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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终于又抬了头看我，我再向他商量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起来行么。”云毓依然不动，本王终于被他逼得说了几句真心实意的话，“月华阁那件事，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喝多了，方才那么做。本王……我……是怕我自家当了真。”
云毓叹了口气：“王爷请放心，月华阁的那件事，不会再有。臣心里的，只在心里放着，不会说出来。”
皇命大如天，我只得换了身朝服赶进宫去。
云毓还是跪着，逼着我又说了一句：“云大夫，倘若本王真的猜忌你，怎会一向和你……”
可那个人若是云毓，事情便不大妙了。
我扶着云毓，已经坐在了地上，我不知该如何说，挣扎了又挣扎，也只能再说了一句话：“随雅，你想拿话堵我，也别作践你自己。”
我算计云毓，实属不义，这也许就是报应。
本王原本正俯身拉云毓起来，听了他这番话，却连自己也差点坐到地上去。我想着，他还不如拿刀捅了我算了，到了临了，只说得出一句话：“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罢。”
我算真的怕了云毓了，他拿刀子往我心窝里戳了半日，一下比一下狠，我想他早知道了。
我这番话乃是肺腑之言。云棠与王勤伏诛罪有应得，可对云毓，我始终有些怜惜甚至愧疚。
他再笑一笑：“今日就说到这里罢了。有些事王爷与臣都当做没发生过罢，臣想告退了。”
云毓站在栏边回过身，突然跪倒在地。
无论如何没有好结果。
可这话我没底气说，本来我就是在算计云毓的命，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那日月华阁之后，有些事本王已想到了，却不能有。就算有了，也不能认。
皇帝堂侄眉头微锁，满脸心事重重，他看着本王，问：“皇叔怎么满面愁容，似有心事？”
我道：“这件事，本王思虑许久，唯有你最合适。才学、谋略、胆识这些云大夫你都有，更难得你正年少，来日方长。”
这个想法比较大胆，本王这把年纪，本不该做如此春风少年的想象。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再对照云毓近日的行径……想象越发切实。
我的两只手本来都攥着云毓的衣袖，现在松开了，竟然出了些潮汗：“随雅，不瞒你说，从以前到如今，你是唯一一个和我不大拘礼走得近些的人。王妃也罢，那些我瞧上过的人也罢，乃至楚寻，没谁真的心里放过本王。柳相，更不可能了……”
云毓再苦笑了一声：“臣已在自省，是否一向在王爷面前太过不知轻重高低，那日在月华阁，险些做出娈佞之事，如此不知廉耻，王爷又会如何看臣？”
云毓正举杯沾了唇，听了我的话，顿时一脸被呛着的神情：“王爷……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道：“晚倒不晚，我既然和你说，便是做得到。”那个山谷，原本是本王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本王好歹顶着本朝第一毒瘤的名号，送个云毓过去还是绰绰有余。
云毓是个人才，启赭的朝臣中既要有柳桐倚那种宽厚仁相，也需有云毓这种锋锐之臣。除了奉其父之命时常和本王探讨些造反事宜外，云毓一件对不起朝廷的事情也没做过。
我连忙道，没什么，只是韩四不知好歹，不肯娶女王，臣正在开导他。
我道：“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有害无益。随雅，你……你知道，本王是断袖，假如本王喜欢了随雅，那可麻烦了。”
本王心里提着谢了恩坐下，只听启赭道：“朕一直，对一个人很犹豫，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是办了他，还是就这么放着他。”
云毓看着我，忽然一笑：“臣开玩笑的，月华阁那时，的确心里有事，喝多了。如果真的想做什么，倘若王爷登基了，臣更成了娈佞之臣了。这个名声可不大好，纵使脸皮厚，也扛不大住，还是不要了。”
本王总算松了口气，也站起身：“随雅……”
“假如事成，本王登基，立刻就召你回京。假如这件事败了，你留在那里，想报仇可以报仇，想从此隐姓埋名住下去，就住下去。总算我们这里，还剩了个人。”
云毓再次放下酒杯：“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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