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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哼了一声。
她摸着漆盒，心头重重的。从身上卸去的重量，似乎是压在了心头……
她塞着耳机，电话直接拨到秘书室去，对方回答董先生正在开会，她便挂断了。
外面阳光真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红红绿绿，显得格外的明丽。
李晋便对小秘书说：“给董小姐来杯红茶。”他亲自开了董亚宁办公室的门，“董小姐请。”
“我也是股东，在公在私，我问一句都不过分吧？连我都要瞒着？还是，这会儿大股东都在对着他发难呢？”芳菲在座椅上旋转着，高跟鞋轻轻的踢着这笨重的办公桌。
李晋转身跟董芳菲打了个招呼告辞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了董氏兄妹。
“董芳菲！”
“有大事，会通知您来开会的。”李晋回答。
芳菲听了，怔了一下，待秘书退出去，才问：“这秘书新换的？”
屹湘低了头，面前一碗白米饭清香四溢，她却毫无食欲。
****************
芳菲冷笑了一下，问：“是呀，在公司——你就工作的时候心里才好受点儿是吧？你就在这儿才能忘了刚干过什么是吧？”
门口的一位看上去脸生的年轻男秘书礼貌的拦着，说没有董先生的话，不方便请董小姐进去等。
屹湘便沉默了。
呆坐了半晌，姑姑在院子那头叫她出去吃饭，她扬声答应着。
芳菲也不是没见过董亚宁挂彩。这一回偏偏看在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五味杂陈。
刚刚赶到医院去，本以为董亚宁这回会老老实实的在医院住两天，这原本是他答应了的，结果却是昨天下午她回家去帮他应付父母，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出了院。前前后后也不过在医院呆了一天——芳菲一肚子的火。这火当然是不能撒在医生护士身上，也不能撒在董亚宁的随行身上。这完全就是董亚宁的责任，他那个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芳菲越想到这里越生气，这两天本来就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会儿就觉得自己非要见着董亚宁——她怒气冲冲的上去，秘书室早就有人等在电梯门口了，一看便是已经得到下面的报告，董小姐长董小姐短的陪着笑脸，解释说董先生的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请董小姐在这等一等。
邱亚拉把米饭一放，说：“我也正琢磨这事儿呢，那孩子古怪，不照他说的肯定不行，照他说的也肯定不行。”
师父毕生收藏无非字画文玩，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怎么就“可不要”了？
芳菲依旧翘脚踢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笃笃笃的响声，她看着董亚宁，额头上的伤很大一块，并没有包扎，只用药物处理过，跟他晦暗发青的脸色相衬，显得他愈加的冷酷。
“他总说女人麻烦。其实，是他不善于跟女人打交道。”芳菲喝了口红茶，有点儿出神。
“师父，这个……”屹湘还要劝，被艾功三打断。
李晋见她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也等着她说点儿别的。
李晋沉默着。
“是，才做了不到两个月。”李晋说。
“您知道，董先生这儿，不会有那种事。”李晋说。秘书进来送了红茶，他亲手端到芳菲面前。
“挺有意思的人。”芳菲想想，说：“董亚宁一直用男秘书。”
办公室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李晋侧了下身，叫声“董先生”——董亚宁进来，对他说了声“准备下，跟我去香港。”
屹湘先听到师父一阵咳嗽过后，喘息不定，她强笑着说：“师父，您就先休息好了嘛……这些事情晚些时候再筹划……”
董芳菲虚应着，直奔了董亚宁的办公室。
手一挑帘子，她进了餐厅。见姑姑正在盛米饭，她说：“姑姑，去接Allen，您不去不行吧，航空公司查证件，就我去，肯定不交给我的。”
董芳菲心知李晋这是不知道给董亚宁把话过滤了多少层了，传过来才是这么婉转，便说：“我等他。今天不见到他，不算完。”
小秘书却也不卑不亢，说董小姐您这边会客室请。
颈间空了。
芳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董亚宁情绪怎么样？”
把锦袋扎口扣紧了，再放进桌上那个小漆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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