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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情。他清爽的黑色短发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丝白发。
这时，女服务员将包装华丽的婚纱礼盒捧了过来。
“快点去洗漱，出来吃饭吧。外公外婆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要不是你不让我直接去问楚楚，能有今天这事儿？”
她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考虑考虑。”
“小姑娘，你老公对你真好啊。”外婆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楚楚。
“嗯？”
“真是没良心啊～我对你可是日夜思念日夜想。”
“我来到这个家的那一年，也是我父母去世的那年。那时候，我对这个世界真的已经没什么留恋了，所以后来参军，做任务的时候才能心无旁骛。以前我跟你说过我心脏旁的那块疤吧？”
“小子我告诉你，你别挑事啊！”
沈上时把车停在路边，解下安全带道：“是啊。”
“但是，就算我80岁了，也能背的动你。”
“其实这个可以有。”
沈上时从西裤裤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上次楚楚在卡迪亚专柜看到的那两枚钻戒。
“我现在想回家，但是我累了，你要背我回去！”
“你们！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楚楚眯着眼睛恨恨看他春风得意的那个样子，心想，看来昨天他说自己受伤，是骗她的。
“你知道我一直都渴望的事情是什么？”
“你不用管我，我还不困。你去陪陪你媳妇吧。”
楚楚一惊，有些手足无措：“你……坐起来。”
“不知道啊。”
“……那！那是我外公我外婆，你瞎跟着叫什么劲儿啊！”
“我错了，真的，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也行！”说着，他捧起了楚楚的脸，然后揉啊揉。
翌日清晨，楚楚刚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就看见沈上时那张硕大的老脸出现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带着烟草香味的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楚楚听得云里雾里。
在楚楚的心中，他就是一罄竹难书的老渣男，堪比旧社会的军阀，逼良为娼的恶棍，强抢民女的地主！
“请你吃蛋糕，管够，怎么样？”
“要不我带你散散心去？”
他坐起身，轻轻亲吻了她的唇瓣。他的唇很温热，气息温热，还夹杂着属于他独特的香气。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脸红得像水蜜桃，紧攥的双手捏出了汗水。
“有没有您的份儿吧？是不是您先起的头吧？”
“都知道。”他说得一脸轻松。
“连大宝都知道啊！”他表情忽而很是凝重，“为此我还花了一大笔钱啊。对了，这件事的谋划你外公也有参与。”
沈上时抬起手，比划道：“那时候的你……只有这么小。”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没有躲开。
楚楚有些哭笑不得，外婆今天怎么会这么破天荒说出这些话呢？
楚楚抱着双膝，低着头嗯了一声，脑海中全是小时候的事情。她的心里忽然发酸。
晌午，四个人在小花园里，楚楚陪着外婆在阳台晒太阳，外公在看电视，沈上时在修剪枝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解释了一遍，“你为什么骗我说你要和白二小姐结婚了？”
她咧着嘴，是在笑的，这种笑容是无法抑制的。然而，喜悦、兴奋、感动、愤怒好像填充在一个粉红色气球里，在她的脸上“嘭”的一声爆开。
“用你膝盖好好想想，那么昂贵的婚纱怎么可能让你随便试穿？”
沈上时惋惜的叹了口气，“唉，真是胖是暂时的，智商低下才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楚楚在他怀里颤抖的肩膀。
“沈上时你什么意思！”
微风流转，花瓣漫天飞舞，他背着她，走在一片灿烂的阳光里。
说罢，楚楚得意洋洋的走出了婚纱店。
不想理他，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想跟他说话。
楚楚瞪他：“你要再提，我就不嫁了！”
楚楚的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后背还是像以前那么削瘦。
楚楚没有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将发丝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他拿出了戒指，柔声道：“嫁给我吧。”
沈上时点了点头：“沉！”
楚楚本来就很烦，看见婚纱店就更烦了，但她还是陪他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漂亮的女服务员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向楚楚和沈上时微笑道：“沈先生，您为楚楚小姐定做的婚纱已经修改好尺寸。”
“你又走反了！”
“没，没有，今儿这阳光真好啊～是吧媳妇。”外公笑呵呵的问向外婆。
沈上时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顿午饭，吃得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楚楚犹疑了良久，而后道：“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她挣开了他的手，瞪着他，“好！首先，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不许再骗我，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她没有回答外婆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楚笑得很阴冷，“我都说了，戒指婚纱可以有，人不可以有。”
“我走的那两个月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说……什么？”
“当我知道自己中枪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你对我笑的画面。那时候我就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因为你还在等我回来。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牵挂，是唯一的牵挂。”
这老渣男！
“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鼻涕眼泪都可以用我的衬衫擦，放心，不会嫌弃你的。”
说罢，沈上时便拉起了楚楚的手，楚楚却挣开了他。
沈上时背着手走到楚楚身旁，坐了下来，看了她半饷，挑眉叹息道：“你说说你，这几天总摆着这么一张跟我欠你钱似的脸，就好像我有多十恶不赦似的。”
沈上时坐在她的身边，目光变得悠长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一有不开心的事就让我带你来这。你坐在我腿上，哇哇大哭，鼻涕啊，眼泪啊，都蹭在我的衣服上。等你哭够了，天也黑了，你也累了，我就背着你回家。”
“你看看戒指上面刻的是什么。”
“你那么别扭又傲娇，谁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啊，我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试试你！”
楚楚愣了半饷，立马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冲他嚷道：“谁！谁喜欢你了！别自作多情好不好！还有……”楚楚的脸红了，揉了揉巨痛的屁股，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什么往后的几十年啊……有毛病。”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让我陪你娶你和白二小姐的婚纱？”楚楚看向眼前的婚纱店道。
楚楚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新娘子不是我。”
外婆好像没听见楚楚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说自话：“这么好的男人，千万不要让他被别人抢走呀。不过呢，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是不会被任何人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