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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放在那里吧。”屹湘对程程说,“借我一片阿司匹林——另外,麻烦你把这件垃圾处理掉。”
“Jose,坦白说,我有些不知所措。”屹湘说。Josephina搬出了汪陶生,又给她添了一层压力。似乎这一见是势在必行。
“我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既然她坚持,我还是替她转达她的意思。她是十分固执的人。而且,越来越不习惯被拒绝。”Josephina照直说。
“我是来告诉你,有人想单独见你一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屹湘心里有些异样,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Jose?”屹湘见Josephina走神了,轻声叫道。她桌子上一堆的文案,Josephina想必也日程满满。跑到她办公室来发呆?这不是Josephina的作风。何况,她们也不是没事闲聊的关系。
屹湘要想一下才明白过来Josephina说的是哪里。她点了下头,说是的我去过,至今头顶的疤痕还在。她说着摸了摸头顶上。隔着柔软服帖的发,摸不到那光滑的伤痕。不过就是在那里,她知道。
“不止是你,我也是。”Josephina说。她叹口气,拍了下椅子扶手,“但她是我尊敬的大姐,无论如何,她有什么意愿,我都乐于替她达成——要我批假给你吗?你手上的事,让安德烈他们替你分担。时装周刚结束,他们也都轻松了。”她很自然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这是在跟屹湘商量的意思。但这商量显然没有多少通融的余地,因为她把家务事的难为和公事的安排都说到了。意思表达到这个地步,倒叫人觉得,再不答应,简直是太不通情理了。
屹湘就算是头再疼,也能理清楚Josephina话中的逻辑关系。
汪瓷生要见她、汪瓷生要见她……为什么一定要见她?怕她误会了她?她误会与否,对汪瓷生来说,真有那么重大的意义?她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望着程程拿进来的那件式样简单的礼服。是极淡极淡的绿色,近乎白。几天之后,她将穿着这件美丽的裙子,见证一场一生相守的誓言……
屹湘抿了下唇。这才明白Josephina为什么态度是如此之迂回婉转。她在心里笑了一下。骄傲不羁的Josephina,有她在意的人呢。
Josephina点了下头,说:“我来,是为上次的事情。我对那晚自己的态度跟你道歉。”
****************
清早程程给她泡了一杯绿茶。她一口没喝,已经凉了。她挺想一口喝掉这凉茶,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凉茶喝下肚,她才开了口,说:“好。”
屹湘看着Josephina。
据说很早的时候,这里常常举行舞会,也有些内参电影会在这里放,不过到他这个年纪,舞会已经失色,电影已不是禁忌,这礼堂便荒废成了他们抽烟喝酒偶尔打架的地方——夏天再没有比这里更阴凉的了……
“好。”屹湘说,“谢谢。我只要今天下午早一点走就好。”
程程麻利的给她取来了药、拿走了袋子,出去前还不忘提醒她今天最重要的日程:“下午提早走,婚礼彩排不要迟到。”
屹湘坐着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