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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崇磬觉察到祖母看向他的眼神里,倏忽间便充满了鹰一般的凌人锐气。

    叶崇磬听祖父声音都发了颤。

    “我料着,你这事儿,不那么容易。”老太太缓缓的说,“当年你带菁菁给我瞧,我说什么来着?你这孩子什么都通透,唯独动了这儿,犯倔。”

    老太太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看清楚眼前是孙子,深叹了口气,说:“是小磬啊。”

    邱亚拉伸了个懒腰,说:“酒喝多了些,只记得回来是跟你母亲一起上的车,余下的便不记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点了?”她说着抓了屹湘的手腕子看表,哟了一声说都这早晚了,“外面还闹哄哄的?”

    “您怎么藏这儿了?叫我好找。”屹湘过去。心兀自怦怦乱跳。

    “奶奶,千千万万的事情,若算计,也许都能算计到手。唯独这样,真不能。”

    叶崇磬就听祖父哼了一声,笑着说:“是,我母亲就是让来问问,都在等着您二老呢。”他看看祖母,又看看祖父,“爷爷?”

    “有什么不能的?”老太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屹湘听了一会儿,水果盘也就帮忙摆好了。

    叶崇磬见爷爷站起来,手脚都在抖,急忙过来扶着,不料叶潜拐杖再一戳地面,愣是不让他近身,再看了妻子一会儿,一扭身子往门外走去。叶崇磬看祖母一眼,急忙跟上去。

    叶方培芬听的这一句,才转身正对着叶潜说:“我的?对,我的。就算不好,比不得那些会唱会做的,也总是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她端坐着,目光清湛,言语切金断玉。

    叶崇磬挪了下位置,就听祖母说:“今儿是个好日子,我不说别的。这事儿,另议。”

    叶崇磬怔了下。看看祖母。老人家眼睛虽然是闭着的,吐字却极清晰。

    “顽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都是有分寸的人。难道闹洞房还真有整宿的闹的?”邱亚拉吃着草莓,“都谁在?”

    老太太抽回手去,搭在一处,闭目养神。

    叶潜听到这儿,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捣了一下青砖地面,真个儿是有金石声,气呼呼的用拐头点着叶崇磬,却对着那边的妻子说的:“真是你的好孙子!”

    屹湘在厨房里帮忙切着水果。

    “进来吧。”还是祖母开的口。

    ……

    “是,是我,奶奶。”叶崇磬说。他心知祖母大约是把他看成了祖父,刚刚那一瞬,也许是回到了年轻时候。“您炕上歪一会儿?坐了一天该多累。晚饭还早着呢,我这儿陪着您,等下饭得了叫您。”

    “听着动静是往潇潇房里去了。有的顽呢。”屹湘坐下来,小叉子叉了新鲜的草莓给姑母递过去。听听外面,笑声不断,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这在素日的深宅里,想都不用想。

    “奶奶。”叶崇磬蹲下来,握着祖母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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