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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了,容不得隽岚再想。
“怎么了?”她倏然回神,心想,他总算要说了,结果听到的却是完全没想到过的话。
两个礼拜的培训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同样的潦草。隽岚还没来得及把牛博士发给她的那张真心话卡用掉,一伙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又散了。
就这样和同事道别,跟着叶嘉予到停车场,坐上他的车,又开出一段路。
“隽岚。”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就像那天夜里,他打电话给她,又欲言又止。
“是啊,”他回答,“老板盯得紧,连着几天加班,昨天夜里通宵,从公司出来就去机场了,衣服都没有换。”
“你看,隽岚下了飞机就来望你。”叶太俯在他身边大声讲,又端过一碗粥过来,“隽岚喂你,乖乖吃下去,不要又不肯吃。”
吃完那碗饭,阿公嘴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她本来是听不懂,此时却是这样明白,他要她和嘉予好好在一起,白头到老,生许多小孩子。
一开始Johnson还跟她一起,但毕竟是五十多的人了,坐的时间长了腰酸背痛,终于受不了,预约了一个水疗,做按摩去了。剩下隽岚一个人继续用功,一直做到夜里十一点多,候机室里闷热异常,她开始犯困,站起来伸懒腰,发现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有郁亦铭坐在她斜对面的一个位子上,仍旧对着电脑奋笔疾书。他打字很快,看起来不像是在建模,倒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阿公是在老屋突发中风的,总算施救及时,没有性命之虞,但如今人瘫在床上,嘴歪到一边,已经不能说话,年纪这样大,复原的希望很小,不恶化已是最好的情况。他又是很要强的人,一向不要别人照顾,现在病到这样的地步,怕是比死还难受。
他这个人别的地方都很简省,唯一一个嗜好,喜欢开车,同时有两三部车子在用,还总是在换最新的款式。
年纪大了,果然像小孩子一样。隽岚接过碗来,喂饭给阿公吃,一口一口,他咽得艰难。边上坐着族里的亲戚,都在讲:嘉予的老婆很好。她听了反倒觉得惭愧,阿公病了这么久,她第一次过来探望。
“老屋里肯定也要摆,街坊都会来贺。”一个年纪挺大的亲戚这样讲。
阿公住一个单人病房,隽岚第一眼看到他,便吃了一惊,本来精神矍铄的一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氧气管、输液管林林总总接了许多。
她听了一惊,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
“不肯吃饭,只好打营养针。”叶太在旁边解释给她听。
隽岚给叶嘉予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登机,回信很快就来了。
她记起来,那个时候,她正站在街上,看着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想起他们曾经过的那样好。而他,也是想着她的。
这么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来不及回复问为什么,空姐已经走到跟前,关照她关闭移动通信设备。
“什么时候办?”她问。
听她这样讲,嘉颖扑过来,张开手臂抱她:“隽岚姐,你真的要变成我们家里的人了,太好了!”
“你走之前跟你提过的,”他笑答,“那笔交易还想请你们出评估报告,下周约你老板聊一聊。”
“是不是饭也没好好吃?”她又问。
“是我想得不周到,”他向她道歉,“这一阵事情太多,脑子都不够用了。”
嘉予笑起来,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盯着我。”
“我跟你去看他。”隽岚主动提出来,虽然统共只见过几面,说话又是鸡同鸭讲语言不通,但她对阿公是有感情的。
“我想快一点摆订婚酒,你看好吗?”他这样问她。
她愣在那里,很久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尽管她已经决定与他重归于好。决定再努力一次,好好跟他在一起。
“等你到香港,我们一起回一次塘厦好吗?”他这样写道。
“你不在这段日子,没人盯住我,总是忘记。”他坦白道。
他看到她醒了,就对她笑,说:“这趟应该换一部车子的,你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阿公中风了。”他告诉她原因。
飞机腾空,又是十几个小时越洋过海,热闹了一阵之后,灯光逐渐暗下去,邻座的人都睡了,隽岚也裹上毯子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只好又打开电脑看Crains的资料,看累了又继续睡,结果还是徒劳,就这样一直折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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