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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亚拉笑，说：“鬼小子。要不是大叶下棋赢得过你，你肯跟他玩儿才怪。”
她揉了一下脖子。
“怎么不多睡会儿？还早呢。”邱亚拉给他拉了拉衣襟。
屹湘一阵心焦，却也微笑着说：“我去看看早饭。”
“不麻烦。”Allen说。他对了对脚尖，说：“这一个比医院里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要老嘛？”
邱亚拉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Allen爬上床去，蜷在邱亚拉身边，然后，两人叠着坐在那里。邱亚拉示意Allen，Allen便伸手扯了扯屹湘散着的头发……
经过庭院的时候，她瞅了一眼父亲办公室窗前那一株枝繁叶茂的西府海棠。海棠花早已是零落为泥的了，叶子在晨曦中却油亮青翠，好看的很——日子仿佛就是在植物抽芽展叶开花结果间过去了，如果总是这么宁静，该有多好……
邱亚拉把他的小手拉过来，放到自己额头上，问：“摸摸，烫不烫？”
“那跟人家约好了，怎么能出尔反尔？”邱亚拉笑着问。
“那么，晚安，妈妈。”叶崇磬站起来。
屹湘怔了下，才回过味来，说：“是啊，好多。觉得麻烦吗？”
“不去了。”Allen说。
屹湘和邱亚拉沉默对视片刻，屹湘问姑姑：“怎么样？”
Allen不服气的说：“又不会总输给他。”
屹湘出门的时候招呼Allen，说：“多多，你自己跟梁师傅说的今天早上要吃胡萝卜羊肉包子的，是不是？”她等着Allen顶了满脸的水珠子跑出来大声说“是的是的”，便听到姑姑大笑在说“真是口味说变就变的，以前要他吃口胡萝卜吃口羊肉简直跟要他的小命儿似的”，又听Allen回嘴说“Mummy做的羊肉比石头还硬”……她回手关了门。门内还在继续斗着嘴，一来一回的，不久，又变成笑声了——听在耳中，仿佛没有比这更和谐更让人舒服的了。
“晚安。”叶夫人说。她的手微微晃了一下，杯中茶水起了一点风浪。她仰头看了下天空。隔着藤萝，夜空被分割成极细的空间……
Allen瞅瞅屹湘，问：“你是不是也要出门？”
“叫了呀，睡的跟小猪一样，叫不醒的。”邱亚拉摩挲着Allen的颈子。柔柔暖暖的，想起来什么，看了看壁上的挂钟，问：“Allen不是说今天要出去玩？”她还记得Allen跑进来，有点兴奋的说叶崇磬要带他去个稀奇地方。当时她正头疼欲裂。
“Allen回来这些天好像胖了。”邱亚拉忽然说。
“那你倒是赢一回给我们看看哪。”邱亚拉故意说。
……
屹湘提醒道：“快去洗脸，时间差不多了。叶崇磬是最守时的。”
随手拿过来的，看书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怕姑姑发生什么意外。还好一夜无事。她夜里也几次去看Allen。这孩子颇有大将之风，临危不乱的，也许是知道有她在，睡的也安稳。她就在这一里一外两张床边徘徊了一夜，看着他们睡踏实了，她才踏实了。
“还好。”邱亚拉笑着，“发作起来不是人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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