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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如果守在家里等消息，我会憋疯的。”滕洛尔有些茫然的说。
“听着，回去一字不差的告诉皮三儿——他是生怕人家抓不住他主子的小辫子呢，这时候放你们出来乱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她冷着脸，说完就要走。
屹湘看着她，比昨晚看到的憔悴浮肿面孔，好不了多少。
屹湘从滕洛尔忽然间红了的眼睛和鼻子上阅读着信息。
恒泰大厦前是一个不小的广场，穿过广场的时候经过那巨大的喷泉，不时的有车子经过她身边，似乎也有人在对她喊着什么。她没理会。喷泉在烈日下高高跃起，水雾被阳光穿刺出一道道小彩虹来，随着微风，有扑面而来的清凉。
屹湘朝着车内扫了一眼，里面坐了当然不止一个人。她开门见山的问：“皮三儿呢？”一来二去的熟识了那个敦实厚重其貌不扬的男子。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幽灵一般的。奇怪的，她从未对皮三产生过过度的恐惧。尽管她对这类秘密跟踪行为有训练有素的敏感度，以及天生的直觉力。
“他让你们盯着我？”屹湘平静的问。心里却并不平静。似有一个小虫子钻到心里，在啮咬着。
屹湘问的“他”指代并不明显，也因此给了他回避的良机。
她不止是话语冷。是啊，现在谁会找她麻烦？这风口，谁不要避着她？
“Vanessa，你忘了，我不姓董。”滕洛尔轻声的说，“其实根本没我什么事儿。我为什么不能想干嘛干嘛，现在不正好趁了我的愿？”
滕洛尔有些尴尬的转了转脸，说：“你先上车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清醒了些。
他的沉默让屹湘反而气不沉。
“他们是怕我骚扰你。皮三儿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董芳菲的。”滕洛尔说。
屹湘挡开洛尔的手，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最好安静的呆着，哪儿都别去？你还这么跟踪我？”
那人大约是不知如何回应她，等看着她脸色缓和了些才说：“抱歉郗小姐，没有要打扰您的意思。”
屹湘看着他的寸头。
“不用跟我解释。别打扰我就行。”屹湘说着便招手叫车，滕洛尔离她近，拦下她的手。
那人沉默不语。
“我知道。”滕洛尔口里说着知道，却转过脸来看着屹湘，说：“我也没想打扰你，Vanessa。把他们甩掉跟突出重围似的，也不同意。好不容易追踪到你，一看到你又犹豫了……”她有些迟疑。从早上她守在医院外面看到郗屹湘乘上出租车，到达恒泰，她一边要避开皮三的人，一边要紧盯着郗屹湘。等到郗屹湘终于从恒泰大厦走出来，能看出她的神不守舍，这让她原本坚定了想要见她一面的心又开始动摇——郗屹湘是这么轻盈美丽的一个女子，始终都是。此刻更像一只美而脆弱的蝴蝶，让人有些不忍心碰触她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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