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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瞪着哪儿、又瞪着什么，他的双眼好像并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
资景行长叹一声，说：“当时，湘湘离开北京之前，我见过她一面。”
那天看到那个小男孩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异样。当听说那个小男孩是邱家的孩子的时候，更有点儿隐秘的希望，倒是真的但愿，湘湘是没有那么狠，断干净了。只是，这恐怕不会是真的。而若是真的，他恐怕也不能不多想几分，这个孩子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样面对面的跟外孙子谈论这些？在今晚之前，他不会。
“您都跟亚宁说了什么？”资秀媛问。她在外，只听到亚宁发狂。父亲和亚宁的对话，她听不清。
他血红的眼，瞪着。
“同其昌说——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这事，盖是盖不住的了。既然亚宁迟早会知道，不如就让他知道。知道了也好，省得我们费力遮掩，不得其法。下面该怎么办，亚宁冷静下来，自然懂得。”资景行环视四周。
湘湘见是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开口打招呼，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冷的。冷到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哆嗦。
车门关好了。
“你母亲回来说，她答应断干净。湘湘那个孩子，若是她应承了，本来是最妥当不过的，但当时我仍然觉得不放心。”
他没有理会仍在门外的母亲，他分明看到了母亲想要叫住他，他仍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钟，也不想看到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恨。
亚宁终于精疲力竭一般半跪在自己面前地砖上。屋子里被他砸了个碎渣满地，一片狼藉。
妇人阻止，湘湘却上来了。坐在座位的一角。
他坐在车子里，从后车窗里，看到湘湘远远的从自家门前的巷子里出来。走的很慢，有点儿打晃。那个天气还是很热的，她好像仍然觉得冷，低着头走在树荫底下，被一位五十左右的妇人扶着。远远的看过去，也知道她脸色很不好。
此时天已微明，启明星与残月各据一方。
“秀媛。”
她不语。
汗水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滴，流进眼角，眼睛生疼。
他并不是在问。这不是个问题。他知道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走了没几步，便蹲在了地上。原本紧贴在体侧的手臂抱着膝。起初是一动不动的，后来便看到她的背在颤抖。
他的车拐出了那条街。
也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并不会就此止住。良缘也好孽缘也罢，他是觉得跟湘湘的联系，并不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日后要怎么样的防范，都未可知……
他让她上车。
闹成这样，他本应该心情烦乱。但此时却恰恰相反，似乎是一直在等着的时刻果真来了。
资景行看着她，问：“都听到了？”
他已多时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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