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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也会幸福的。”郗广舒说，“这是我们的责任。”
邱亚拉回神，背景和面容同时消逝，眼前只有侄女一个人。她一把抓住了屹湘的手。
屹湘走到门边，探身进去，笑着说：“姑姑，我在这儿。”书房里只亮了一盏台灯，她只见父亲坐在书桌前，板着脸。母亲和姑姑都坐在他对面，两人倒是笑意盈盈的。
屹湘吐了吐舌尖，对着母亲和姑姑说：“爸跟克格勃似的。我呀，今晚可是去了不少地方……”
屹湘大笑。
潇潇忍不住拍了她后脑勺一下，十分宠溺的。
她想拥抱下屹湘，但克制着，并没有伸出手臂，况且屹湘已经转过身去。
“亚拉……”
“晚安。”他说。
“什么事？”邱亚非问。
“潇潇会幸福的。”屹湘倚着窗子，轻声说。
“去……我不告诉您！”屹湘笑着，“这都几点了，快去休息。明天再说——这几天您可得好好休息，快去快去……”
“我哪儿是跟他怄气，我是气潇潇这小兔崽子，说去接我，结果差点儿让我在机场过夜。”邱亚拉的声音在短短的时间里掺进了笑意，“湘湘呢，湘湘回来了没有？”她问。
父女俩经过门口，屹湘剜了潇潇一眼，回头低声对他说：“你还杵在这儿，还不赶紧去？”
那面容清晰起来，背景高远壮阔，渐渐往后退去，似是许多年前，那淡影空濛的山河。
屹湘一回身，低着头进门去，听着他的车子离开……她站住，愣了一下，才叫道：“妈？”
邱亚拉的眼前有些模糊。
崇碧轻轻的叹了口气……
邱亚非便顺着女儿的意思起身回卧室去。
“进去吧。”郗广舒拍了女儿的手臂一下，似有什么话，咽了下去。
“哪有。”屹湘弯下身，靠近姑姑，要让她看清楚些，“您眼神儿是越来越差了吧？仔细瞧瞧？”她说着话，只在邱亚拉面前一晃，绕到桌子后面，搂着邱亚非，对姑姑笑道：“您是成心气我爸吧？”
车子停下来，他才说：“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叶崇磬看着屹湘。出其不意的，他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缓缓的，轻轻的。
“怎么一回来就跟你哥哥怄气？”
屹湘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说：“晚安。”
书房里传出争执声。听得出双方都已近尽量控制，依旧是控制不住。
“嗯，我知道。”屹湘同母亲一起转身往上房走。潇潇的车已经回来了，上房灯光明亮，他们应该是去见父亲了。屹湘低了头，仿佛已经听到姑姑的声音。
屹湘轻声说：“别担心。让她静一静。”
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忽然出现在她视野中，她屏住呼吸。
“你先别问。但愿是我看错了。”邱亚拉看着她，摇头，叹口气，说：“可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站起来，推开窗子。从隔壁房间里传来屹湘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她扶着窗台，眼前一幕一幕的过往。
邱亚非脸色缓和了些，问：“你怎么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
她看着屹湘瘦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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