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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六卷(万历辛巳书坊刊本)

    按隋、唐《志》以下,《墨子》皆十五卷,陈振孙宋潜溪所见则仅三卷,盖南渡后所合并。然考明《道藏》本及嘉靖壬子芝城铜活字蓝阳本皆仍十五卷,此本又并为六卷,盖书估之所为。卷首签题“鹿门校刻《墨子全编》”,上层有书林童思泉识语,称“得宋本,请茅鹿门雠校”。首有万历辛巳茅坤序,称“别驾唐公得《墨子》原本,将归而梓之”云云。然则鹿门第为唐公作序,并未与校雠之役,其并为六卷者,特书贾之所为。然五十三篇皆备,不似他本之缺《经上》、《经下》及《备城门》篇,其中文字异同,多与《道藏》本合,然则谓此本根源于宋椠,良不诬也。唯其中古字、古言,多为书估所改,如“丌”本古“其”字,书估不识此字,皆改为“亦”字,可笑之甚,鹿门虽陋,恐不至此。

    按《墨子》世少善本,近日因以毕氏所校为精核,今以此书照之,如《所染篇》“行理性于染当”,毕校云“性当为生”,而不知此本原作“生”。如此之类甚多。

    又按:日本宝历七年源仪重刻此本,以诸本之异同者校刊于书楣,多与毕氏暗合,与《太平御览》所引合,不惟胜此本,且胜毕氏所据之《道藏》本,惜乎源氏无卓识,不刻其所引之一本,而刻此合并之本,令人叹息也。

    ○《庄子注疏》残本(宋刊本)

    郭象注,唐西华道士成玄英疏,宋椠本。原十卷,缺三至六凡四卷。新见义卿赐芦文库旧藏,(按新见氏藏书最富,余曾见其书目,森立之《访古志》亦往往引之。)后其书散佚,其孙新见旗山又从他处购还者也。先是日本万治间书坊有刊本,分为三十三卷,其中多俗讹字,盖从古钞本出。(日本别有旧钞本三十三卷,藏石经山房见《访古志》。)市野光彦以《道藏》本校之,有传录者。(校本甚略,讹字仍多。)会星使黎公酷嗜《庄子》书,以为传世无善本,而《成疏》又在《道藏》,谋重刊之。又从市上购得宋本第三卷,凡二十二叶,盖即旗山本之所佚。乃谋之旗山,即以原本上木,旗山则以先世手泽,虽兼金不售,其坚守先业,可谓至笃。黎公乃从旗山借宋本,以西洋法影照而刻之。其所缺之卷,则参校坊刻本、《道藏》本而集宋本之字以成之,不惜烦费,必欲为完书,可谓与玄英有宿缘矣。(余初以刻此书工费浩繁,又集字费日力,而所得古书有奇于此者,劝黎公辍此议,以其费刻他书,而黎公坚不许。)按玄英之书,虽名为“《疏》”,实不为解释郭《注》而作,故其书中往往直录郭《注》,不增一辞。原书三十卷,本自孤行,后人多所分并,有称十二卷者,(新、旧《唐志》、《通志略》、《文渊阁书目》、《箓竹堂书目》。)有称三十三卷者,(《郡斋读书志》、《玉海》、《文献通考》、《世善堂书目》。按此以每篇为一卷。)有称三十卷者,(《书录解题》。按此与原序合。)有称二十卷者,(《读书敏求记》。《述古堂书目》亦同。)此本十卷,与《宋志》合,然亦合疏于注者,依郭《注》卷第,非成氏原卷如此也。玄英本道士,于此书为当家,故于谈玄处颇有理致语,读者当自得之。

    ○《庄子南华真经》十卷(日本刊本)

    郭象注本。此日本所刻,其初刊于服元乔,首有其序,覆刊于千叶立之,增校诸本异同于栏外,其书款式近俗,其中文字则大佳,亦不附释音,虽未知源于何本,而其不从《纂图互注》及世德堂本,则断断矣。

    ○《庄子郭注》残本三卷(古钞卷子本)

    森立之《访古志》云:“《庄子》旧钞卷子本十五卷,是本往岁小岛学古入京时展阅一过,后得传录《杂篇?庚桑》第二十三、《外物》第二十六、《寓言》第二十七,凡三卷,馀卷未见。”又言:“此本就李唐旧本传录,文字异同校之今本,当据以校订其误者不少,间或与陆氏所依本合。……又按:是书卷数《隋志》称‘三十卷,目一卷’,梁三十三卷,《释文?序录》三十三卷、三十三篇,《现在书目》三十三卷,旧、新《唐志》十卷,今此本一篇为一卷,与《七录》、《释文》所称合,盖古本之旧裁也。其为十卷,唐代并合,实非郭氏之旧”。立之言如此,余此三卷即小岛学古所传录之本也。界长七寸六分,幅七、八分,每行十六、七字不等,注双行。此卷字体细瘦,相其笔意,当在七、八百年间,而其根源则在六朝。其一卷为《庚桑》,首题“《庄子?杂篇?庚桑》第二十三”(无“楚”字,与《释文》合。)行下标“郭象注”。今校之:“正得秋而万宝成”,“宝”作“实”。(与《释文》所称“元嘉本”合。)“大道已行矣”,“大”作“天”。“先善与利”,“与”作“兴”。“而殖蓬蒿”,“殖”作“列”。“子有杀父,臣有杀君”,“杀”作“弑”。“走朱 勉闻道达耳矣”,“勉”作“晚”。(以上并与《释文》一本合。)“庚桑子曰:辞尽矣”,无“曰”字、“矣”字。“越鸡不能伏鹄卵”,“鸡”作“雏”,下云“雏之与鸡”。“因夫吾问”,“问”作“闻”。(与元嘉本合。)“义则反愁我已”,无“已”字。“夫外■〈革蒦〉者”,“■〈革蒦〉”作“獲”,下同。(与《释文》本合。)“人见其跂”,“跂”作“企”。“道通其分也”下,多“成也”二字。“出无本”以下提行。“有生里咸 也”,无“也”字。(与《释文》一本合。)“可散而不可散者也”,上“可”字无,下多“者”字。“又适其偃焉”,作“偃者也”。至礼有不入,无“至”字。(此当是因注文及下文增。梁有“至”字,则“礼”下无“有”字。)“彻志之勃”提行。“六者,勃志也”,“志”下有“者”字。以下四项并有“者”字。“道者”提行。“唯虫能虫,唯虫能大”,“唯”作“虽”。(与《释文》一本合。)“是故汤以庖人”,“庖”作“胞”。(与《释文》一本合。)“介者拸”,“拸”作“移”。(与《释文》一本合。)其注文与今本异者,每注脚多有“也”、“耳”等字,不可悉举。“将有间也”作“将有间之者耶”。(如此作文义始晰。)“弗能止也”作“弗能正矣”。“斯顺之也”作“期顺之也”。“此人发作”作“此要发作也”。“若其本分素备”,无“本”字。“则其死不久”作“则其死久矣”。“佔然自生,非有本也”作“佔然生耳,非有根也”。“直聚气也”作“直聚气耳”。“则各是其所是也”,“也”作“矣”。“若知而后为,则知伪也”作“则伪矣”,无“知”字。“斯而谓工乎天”,“而”作“所”。(“所”字是,今各本皆误。)“则逃将安在”作“逃将安之也”。“则不复以丑在怀”,“在”作“存”。“恍惚”作“忽恍”。

    又一卷题“庄子杂篇第(此字当在“物”字下)外物二十六”,款式与前卷同。“伍员流于江”,“于”作“乎”,下句同。“慰■〈改上日下〉沈屯”,“■〈改上日下〉”作“愍”。(此当误。)“庄周”提行。“我将得邑金”,“邑”作“色”。“斗升之水”作“升斗”,下同。“莫不厌若鱼者”,“厌”作“餍”。“守鲵鲋”,“鲋”作“蒲”。“闭其所誉”,“誉”作“兴”,旁注,“誉”。“其载焉终矜耳”,无“终”字。“宋元君”提行。“且之纲”,“纲”作“罔”,下同。“知能”作“智能”,下同。“虽有至智”提行。“去善而自善矣”作“去而善而善矣”,旁注“自”字。“厕足”作“仄足”。“庄子曰”提行。“噫”作“意”。“厚德”作“厚得”。“虽相与为君臣”,无“与”字。“故曰”无“曰”字。“且以氏”,“且”上有“为”字。“天之穿之”下有“也”字。“不胜”下有“也”字。“到植”作“倒植”。“可以休老”作“可以已沐”,注“非不老也”作“不沐也”。案:成玄英疏“衰老之容,以此而沐浴”,则正文似作“沐老”。“虽然,若是”下,旁注“者”字。“小人所以合时”作“小人之所时合”。“演门”提行。“筌者”提行。“在鱼”下、“在鬼”下,“在意”下并有“也”字。末空一行,题“《庄子?杂篇?外物》第二十六”。其注文之异者:“至人无心”作“无必”。“唯变所适”作“唯变也”。“矜之愈重”,“愈”作“俞”。“所希跂者”,“跂”作“企”。“似营他人之事者”下,有“无忩忩也”四字。“惠之为欢者”,“为”作“而”,与《成疏》本合。“隐括也”,叠“隐”字。“括,进之谓也”无“括”字。“谓作故闭者闭塞”下,有“之也”二字。“居其所能”,无“能”字。“亦作恃息也”作“亦不息也”。“失当而后不通”,“而”作“然”,与上句一例。

    又一卷题“《庄子?杂篇》第二十七”,款式与前同。“藉外论之”下有“也”字。“非其父者也”无“也”字。“是为耆艾”下有“也”字。“子以期年耆者”作“以期来者”。按:注“无以待人”,则作“来者”是。“人而无以先人”作“人也而无以先人”。“所以穷年”下有“也”字。“言与齐不齐也”,无“也”字。“故曰无言”作“言无言”据注文,则有者是。“不可于不可”作“可于不可”。“以不同形”作“不以”。“孔子勤”作懃”,注同。“而其未尝之言”作“末之言也”。“而不敢蘁蘁”作“■〈辶萼〉”。“县其罪”,“县”作“悬”。“可以有哀乎”,“可”下有“谓”字。“颜成子”提行。“闻子之言”下有“也”字。“恶乎其所适,恶乎其所不适”,两“乎”字作“何”,下“适”下有“也”字,据《成疏》则作“何”字是。“天有历数”无“数”字,与《释文》合。“众纲两”提行。“景”作“影”。“叟叟也”作“搜搜”与《释文》一本合。“而非也”,“非”下有“者”字。“彼吾所以有待耶”,叠“以”字“邪”作“也”。“而况乎以有待者乎”,无“以”字。“阳子居”提行。“至于梁”,无“于”字。“请问其过”,“问”作“闻”。“而睢睢盱盱”、“睢”、“盱”间有“而”字,“睢”、“盱”、“居”为韵,有“而”字是也。空一行,题“《庄子?杂篇?寓言》第二十七”。其注文之异者:“故借外论也”,“论”下有“之”字。“三异同”无“同”字。“以其耆艾”,无此四字。“无以待人”,“人”作“然”。“我竟不言也”,“不”作“先与时俱也”,“俱”下有“化”字。“是不可常”作“是可常乎”。“众之所为”下有“也”字。“口所以宣心”下有“也”字。“吾因天下”,无“吾”字。“妙善也,善恶同”,作“妙善同”,无“也”、“善”、“恶”三字。“以其死之由生耳”作“由私也”。“非由有也”作“非有由也”。“若有神灵以致也”,“灵”下有“也”字,“致”作“故”,观下文注则“故”字是。“盱盱跋扈之貌”作“睢盱跋扈”。不叠“睢”、“盱”字,无“之貌”二字,是也。“疏远”下有“之也”二字。

    ○《孙子集注》十三卷(明万历己丑刻本)

    首万历已丑新都程涓序,卷末新都黄邦彦后序。卷首题“孙子集注卷之一”,次行题“新都后学黄邦彦校正”。本书大字顶格,注双行,小字低一格。按阳湖孙氏校刻本称《道藏》原本题曰“集注”,大兴朱氏明刻本题曰“注解”。今此题“集注”,则知亦原于《道藏》。又孙氏称书中或改“曹公”为“曹操”,或以“孟氏”置唐人之后,或不知何延锡之名称为“何氏”,或出杜佑于杜牧之后。今按,此本“魏武注”皆称“曹操”无称“曹公”者,此或黄氏校改。其馀皆如孙氏说。又“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孙云“‘令民’二字原本脱”,此本有“令民”二字,则亦黄氏所补与?孙氏校订此书颇精核,此本似不足录,但孙本于篇题之注皆作双行小字,与本书注不一律,此则通为双行,体例校胜。又孙本,“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杜牧注:“制者,金鼓□□有节制也。”空二字未刻。按此本知为“旌旗”二字。其他间与孙本异同处,寸有所长,亦校《孙子》者所不废也。日本宽文九年书坊以此本重刊,则颇有脱叶,不足观矣。

    按此书自《道藏》本外,明人重刻有朱氏所藏《注解》本,又有此本,而《四库》皆不著录,则流传之少可知也。

    ○《武经直解》十二卷(明万历刊本)

    明刘寅撰。凡《孙子》三卷、《吴子》一卷、《司马法》一卷、《李卫公问对》二卷、《尉僚子》二卷、《三略》一卷、《六韬》二卷。首自序,次万历五年张居正增订序,次翁鸿业序。按此书不及《施氏讲义》之博赡,而随文解义,明畅易晓,故在武经中亦称善本。《四库》仅著其《三略》一种,阮文达《四库未收书目》著其《司马法》、《尉僚子》二种,知其书流传甚罕,此本日本有重刊本,今只录刘氏自序。

    《武经直解》序

    洪武三十年,年在丁丑,太祖高皇帝 刘氏书作于洪武戊寅,不得称“高皇帝”,此必万历重刊时改之。有旨,俾军官子孙讲读武书通晓者,临期试用。寅观旧注数家,矛盾不一,学者难于统会。市肆板行者阙误亦多,虽尝口授于人,而竟不能晓达其理。于是取其书删繁撮要,断以经传所载先儒之奥旨,质以平日所闻父师之格言,讹舛者稽而正之,脱误者订而增之,幽微者彰而显之,传会者辨而析之。越明年藁就,又明年书成。凡一十二卷,一百一十四篇,题曰“《武经直解》”。呜呼!兵岂易言哉?观形势、审虚实、出正奇定胜负,凡所以禁暴弭乱,安民守国,镇边疆、威四夷者,无越于此也。圣人于是重之,故仁、义、忠、信、知、勇、明、决,兵之本也。行伍、部曲、有节、有制,兵之用也。其潜谋、密运、料敌、取胜者,兵之机也。一徐、一疾、一动、一静、一予、一夺、一文、一武,兵之权也。不有大智,其何能谋;不有深谋,其何能将;不有良将,其何能兵;不有锐兵,其何能武;不有武备,其何能国。欲有智而多谋,善将而能兵,提兵而用武,备武而守国,舍是书何以哉!兵者,诡道,是以孙、吴之流,专为诈谋。《司马法》以下数书,论仁义节制之兵者,间亦有之,在学者推广默识,心融而意会耳。虽然,兵谋师律,儒者罕言;谲诡变诈,圣人不取;仁义节制,其犹大匠之规矩准绳乎?大匠能诲人以规矩准绳,而不能使之巧。寅为此书,但直解经文,而授人以规矩准绳耳。出奇用巧,在临时应变者自为之,非寅所敢预言也。狂斐逾僭,得罪圣门,诚不可免,然于国家戡定祸乱之道,学者修为战守之方,亦或有所小补云。洪武戊寅岁律中太原刘寅序。

    ○《孙子书》五卷(明刊本)

    明赵本学注。本学,字虚舟,晋江人。据俞大猷跋,盖即大猷之师,所著尚有《韬铃》二编。此本前有巡抚湖广郭惟贤序,巡抚湖广梁见孟序,末有都督佥事俞大猷跋。据序、跋,此书初刻于蓟辽,再刻于湖湘,三刻于郧阳,此即郧阳本也。其书章节句辞,盖融贯《十家注》及《讲义》、《直解》等书而成,又以史传与此书相发者,别为引类,明白晓畅,诚《孙子》注之善本也。而《四库》不著录,他家书目亦不载,盖亡佚矣。此书日本有重刻,改题为《赵注孙子》。其板售于书估,运至上海矣。

    ○《荀子》二十卷(宋刊本,刻入《古逸丛书》)

    今世中土所传《荀子》宋本有二:一为北宋吕夏卿熙宁本,一为南宋钱佃江西漕司本;而唐与政所刊于台州,当时为一重公案者,顾无传焉。嘉庆间据抱经学士据朱文游所藏影钞吕夏卿本,合元、明本校刊行世。王怀祖、顾涧薲皆有异议。然吕、钱两本至今无重刊者。余初来日本时,从书肆购得此书双钩本数卷。访之,乃知为狩谷望之旧藏台州本,此其所拟重刊未成者。厥后从岛田篁村见影摹全部,因告知星使黎公求得之,以付梓人,一仍其旧,逾年乃成。按此本后亦有吕夏卿等衔名,又别有熙宁元年中书劄子、曾公亮等衔名。据与政自序,悉视熙宁之故,则知其略无校改。案王伯厚所举四条:“惟君子知向矣”,此本仍作“如响”,不相应,因知伯厚所举者“向”、“响”之异,非“知”、“如”之异。此自校刊《纪闻》者之失。(何校本仍作“如”。)若卢抱经所勘,以此本照之,其遗漏不下数百字,又不第顾涧薲所举。《君道篇》:“狂生者,不胥时而乐之”不作“‘落’也”。此间别有朝鲜古刊本,亦略与此本同。余又合元纂图本、明世德堂本及王怀祖、刘端临、郝兰皋诸先生之说,更参以日本物茂卿(有《读荀子》四卷、)冢田虎(有《荀子断》四卷、)久保爱(有《荀子增注》二十卷、)猪饲彦博(有《荀子补遗》一卷)所订,别为《札记》,以未见吕、钱两原本,将以有待,故未附刊焉。光绪甲申三月。

    ○《文中子中说》十卷(日本重刊北宋小字本)

    前有《文中子中说》序,序后本书题“《中说》卷第一”,次行顶格,题“《王道篇》”行下题“阮逸注”。每半叶十四行,行二十六、七字不等,注双行,约三十一、二字不等,四周单边。十卷后有《叙篇》,杜淹《文仲子世家》一篇,《唐太宗与房、魏论礼乐事》一篇,东皋子《答陈尚书》一首,《关子明事》一首,《王氏家书杂录》一首,卷尾有“文政十年摹刊”字样,精雅绝伦。书中避讳“弘”、“匡”、“敬”、“玄”、“徵”、“朗”等字,“让”、“慎”等字不避,知为北宋本。而考森氏《访古志》载《中说》三种,此本独遗。询之同好,无知此本之原委者,亦无知此板之存亡者,余遍搜书肆,谨得二本,想模印不广,板即毁废矣,惜哉!

    ○《齐民要术》残本三卷

    北宋天圣刊本,高山寺藏,见存卷五、卷八二卷,又卷一残叶二纸。每卷题“《齐民要术》卷第几”,次行题“后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撰”,次列(传)中篇目。每半叶八行。行十七字,注双行,行二十五字。“竟”、“玄”、“通”等到字阙末笔。按胡震亨《秘册汇函》刊本(即毛氏《津逮》本。)有绍兴甲子葛祐之刊是书序云:“此书乃圣中崇文院板本,非朝廷要人不可得。”此本“通”字阙笔,故知是天圣官刊本也。余所得系小岛尚质以高山寺本影钞,精好如宋刻,今以胡刻本校之,乃知胡本谬误脱漏,触目皆是,不第如钱遵王《敏求记》所云“卷首《周书》日”云云,小字夹注改为大书也。(钱谓嘉靖甲申湖湘本如是,故知胡刻原于湖湘本。)第五卷《桑柘篇》,胡本脱一叶,此本亦完具。

    又按,森立之《访古志》称尾张真福寺藏有卷子本九卷,只缺第三一卷,亦阙宋讳,与前本同,知亦是原于天圣本。若得此本,则贾氏书为完璧,记以告后人。

    又按:陆氏《藏书记》有张绍仁据士礼居校宋本,亦仅至第七卷“作秦州春酒曲法”一段止,又有劳季言校宋本,当亦是黄校本传录者。

    又按:《爱日精庐藏书志》有黄琴六校本,琴六云:“士礼居藏有宋本前六卷,( 据张校本则至第七卷之半止。)据以校照旷阁新刊本,(亦从胡本出。)又据《农桑辑要》互勘,而后四卷无从釐正。”因云:“后四卷脱误本少,今以此第八卷校之,脱误亦甚多。”余以聚珍本王桢《农书》校之,补脱釐误,大有裨益。当出黄校本上,唯未得原书全本照之,终为恨事。

    同治戊辰,高州陈荔秋先生致书何小宋抚军,荐余入崇文书局。适方刻此书,所据即《津逮》本。贾氏自序偶脱一叶,即注其下方云“原缺一叶”。其有不可属读者,则以意连缀之。

    校此书者兢语余云:“余等为此书费力不少。”余微哂之,即辞不赴局。吁!此书宋本固不可得,《津逮》本、照旷本非罕见,乃因其所得本偶缺,遂不再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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