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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资景行头也不回的说。
董亚宁带着满身的烟味进来，芳菲头都不抬的问：“要不要？”
“知道。”董亚宁回答。
资景行听这话中必然有话，便问：“你也见过？”
董亚宁将杯子放回她手边，说：“今天我在这儿陪姥爷。”
资景行沉吟。
“怎么会，不知道多有滋有味。”董亚宁说。
“既然是听见了，也给我听到心里去。我也不耐烦总唠叨你。也知道你必然是不爱听这些的。可你实在也到了该考虑把个人问题解决了的年纪。男人，立业成家，都是正事。”
邱家的……邱家的……他的手禁不住发颤。
好久，祖孙俩都不说一句话。
他自己每每想起亚宁，不也是这样？所谓情同一理，便是这样的了。
芳菲也将手放平。她的手型也很像外祖父。
大概是脸色很不好，护士看到，扶着他坐好了，悄悄摁了铃叫医生来。让他吃了药，又给他测量血压。
资景行精神一振，问：“谁家的？”
芳菲拉过外祖父的手，轻轻给他揉按着穴位，小声的问：“我刚刚在外面听见一点儿，说的是邱阿姨的儿子Allen吧？您见着啦？”
资景行捶着腰，踱了两步，见亚宁恭敬的样子，莫名的心里有些感触，依旧转过身去。
“果真老喽！”他自言自语的说，颇有些落寞的。
资景行捶腰的动作停了停。
资景行长长的出了口气，倚在床头，闭上眼。芳菲见外祖父下巴不时抽紧，明白他是在想事情、不想被打扰了。
他急忙按住胸口。
“首长，该吃药了。”护士进来。
董家爷爷这次进京，同他一共就坐了片刻，却唠叨了两回亚宁的婚事。董爷爷不是重男轻女，实实在在的，亚宁是他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他一日不落稳当，董爷爷是一日不得安生。
外面的阳光不知何时暗了。他的眼前也一阵发黑，喘息便急了。
芳菲忍了又忍，还是说：“要不就别干那狗屁倒灶的事情。躲着不见，爸爸该生的气就不生了？”
董亚宁望着外祖父的背影，心里也仿佛是有些什么，只是说不出。他就说：“姥爷，我出去抽根烟。”
其实，又何止是董爷爷呢？
只是忽然之间，脑中若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那个孩子在，比起这个小孩来，恐怕要大了……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手扶在了窗台上。
“嗯。挺巧的，前两天邱阿姨和湘湘带着Allen上公司去，让我遇上了，聊了几句。”芳菲低着头。外祖父的手在她的手中，皮肉柔软，看似松弛无力。可当年这只手拿过枪、握过笔，杀伐决断，说这只手翻覆间风云变色，也不为过。她低低的笑着，说：“那孩子，真有几分像湘湘……到底是血缘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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