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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慕屠苏一口拒绝，“不行。”
冬，冷。
慕屠苏一脸怒气地挥舞大刀，挥舞了两下，他额筋冒起，十分痛苦地皱眉，实在挨不住，大刀拄进泥土来支撑他预倒的身子。白芷瞧见了所有的经过，心里一颤，当初他也是这样束手就擒，去了南诏吗？
——子皓进不归林。子皓是慕屠苏的字，一般人看不懂，但白芷想少将级别的人知道。
白芷掐他人中，用簪子扎他的穴道，皆不能醒。白芷错愕，这到底是什么药粉？她医术极为浅薄，根本无从知晓。白芷打算被慕屠苏出去，刚想抬他，一只伸着大舌头的高大黑熊朝她们走来。
少顷，人影越来越大，亦越来越清晰，他们朝她逼近了？白芷屏住呼吸，想拔腿逃跑的脚却僵硬地走不了，只能定在原地。
待南诏士兵走远。白芷才敢从草丛里滚出来。她极目看向慕屠苏跑的方向。一刻钟他便会晕倒，到时猛兽肯定会趁机把他吃了。白芷再看看通往军大本营的方向，依旧见不到援军。
慕屠苏未有苏醒的迹象。
“我死了，不赖你。”白芷负气道。前世他不让她留在军营，是因为厌弃她。如今，早不是那个模样，为何还是不让她留下来？慕屠苏不理会白芷的气话，对身边一位士兵道：“送白姑娘回去。”
“来。”慕屠苏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对白芷说的。
慕屠苏没有强求，他知道白芷的性子。果然，半晌，白芷挪了过去，挨着他坐下。白芷兴许是饿得太猛了，她为了不继续挨饿，坐火堆旁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知不觉倒在慕屠苏的肩膀上。
“你中我们南诏国师特制的‘盲毒’，以你的功夫，最多只维持一刻，你便会晕倒。一刻护送不了你回军营。”被慕屠苏挟持的那人，突然全身僵硬，口吐鲜血。
是慕屠苏等人。他们被南诏兵重重包围，慕屠苏身上中了一箭，袖子已染红。他们处于劣势，极难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但慕屠苏与他的士兵亦不妥协，继续坚持。白芷捂住嘴，眼眸瞪的大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白芷抱着双臂，有些犹豫。
士兵不放心地看了她两眼，最后郑重地点头，撒腿往军营跑。白芷焦虑地躲在路边的草丛中，她辨识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貌似方才那些带血回来的士兵，是假冒的。其实那些假冒的士兵，身后有南诏精兵，趁慕屠苏他们不备，突击了。远方的人点已然乱成一团，分不清是敌是友。人多，比慕屠苏带出来的人多几倍。白芷这才反应过来，慕屠苏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带这么少的人？是他太过自信了？觉得绰绰有余？还是另有安排？
“我宁愿死，也不从你们。”他忽然站起来，舀把大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为首的南诏人慌张上前阻拦，却未料，刚碰到慕屠苏，慕屠苏回身一刀，却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多谢了，我看不见你们，你自动送上门保我。”
白芷即使坐在火堆旁，也觉得冷。她对月眺望，圆圆的月，像烧饼，她想吃极了。
白芷继续背慕屠苏，夜幕已降临，她看不清地上的血渍了。她本想用火折子做个火把，只有火折子，没油，做不了。为了防止迷路，原地驻扎，等待明天。
“我能同你们一起吗？我也会点功夫。”白芷想等裴九，所以请求慕屠苏。
“……”
鲜血四溅。草丛、树干、活人脸上，空气不一会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白芷不敢吐，只敢无声地哭。太残忍，太可怕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虽知道战场死伤极为正常，可从未亲眼瞧见。即使前世多次赴军营，只要有战事，慕屠苏第一时间送她离开。
白芷坚持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了。她不能闹脾气。此时他们有任务在身，不能分了他们的神。即使再担心裴九，也只能徒等消息了。白芷只好尾随两位士兵“打道回府”。
忽然，正前方，几位满脸是血的小将跌跌撞撞地跑来，用尽全部的力气，喊了句，“将军。”
白芷皮笑肉不笑，白费了那一簇胆量。
他身后那些南诏兵尾随追赶。
白芷回头看了看，心下一沉，脑中空白，耳边充斥着嗡嗡声。鲁少将冲过去，去迎那些零零总总的受伤士兵。
白芷放宽了心,疾奔而去。她冲进队伍里,一个个找裴九，不是、不是、依旧不是……
队里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一片安静。裴九似乎不在队里？一位少将驾马向前，“将军，方才你派了鲁少将支出一小队前去勘察，九公子会不会随鲁少将一起去了？”
白芷还慢慢吞吞地远离慕屠苏的队伍，五步回头看一眼。她不甘这么走了，可又不得不走。她一介女流，帮不了忙，更甚至会添乱。她再不懂事，也该适合而止。
南诏士兵咬牙切齿。
“芷儿，你每次奋不顾身救我，是你太过好心？还是想让我欠你人情？亦或者……你实则对我有情？”慕屠苏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芷。他终究问了，但白芷未料到他会这么问。
白芷不语。
“极有可能。”慕屠苏点头赞同，目光聚了聚，再把目光看向白芷，依旧是那么严厉，“你回去。”
只剩下慕屠苏未倒了。有人忽然朝慕屠苏洒了一团粉末，原本矫健的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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