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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不为什么,”他对她笑了笑,“就是不想念了,办了退学,十分便当。”
他嗯了一声,好像不打算细说。
“是啊,那人虽然也快五十了,但身体倍儿棒,身材尤其好,宽肩,细腰,窄臀,她自然是高兴。”
的确,男女老少都有,就连三四岁的小孩子也是这样,走起来还一蹦一跳的,欢乐异常。因为年代久远,那些石阶早就被磨得很光润,打赤脚小心些走也未尝不可。她心安理得的穿了他的鞋子,太大,只能慢慢走才不会掉。
“HR怎么不说话?”她还是不明白,这是清清楚楚写在职位描述里的,毕业证书之类的东西签雇佣合同时应该就要交上去了,如果少了什么,人事部早就应该发现了。
她突然想起同叶嘉予一起走过的冰川之旅,那一次,他们一路同行,与郁亦铭,却是单身上路,兜兜转转,又碰到一起,多像这几年的人生。
“呸。”她一巴掌劈过去,虽然她的确没什么出息。
“从前他们这样教我,必须读什么书,听什么音乐,跟什么样的人交往,这样那样的要求,最后自己却跟完全相反的人走在一起。”他好象很感慨。
他只是在解释她有多好,她却想到别的,比如,叶嘉予。她追他这么多年,现在已经订了婚,眼看就要结婚了,可谓求仁得仁。她其实应该高兴的,为什么没有呢?
他想了想,回答:“我教过小朋友跆拳道,还在吉他店里做过学徒。”
他低下头,又那样笑起来,伸手在她身后的座椅靠背上,轻轻拍了拍。司机发动车子,他也转身走了。
“怎么说呢,她,还有我爸,突然决定去做从前不会做的事情,所以,我也自由了。”他继续说下去,“我爸早已经再婚,我妈在美国认识了一个体操教练,周末常常去跳交谊舞,那个男的舞跳的很好,就是书念得少,英文也不大会讲,有一次,我们在说现在小学两年级的功课就涉及Topology,他以为是某种他没听说过的体操动作。”
“那倒没有,”他趁机损她,“那时你还小,小孩儿有什么庸俗不庸俗的,顶多觉得你没前途罢了。”
“上次在纽约,你就这么讲,怎么好法,说具体的!”
怎么这样也能碰到啊?她暗自嗟叹,他却也认出是她了,朝她走过来。
“早说过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除了高兴,还能求什么。”他大言不惭。
“造什么假?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学位。”他回答,两只手叠起来放在脑后,很悠然的样子。
她对他笑,还是那样回答:“一定。”就好像人家在说:摆酒寄请帖给我,那般自如。
隽岚也笑,问:“你怎么记得住那么长的名字?”
“其实这样恨好,”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们不霸住我,我也不霸住他们,多好。”
“你当我两年多出租车白开的啊?”他又得意起来。
“我们这种俗人,随波逐流罢了,比如现在,我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这样回应,像是在反驳。
“行不行啊?”她看看他,他是穿运动凉鞋来的,没有袜子,也就是说得光着脚走出去。
“怎么个不一样法?”隽岚想象不出,她妈妈嘴里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还能变成什么样,在J大尚且如此,如今在美国名校做了终身教授,想来应该更不得了了。
“跟你开玩笑的,这么急做什么?”他又笑她。
那天是周末,不光游客多,还有许多当地人来拜神,鼓乐手坐在地上吹奏,僧人留着长发,在头顶盘起一个发髻,上身光着,下面穿筒裙,一手持香烛,另一只手舀起牛奶和清水一遍遍冲洗神像,仪式最后,又有信徒排着队去点朱砂。
“您过奖,就快被你带歪了。”他揶揄她。
郁亦铭到底会享福,说要去做SPA。虽然人生地不熟,两人误打误撞,还真在一间酒店里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那个水疗中心在花园深处,周围满是热带植物,房子的外观像座茅草屋,内里的装饰却很好。洗过澡,做罢按摩,他们靠在躺椅上喝冻饮,时间已是傍晚,太阳正渐渐落下去,变成浓艳的橙色,宛若篝火的余烬,空气不再溽热,时时有凉风吹过,不知什么地方有池塘,隐约传来蛙鸣,似是喧闹,似是寂静。
她尚处于震惊状态,又问:“你这样算不算学历造假?”
他一早就是支风筝,现在牵着他的线也断了,她这样想,很快又觉得奇怪,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念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又仿佛已经很久了——他不想被任何人霸住。
在纽约时,她曾是一家吉他店的常客,连忙问他是哪一家。
“在切尔西,只是家小店。”他答得很平静。
本科生当中十有八九是教授根本不认识的,这样郑重其事的引荐,怪不得Blair当他是人才。
他赶紧躲闪,讨饶道:“开玩笑的还不行嘛,就算现在看到你,肯定也不会觉得你庸俗。”
“要是知道了,肯定叫你走人。”她有点担心。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们进庙,两人脱了鞋进去,里面到处是色彩浓烈的雕塑和彩绘,除此之外,就是人,许许多多人。
郁亦铭吹了声口哨,说:“新娘子有鞋穿喽!”
“章隽岚,你干嘛跟着我啊?”这一次,他把她的台词抢了。
“那会觉得我怎么样?”隽岚想听好话,也有些好奇,自己给别人真实的印象究竟是怎样的呢?
“那你怎么进的JC?”还有这件事,她想不通,此类工作虽然只是简单重复劳动,但大学毕业仍是最低门槛,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花了大价钱包的专车到底不一样,隽岚很顺利到达了被称为“印度公园”的古城迈索尔。
“我是想说至少你妈妈高兴。”她纠正。
果然没有那么巧,她常去的那一家在格林威治,离她跟叶嘉予住过的地方很近。
等到两人看罢热闹,从庙里出来,隽岚在门口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鞋。
“还做过什么?除了你告诉过我的那些。”她追问。
“是是是,至少还不是洋人。”他打断她,继续笑。
她又在车上睡觉,睡醒了就看窗外的景色,一切皆是艳丽的底色,飞快地朝后面移去。她突然这样想,如果这一次是同嘉予一起到班加罗尔,他一定不肯来慕那尔,那么久颠簸在路上,比游览的时间还长,多不划算,他是念金融的人,看中投入产出比。但她,却庆幸来了这么一趟。
“说真的,你听印度英语一点困难也没有,有什么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