“邹博士，喝口水。”林方晓开口，“聊聊如何？”
林方晓笑了一下。
“绿茶吧。”邹涛说。
顾金刚倚住门。
邹涛没应声，却喝了一口茶。
他最喜欢看林方晓问案。
“话不是这么说，”林方晓慢慢的说，“这可能是，动机。”
邹涛笑了，“林队长，证据。”
邹涛眼睛一亮。
澡林方晓瞪了他一眼，抬手把宋晓波的帽檐叩了一下，骂道：“长他人志气。”
邹涛眼皮一动。
“队长，我们可够‘和风细雨’的了啊，问一遍，人家不说，再问一遍，人家还不说，我们都快成细雨了。”宋晓波回头看了一眼，见顾金刚在里面对着记录本“坐禅”，差点儿笑出来，“顾哥憋的都快疯了。”
方晓摇头，顾金刚照旧把面前的茶杯里都放入茶叶。
屋子里静极了。
“邹博士，平时跟父母一起住？”林方晓换了个角度。
“是不错。”林方晓微笑，“邹博士，4月10号那天，我的同事去您父母家里调查。”
“对，这些都是您的。”林方晓说，他一指窃听器，“这个没什么用，你上当了。”
“2中的前身，是您曾祖父一手创建的庆德中学。当时校长讲话，说您家三代2中毕业生，个个都是国家栋梁。”林方晓微笑，“也是，我们算算，您邹家可是出了不少科学家，不过……”
“这两个项目公司很重视。”邹涛说。
邹涛墨色的瞳仁似是缩了一下，仍是不出声。
邹涛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对上林方晓清亮的眸子。片刻，他看着自己面前黄色的瓷杯，伸手掀开杯盖，白气袅袅。
邹涛没吭声。
林方晓坐下来，看着邹涛。
邹涛将茶杯放下，手臂再次收起。
人来人往，邹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抱着手臂，像是在闭目养神。
“是，我们发挥集体的智慧。”宋晓波笑着替他开了门，示意他只管进去。顾金刚显然是闷到要打盹儿了，见进来的是林方晓，晃了一下他的大脑袋，往里挪了一个位子。
“不过不见得个个都是为国效力。”邹涛接口便道。
顾金刚站起来开门，对门口的宋晓波说了。回身背对着门，看邹涛慢吞吞的把杯盖依旧合上，没等他也把眼睛闭上，就听林方晓问：“邹博士回国几年了？”
顾金刚看林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