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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夫人缓慢的眨了下眼，蹙起的眉舒展开来，终于坦坦荡荡的舒展开来。
董夫人睁大眼睛。
他低声的问：“妈，她在医院的时候，您去看过她吗？”
“为什么必须去医院？”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亚宁？”董夫人终于问。
母亲失态了。
“堕胎吗？”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我住口！”
亚宁止住笑，看着母亲说：“不，您不会。”
“容我想想的。还有很多事情我想不通，想不通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妈，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揣测的，”董亚宁盯着茶几上一点点的水渍，“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时钟敲了一下。已经两点半了，夜深人静的时刻，都没有睡意。
董夫人已经走出去五六步，听到儿子问，她回身。
董亚宁抚着自己的膝盖。
“也许就像当初，她必须在家人和我之间做出选择？”董亚宁缓缓的顺着母亲的话往下问。
他近来明显的瘦了，眼下、唇角的笑纹便更深，笑声也干巴巴的，让人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
“我去过。当时也没瞒着你。”
董夫人一顿，才说：“难道不是？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追着她？追到国外去求她、她都不肯回转，回国来还要你父亲逼着、打着，才不得不断了你那心思？”
“别说了。”
“亚宁！”董夫人厉声断喝。
董夫人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亚宁，你想要说什么？”
董夫人眼神骤冷，说：“姥爷还在等你，整理好了再去。”她说完便走。
董亚宁仰头。
“对我来说，能让我和她分开的唯一理由，就是她不再爱我了而我也不再爱她了。”董亚宁清清楚楚的说。
“……”
“因为有些话，女人对女人说，更容易些。”
“这事情眼下不是秘密了。在当初还只是绝密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可曾因为这个，对您、对咱们家的人有过任何不敬？有过任何轻视？没有吧？您想过为什么？”董亚宁问，“因为那时候，她爱我。”
“妈，我也不是怪您不喜欢她。我也没指望过您像疼芳菲那样疼她，但是妈，就算是为了我，接受她总是可以的吧？”董亚宁笑纹渐渐的浅了，“结果接受也做不到。我一退再退，一退再退，终于退无可退——我总不能真听你们的，不要她了吧？这些您跟爸爸都该知道。”
“亚宁！”
“就在您去见她的时候？”
董夫人眉尖蹙起。
“例如？”
“我去，是因为当时我必须去。并不是为了去羞辱她。我还是那么说，以她的聪明，不需要我说的太明白。”
“妈，都来不及等我恢复好了，就送我走了——这到底是为了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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