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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謡之興,其詩體所自昉乎?粤自謳歌,被於絲竹。士夫雅製,多擬樂章。於是周廷雅頌,咸用四言。東京詩篇,多爲五字。在昔里巷流傳之體,一轉移間,已成廊廟酬唱之用矣。

    按詩體之源爲歌謡,已成文學演進之公例。故東漢以後,五言體詩,其先皆民間歌謡。及採之樂府,歌之廊廟。文人才士,習其本辭,率相擬作。擬作之辭,或以入樂,或不入樂。而不入樂者,又或沿舊題,或製新目。沿舊題者,又或述本事,或抒胸情。製新目者,亦有協律與否之異。於是有名爲樂府而實爲古詩者,樂府與古詩之分途,其故若此。用此例以推國風與雅頌體制之先後,知雅頌之體亦必沿於風詩也。

    然而以曹、王之雅製,潘、陸之佳篇,而世稱乖調,豈非以其無詔伶人,乖於樂調乎?故知魏晉才人之作,已多同乎古詩矣。

    劉勰《文心雕龍·樂府》:“子建、士衡,咸有佳篇。並無詔伶人,故事謝絲管。俗稱乖調,蓋未之思也。”

    按彦和之論,重在辭意,故不以乖調之説爲然。時人之論,雖未詳所出,窺其用意,蓋主於聲。曹、陸之作,既不協律,而亦名樂府,乖於樂調,故稱乖調也。

    若夫魏晉以來,郊祀宴饗之樂,鐃歌鼓吹之章,大多因仍舊曲,别撰新辭,頌德美容,雷同一響。雖雅韻泉流,而情趣匱已。

    郭茂倩《樂府詩集》:“兩漢已後,世有制作。武帝時,詔司馬相如等造郊祀歌詩等十九章,五郊互奏之。又作安世歌詩十七章,薦之宗廟。至明帝乃分樂爲四品:一曰大予樂,典郊廟上陵之樂。(中略)二曰雅頌樂,典六宗社稷之樂。(中略)永平三年,東平王蒼,造光武廟登歌一章,稱述功德。而郊祀同用漢歌,魏歌辭不一見,疑亦用漢辭也(説本《南齊書·樂志》)。(中略)晉武受命,百度草創,泰始二年,詔郊廟明堂禮樂權用魏儀,遵周室肇稱殷禮之義,但使傅玄改其樂章而已(中略)。宋文帝元嘉中,南郊始設登歌,廟舞猶闕。乃詔顔延之造天地郊廟登歌之篇,大抵依昉晉曲,是則宋初又仍晉曲也。南齊、梁、陳,初皆沿襲,後更創制,以爲一代之典。元魏宇文,繼有朔漠。宣武以後,雅好胡曲。郊廟之樂,徒有其名。隋文平陳,始獲江左舊樂,乃調五音爲五夏二舞登歌房中等十四調,賓祭用之。”

    又《隋書·音樂志》曰:“漢明帝時,樂有四品。……三曰黄門鼓吹樂,天子宴群臣之所用也(《隋志》作焉),則《詩》所謂‘坎坎鼓我,蹲蹲儛我’者也。漢有殿中御飯食舉七曲,大樂食舉十三曲,魏有雅樂四曲。皆取周詩《鹿鳴》,晉荀勗以《鹿鳴》燕嘉賓,無取於朝,乃除《鹿鳴》舊歌,更作行禮詩四篇,先陳三朝朝宗之義。又爲王公上壽酒食舉樂歌詩十二篇,司曆陳頎以爲三元肇發,群后奉璧,趨步拜起,莫非行禮,豈容别設一樂,謂之行禮。荀譏《鹿鳴》之失,似悟昔謬,還制四篇,復襲前軌,亦未爲得也。終宋、齊以來,相承用之。梁、陳三朝,樂有四十九等。其曲有相和五引,及俊雅等七曲。後魏道武初,正月上日,饗群臣。備列宫懸正樂,奏燕吴之音,五方殊俗之曲,四時饗會亦用之。隋煬帝初,詔秘書省學士定殿前樂,工歌十四曲,終大業之世,每舉用焉。”

    又漢有《朱鷺》等二十二曲,列於鼓吹,謂之鐃歌。及魏受命,使繆襲改其十二曲,而《君馬黄》、《雉子班》、《聖人出》、《臨高臺》、《遠如期》、《石留》、《務成》、《玄雲》、《黄爵》、《釣竿》十曲,並仍舊名。是時吴亦使韋昭改二十二曲,其十曲亦因之。而魏吴歌辭存者惟十二曲,餘皆不傳。晉武受禪,命傅玄製二十二曲。而《玄雲》、《釣竿》之名,不改漢舊。宋、齊並用漢曲,又充庭十六曲,梁高祖乃去其四,留其十二。齊更製新歌,合四時也。北齊二十曲,皆改古名,其《黄爵》、《釣竿》略而不用。後周宣帝革前代鼓吹製爲十五曲,並述功德,受命以相代,大抵多言戰陣之事。《隋志》列鼓吹爲四部,唐則增爲五部。部各有曲,惟《羽葆》諸曲,備叙功業,如前代之制。

    然則欲觀六代樂府者,厥惟南北風謡乎?梁代横吹所部,北歌之大凡也。

    《舊唐書·音樂志》:“自漢以來,北狄樂總歸鼓吹署,魏樂府始有北歌,即魏史所謂真人代歌是也。代都時命掖庭宫女晨夕歌之。周隋世與西涼樂雜奏,今存者五十三章,其名可解者六章:《慕容可汗》、《吐谷渾》、《部落稽》、《鉅鹿公主》、《白净王太子》、《企喻》也。其不可解者,咸多可汗之辭,此即後魏世所謂《菠羅迴》者是也。其曲亦多可汗之辭,北虜之俗,呼主爲可汗。吐谷渾,又慕容别種,知此歌是燕魏之際鮮卑歌,其辭虜音,不可曉。梁有《鉅鹿公主歌辭》,似是姚萇時歌辭。華音,與北歌不同。梁樂府鼓吹又有《大白净王太子》、《少白净王太子》、《企喻》等曲,隋鼓吹有《白净王太子曲》,與北歌校之,其音皆異。”

    郭茂倩《樂府詩集》:“漢博望侯張騫入西域,傳其調於西京,惟得《摩訶兜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聲二十八解,乘輿以爲武樂。後漢以給邊將,和帝時萬人將軍得用之。魏晉以來,二十八解不復具存。而世所用者,有《黄鵠》等十曲,其辭後亡。又有《關山月》等八曲,後世所加也。後魏之世,有《簸邏回歌》。其曲多可汗之辭,皆燕魏之際鮮卑歌辭,虜音不可曉解,蓋大角曲也。又《古今樂録》,有梁鼓角横吹曲,多叙慕容垂及姚泓時戰陣之事,其曲有《企喻》等三十六曲。胡吹舊曲,又有《隔谷》等歌三十曲,總六十六曲。未詳時用何篇也。”

    又《古今樂録》曰:“梁鼓角横吹曲,有《企喻》、《琅琊王》、《鉅鹿公主》、《紫騮馬》、《黄淡思》、《地驅樂》、《雀勞利》、《慕容垂》、《隴頭流水》等歌,三十六曲。二十五曲有歌有聲,十一曲有歌。是時樂府胡吹舊曲,有《大白净皇太子》、《小白净皇太子》、《雍臺》、《臺》、《胡遵利叛女》、《淳于王》、《捉搦》、《東平劉生》、《單迪歷》、《魯爽》、《半和》、《企喻》、《比敦》、《胡度來》,十四曲。三曲有歌,十一曲亡。又有《隔谷》、《地驅樂》、《紫騮馬》、《折楊柳》、《幽州馬客吟》、《慕容家自魯企由谷》、《隴頭》、《魏高陽王樂人》等歌,二十七曲。合前三曲,凡三十曲,總六十六曲。江淹《横吹賦》云:‘奏白臺之二曲,起關山之一引。採菱謝而自罷,緑水慙而不進。’則《白臺》、《關山》又是三曲。按歌辭有《木蘭》一曲,不知起於何代也。”

    按此六十六曲,《唐志》云:存五十三章。今《樂府詩集》惟《企喻歌》四首、《琅琊王歌》八首、《鉅鹿公主歌》三首、《紫騮馬歌》六首、《黄淡思歌》四首、《地驅樂歌》四首、《雀勞利歌》一首、《慕容垂歌》三首、《隴頭流水歌》三首。九曲,三十六首,古辭均存,所謂梁鼓角横吹也。其胡吹舊曲,惟《隔谷歌》一首、《淳于王歌》二首、《地驅樂歌》一首(《古今樂録》曰:與前曲不同)、《東平劉生歌》一首、《紫騮馬歌》一首(《古今樂録》曰:與前曲不同)、《捉搦歌》四首、《折楊柳歌》五首、《幽州馬客吟歌》五首、《折楊柳枝歌》四首、《慕容家自魯企由谷歌》一首、《隴頭歌》三首、《高陽樂人歌》二首。共十二曲,三十首,古辭存。其詩皆言北方軍旅之事,亦有男女相悦之辭。大多以剛猛奮厲,直勁古拙爲長。與江左柔媚綺麗者,如陰陽之合德焉。至云梁鼓角横吹者,非盡出梁代。亦非採自江淮,蓋出梁代樂官所録,故曰梁鼓角横吹也。

    又按《木蘭》詩者,郭云不知起於何時。宋翔鳳《過庭録》,嘗著其始末。謂詩中所云可汗者,突厥啟民可汗也。天子者,隋煬帝也。木蘭之父,蓋啟民部落人,屢與其兄弟都藍可汗雍虞閭相仇殺,文帝遷之河南,在夏勝二州之間。近人李慈銘又謂木蘭非胡女。考《隋書·突厥傳》,自文帝開皇十八年以來,中間屢助啟民出師。至煬帝大業三年,都藍可汗死,步加可汗嗣,又屢敗於隋,兵争始息,戍兵皆歸,故有“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之語。時雖命親王上相督師,而史言上發兵助啟民守要路,蓋征戍者兼爲啟民所轄,其後功賞亦當由啟民請之。故有“可汗大點兵”,及“可汗問所欲”等語。本啟民部落,安得云“願得明駝千里足,送兒還故鄉”耶?一宿再宿,不過甚言其行之火速。一日千里,豈可實計路程。且詩云“當户織”,云“機杼聲”,豈胡中所有之事?又云:“不聞邪娘唤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正形其爲中國之女,未嘗聞胡語也。又曰:玩將軍二語,及朔氣二語,確是隋人語,已開唐音之漸。

    隋氏清樂所存,南音之總匯也。

    《隋書·音樂志》:“清樂其始即清商三調是也。並漢來舊曲,樂器形制,並歌章古辭,與魏三祖所作者,皆被於史籍。屬晉朝遷播,夷羯竊據,其音分散。苻永固平張氏,始於涼州得之。宋武平關中,因而入南,不復存於内地。及平陳後獲之,高祖聽之,善其節奏。曰:此華夏正聲也。昔因永嘉,流於江外。我受天明命,今復會同。雖賞逐時遷,而古致猶在。”

    郭茂倩《樂府詩集》:“清商樂一曰清樂。清樂者,九代之遺聲,其始即相和三調是也。並漢魏以來舊曲,其辭皆古調,及魏三祖所作。自晉朝播遷,其音分散。苻堅滅涼得之,傳於前後二秦。及宋武帝定關中,因而入南,不復存於内地。自時已後,南朝文武,號爲最盛。民俗國謡,亦世有新聲。(中略)後魏孝文討淮漢,宣武定壽春,收其聲伎,得江左所傳中原舊曲,《明君》、《聖主》、《公莫》、《白鳩》之屬,及江南吴歌,荆楚西聲,總謂之清商樂。至於殿庭饗宴,則兼奏之。遭梁陳之亂,存者益寡。及隋平陳得之,文帝善其節奏,曰:此華夏正聲也。乃微更損益,去其哀怨,考而補之,以新定律吕,更造樂器。因於太常置清商署以管之,謂之《清樂》。開皇初,始制七部樂,《清商伎》其一也。大業中,煬帝乃定《清樂》、《西涼》等爲九部。而清樂歌曲有《楊伴》,舞曲有《明君並契》,樂器有鐘、磬、琴、瑟、擊琴、琵琶、箜篌、筑、筝、節鼓、笙、笛、簫、篪、塤等十五種,爲一部。唐又增吹葉而無塤。隋室喪亂,日益淪缺。唐貞觀中,用十部樂,《清樂》亦在焉。至武后時,猶有六十三曲。其後歌辭在者,有《白雪》、《公莫》、《巴渝》、《明君》、《鳳將雛》、《明之君》、《鐸舞》、《白鳩》、《白紵》、《子夜吴聲四時歌》、《前溪》、《阿子及歡聞》、《團扇》、《懊儂》、《長史變》、《丁督護》、《讀曲》、《烏夜啼》、《石城》、《莫愁》、《襄陽》、《棲烏夜飛》、《估客》、《楊伴》、《雅歌》、《驍壺》、《常林歡》、《三洲采桑》、《春江花月夜》、《玉樹後庭花》、《堂堂》、《泛龍舟》等三十二曲,《明之君》、《雅歌》各二首,《四時》各四首,合三十七首。又有七曲有聲無辭,《上林》、《鳳雛》、《平調》、《清調》、《瑟調》、《平折》、《命嘯》,通前爲四十四曲存焉。”

    又《晉書·樂志》曰:“吴歌雜曲,並出江南。東晉已來,稍有增廣,其始皆徒歌,既而被之管絃。蓋自永嘉渡江之後,下及梁、陳,咸都建業。吴聲歌曲,起於此也。”

    又按西曲歌出於荆郢樊鄭之間,而其聲節送和,與吴歌亦異。故其方俗,而謂之西曲云。

    按《宋書·樂志》曰:《相和》,漢舊曲也。絲竹更相和,執節者歌。又曰:凡樂章古辭之存者,並漢世街陌謳謡,隋唐時《清樂》中《相和》舊曲尚有存者,故曰九代之遺聲也。今惟宋《樂志》有《公莫舞》、《鐸舞》二曲,皆聲辭相雜,不可句讀。其從來甚古,其餘古辭皆亡矣。觀《樂府詩集》所載吴聲西曲體制,大抵短章,與北歌《企喻》、《捉搦》相同,特情辭婉孌哀思異之耳。此體之興,遂下開唐人絶句入樂之風,且爲唐五代小令之遠源焉。

    一則蒼涼悲壯,多存質厚之風;一則婉孌哀思,彌極妖淫之致。雖曰時運使然,抑亦方風難改也。然自永嘉喪亂,海宇分崩。樂器伶工,淪於劉石。慕容兼併,聲樂西流。宋武平秦,伶工南返。華夏舊聲,殘缺幾盡。

    《晉書·樂志》:“永嘉之亂,海内分崩。伶官樂器,皆没於劉石。(中略)及慕容平冉閔,兵戈之際,而鄴下樂人亦頗有來者。(中略)而王猛平鄴,慕容氏所得樂聲,又入關右。太和中破苻堅,又獲其樂工楊蜀等,閑習舊樂。”

    《隋書·音樂志》:“及王僧辯破侯景,諸樂並送荆州。經亂,工器頗缺。元帝詔有司補綴纔備。荆州陷没,西人不知采用。工人有知音者,並入關中,隨例没爲奴婢。”

    又:“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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