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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过她的手，大概是很久没有动针线了，针痕是没有的，只是握在手里，手上的皮肤还是粗糙的。
屹湘眉一挑。
叶崇磬沉默了一会儿，问：“有别针没有？”
叶崇磬的眼睛格外的黑，也格外的深沉。
“我曾经特别厌恶这样的场面。”叶崇磬说。孩子的笑声是世上最美的音乐。但有些时候，也是最让人痛苦的动静。
屹湘摇头。
邻座的一对年轻的男女带了一对儿女在吃东西。那个只有五六个月大的男婴，坐在爸爸的腿上，那年轻的爸爸一边喝着酒，一边踮着脚，男婴咯咯的笑着，抓着爸爸的袖子，手舞足蹈……做爸爸的也很好玩，拿了筷子沾了酒，填到男婴小嘴里，逗的孩子一张脸都皱起来，鼓着腮就要哭，旁边的妈妈急忙抱过去，伸手打了那爸爸一下，男婴还是哭起来，嗓门儿极响亮……
屹湘知他酒量好极，不过喝了酒不开车的规矩，他守的也好极。
屹湘点点头。
叶崇磬拿过来别针，打开掰直，说：“还挺锋利。”他说着就将屹湘的手拽过来。料到她必然是要夺手的，就用力拽住，说：“别动。”
屹湘捧着酒杯喝了几大口，瞥见叶崇磬握酒杯的手上，骨节处有些红肿。刚刚在车上她并没有发现。叶崇磬自己也看了下手背，边喝着啤酒，边说：“跟人动手了。”
他也不乱动，很认真的挑刺。
屹湘解决了另外一杯。
“道理讲不通或者根本不必讲的时候，一拳搞定。”屹湘慢慢的说。
屹湘又给他倒了一杯。
“多年没跟人打架了。”叶崇磬说。今晚也不算打架。只是挥拳攻击一个看起来就是想挨揍的人。
“还是走吧。”叶崇磬说着，招呼老板娘过来结账。
最后的一疼有点重，她回神。
屹湘目不转睛的看着。
“小刺一根。”屹湘不在意的挥了下手。
他们要的烤肉上来，还有酒。
白瓷壶嘴被磕掉了一块瓷。那个缺口正在被茶垢填满。
老板娘起初开玩笑，说针就没有，铁钎子管够，可是转了个身就从别的客人那里要来了一枚小巧的金色别针。
她问：“还要继续喝嘛？”
叶崇磬愣了下，接着哈哈一笑，自管拿了一杯啤酒喝起来。
“再喝下去，我可不止是不能开车，恐怕还要撒酒疯了。”叶崇磬笑笑。
她拿起一把纸扇扇着风。
“嗯。”屹湘说着。邻座的男婴脸上挂着泪珠子，转头看到了她，大眼睛睁大些。她忍不住伸手过去，在空中做出各种姿态的手，吸引着男婴的目光。那婴孩伸手过来抓她的手，脸上同时露出笑容来……屹湘转头看着叶崇磬，说：“懂。”
他把别针收好，还给老板娘，对着借他们别针的那个小女生说谢谢你们那桌账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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