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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受伤了,这两天都没有去上课。而且,Vanessa一早就打电话来了。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我猜她是刚刚哭过。好奇怪,我就是能听出来她是不是在哭。问她,她解释说因为北京忽然降温,她有点感冒。我就没告诉她我的脖子戴着护套,而且还有点儿疼。我不想让她担心。
PS.Michael嘴上的伤口结痂了,还肿着,可真难看。不过我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给我带了他最喜欢吃的巧克力饼干,很不好意思的塞给我……看看那卡路里,难怪他会那么胖。
Mummy问Anne这次在北京住多久,Anne说到时候再说。公务行程也只是一两天就OK,不过是见几个人吃几顿饭,具体的事情自然有人负责。
真郁闷。被认为是聪明的孩子就是这点不好,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自动的跟IQ联系起来。所以我不爱说话。Mummy说赖医生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好吧看在这个的份儿上我就不说他那些笨事儿了……比如我们家才能有多大,他每次进来都迷路,车子总开过了。拜托,我们不住马厩里好么?这一次需要他开到马厩了,知道他开去哪儿了吗?池塘。
老实说被宠着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被藤条打是怎么样的呢?
看我醒了,Anne笑着问我:“这顶小帽子送给我好不好?”
“Curley小姐说你帮助###了。她很高兴看到你……她怎么形容的呢……”
2011年11月2日/星期三/晴
我想她说的对,这起码让我经常会使用一下汉字。以免——用她的话说我既不喜欢说话,又不喜欢写字,汉语能力会下降的很快——下次回北京听不懂的哥讲笑话。这是个问题。北京的的哥是我见过最有趣儿的人。
2011年11月6日/星期日/阴
我不知道这些小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跟赖斯医生说,不是只需要检查一样就可以吗。
对我来说,它们是再也用不着了。
Mummy看看我,笑着问能把湘湘给揣兜儿里带回来吗?
太极拳是上次去叶崇磬那里,他教给我的。说好了下次见面再教我几招。他要知道今天我耍的那几下子像阿里山抢食儿的猴子比较多,会不会笑我?说不定哎……Ester有拍下来。明天我要看一看。
我慢慢的适应了那种味道。
现在我闭上眼睛,能想到Bobo把我甩下马背之后的样子。它没有立即跑开,而是站在我身边低头看我一会儿,才用嘴巴拱了我的胸口一下,我不动,它又拱我的脸。弄了我一头一脸的口水,而且还好痒,害我一边笑,一边身上疼。Mummy大呼小叫的,Bobo舔我的脸,我想它大概是觉得抱歉了……我应该屏住呼吸装死的,看看它是什么反应?不过马应该没有狗那么聪明。它们的智商最多才会有三四岁小孩的程度。Mummy说装什么死啊,你当时要是装死,我就先死过去了好不好?哎哟,死啊死的真不吉利,不准说了。
我把这种感觉坦白的跟Mummy说了。她正在厨房里写她的论文——最近她开始恢复工作了,据说下个学期会继续教课——她摘下眼镜,抬起头来仔细的听我说完,然后看着我,笑了。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令她觉得很开心的事情。
Anne说这大都是上好的箱子。
Mummy今天早上说,这几天的天气,是冬雨绵绵。她的样子特别惆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什么都不干——到了下雨天,她就会变的多愁善感一点,变的很不像她。
我还要等多久Bobo才会信任我?
“像个领袖。”Mummy说。
每个人的童年里,都有个绕不过去的小胖子。
Mummy重新戴上她的眼镜,说:“自己查去。”
我低头吃肉。
这真是个问题。
我猜她想念Vanessa,就像Vanessa想我。
当然没有。
说到马厩,不能不提耍脾气的那位小马哥Bobo。
Bobo是董亚宁送我的礼物。Will说Bobo出身名门,它的姐姐还是哥哥的会跟英国公主参加明年的伦敦奥运会。所以说……名门有什么用,Bobo还不是胆小如鼠,笨的开花?
****************
箱子一个一个的打开,有那么四五个里面都是我小时候穿过的用过的。抖开,那种奇怪的香味就更浓烈。起初有点刺鼻,但是像薄荷那样,可以醒脑似的。
晚上Ester打电话来和我说话。她也觉得我今天棒极了。
2011年11月1日/星期二/晴
“还不错。遇事冷静,有大将之风。”Mummy笑嘻嘻的,看我吃光了羊肉,又给我添了一勺。
Anne笑,亲了我一下。
Mummy在想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Curley小姐会用什么词来形容我。
不过……Mummy嘲笑我说,男人就是会装大方。
****************
下午Curley小姐带着班里的同学来看我了。虽然有点丢脸,让他们看到我这样。不过谁又没干过一两件蠢事呢?
我说不知道。万一他们丑丑的怎么办?Ester的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就丑的吓人。
写点儿什么是可以的。不过,Mummy忘了她曾经送给我一只录音笔,我可以口述。
Mummy睡前过来我房间,指着她送我的厚厚的、漂亮的本子问:“开始写日记了吗?”
Mummy告诉我说,我可以靠写点什么来跟自己对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背着我又去见过心理医生了。没错,就是那位专门研究儿童心理学的教授,她大学里的同事,也是她几十年的老朋友。
阁楼里好多很大的木头箱子,都排在铁架子上。有种很奇怪的香味,我闻到就打喷嚏了。
Mummy被动过脑之后,真是越来越幽默了。我也越来越爱她。不过这话暂时不要告诉她的好。
她们在商量把我小时候用过的那些小衣服挑选一些寄回去,给Clare的babies……据说是两个男孩子。
那些东西全都放在阁楼里。
它今天是中了什么邪?我只是要它跳过那个栏杆而已。不跳就不跳吧,也不用把我掀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