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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所谓伊人当从此说盖如曰之人也云尔举其夺邑而人不怨则可见其为政之得宜也凡夫子之称管仲皆举事以言之圣人抑?之意固亦可见

    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富而无骄易不矜于外物者能之至于贫而无怨非内有所安者不能也或谓世固有处贫贱而无失至于一旦当富贵之地则失其本心然则难易之论有时而不然耶此盖未知夫无怨之味也所谓处贫贱而无失者特未见其失于外耳又乌能保其中之无怨耶盖一毫有所不平于其中皆为怨矣故贫而无谄易贫而无怨难无怨则进于乐矣

    子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老者行义为人所尊之称赵魏老在当时号为家事治者公绰之不欲其德可取也故以为赵魏老则优若夫滕薛则小国也大夫之职烦劳意者公绰之才有所不足故不可为耳大抵用人之方贵于处之得其当而已

    子路问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兼四子之美而文之礼乐然后可以为成人盖体不备不足以为成人故四子之美必兼得之虽兼之矣而不文之以礼乐则亦将失其序而不和故必文以礼乐而后可也文之以礼乐道问学之事也语成人之极致至于圣人之践形而后为尽故此言亦可以为成人矣然而又言其次者圣人所以引而进之也见利思义无苟得也见危授命无苟避也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不食其言也是虽未有过人之才而亦敦笃忠信之人故在今日论之亦可以为成人此亦思狂狷之意耳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公叔文子意者简黙重厚之士故人之称之如此圣人质之于其门人将以察其然也公明贾之言则善矣然非公叔文子之所及也盖如贾之所言非和顺积中发而中节者莫能然不直谓不然而为之疑辞曰其然岂其然乎圣人辞气含洪忠厚如此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武仲出奔邾自邾如防使来告曰苟守先祀无废二勲敢不辟邑于是鲁立臧为焉尹氏曰据邑以请立非要君而何不知义者将以武仲之存先祀为贤也故夫子正之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程子曰晋文公欲率诸侯以朝天子正也惧其不能故谲而行之召王以就焉人独见其召王之非而不见其欲朝之本心是以谲而掩其正也齐桓本侵蔡遂至于楚而伐之责其职贡之不修其行非正然其所执之事正故称其伐之正而不见其行事之本谲是以正而掩其谲也圣人发其心迹使晋人勤王之志显且使后世知慎所举而不失其正也虽然桓文皆未为尽善也圣人斯言使知夫立意虽正而用之之差则反害其本意又使人知夫所行虽正而本意发之未善者亦终不可掩也大抵始终一出于正表里粹然而无疵乃为善耳

    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子贡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夫子所以称管仲者皆仁之功也问其仁而独称仁之功则其浅深亦可知矣只为子路疑其未仁子贡疑其非仁故举其功以告之若二子问管仲仁乎则所以告之者异矣圣人问答抑?之意学者当深味之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志在上贤而不萌媢忌之心以斯一善其諡以文可也

    子言卫灵公之无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丧孔子曰仲叔圉治賔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夫如是奚其丧

    以卫灵公之无道然所用得其才犹足以无丧虽然仅能维持使之勿丧而已若身正于上而用得其人则孰御焉

    子曰其言之不怍则为之也难

    易其言者实必不至若听其言而不怍则知其为之难也矣故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而仁者之言必讱也

    陈成子弑简公孔子沐浴而朝告于哀公曰陈恒弑其君请讨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公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

    春秋之时三纲沦九法斁至于弑父与君亦莫之禁也孔子因陈恒之事而正讨贼之举此天下之大几也斯事一正乱臣贼子无所容迹三纲可整九法可序而天下之事可以次第而举矣沐浴而朝敬其事以卜天意也而公使告夫三子者孔子岂不知三子之必不以为可哉然当是时孔子已去位而从大夫之后君使之告则不可以不告也虽然是殆天意而已矣程子曰使当时之说得行则将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请命于周率与国而讨之东周其复兴乎若如左氏所载以鲁之半加齐之半之説则是以力而不以义也岂孔子之心哉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尽诚而不欺犯顔而纳忠事君之义大要尽是矣然勿欺其本也勿欺矣则诚信充积一不得已有时而犯之则有以感动之若忠信有所不足于事君之道为未尽而徒以犯顔为事亦鲜味矣以子路之刚果不患其不能犯故告之以勿欺之为主焉

    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逹

    达者达尽其事理也上达者反本天理也下达者趋末人欲也皆云达者如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皆云喻也

    子曰古之学者为已今之学者为人

    学以成已也所谓成物者特成己之推而已故古之学者为己而已己立而为人之道固亦在其中矣若存为人之心则是徇于外而遗其本矣本既不立无以成身而又将何以及人乎【一本云学以成己也古之学者为其所当然而已若为人而学其作辍皆以人而已岂所以为学哉】

    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公明贾之称文子其言虽美而实则失之伯玉之使其言虽谦而意义永事情称也夫欲寡过而未能非笃于进徳修业者莫知此味也则伯玉之贤可知矣而其使之才亦可知矣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解已见上

    曾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

    位非独禄位之称大而君臣父子微而一事一物之间当其时与其地所思有所止而无所越皆为不出其位也非有主乎其中者其能然乎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言过其行则为无实之言是可耻也耻言之过行则其笃行可知矣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君子之道不越是三者而已矣自学而言之则知知仁守勇决三者所当并进也自徳而言之勇之成名有未及乎知而知之成名有未造乎仁也夫子言之而不居郁乎其忠厚而浩乎其无穷也

    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拟议人之优劣非知者其能之乎故亦可谓之贤而曰夫我则不暇求之他人不若笃其在已也圣人抑?之间所以长善捄失者冝深味也

    子曰不患人之不已知患其不能也

    四端五典虽圣人不自以为能尽也而况于学者其不能之患何有极乎而何所愿乎外也若有一毫患人不已知之心萌于中则其害甚矣

    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逆诈亿不信者智术之用而先觉者诚信之存盖诚信充积于内则人之情伪事之几防自无得而?如鉴明于此而妍丑莫隠也若先以逆与亿加之则吾固已自堕于欺妄之域矣虽使有时而或中至于情伪之交几防之防必不能以先觉是犹反鉴而索照也虽然固有不逆诈不亿不信而不能先觉者则以夫天资虽美而诚身之未至也故必曰先觉之是贤此所以贵乎学也【一本云孔注先觉人情者是宁能为贤乎此解文义顺葢人必欲以先觉为贤则未免于逆诈亿不信而不知其在已者先陷于巧伪矣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又何必以能逆亿于先为贤乎曰抑亦先觉者是贤乎辞气何其温厚而含蓄也】

    微生亩谓孔子曰丘何为是栖栖者与无乃为佞乎孔子曰非敢为佞也疾固也

    包注固谓疾世固陋此解是栖栖犹皇皇也佞口给也疾犹病也防生亩谓夫子皇皇歴説类夫尚口者夫子以为非敢为佞病夫世之固陋云尔病世之固陋而欲以啓告之则有所不得已焉者防生之流葢未知圣人天地生物之心也

    子曰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

    骥之得称为其德不为其力也而况于君子岂不以尚德为贵乎苟无其德虽曰有才其得谓之君子乎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以怨报怨固为刑戮之民然以徳报怨亦私意耳盖所谓怨者犹横在胷中故也若君子之心则何怨之存以直荅之而已直者盖待人之常道顺理之是非也以待人之常道待怨者则怨之不存可知矣然于有徳者则不能以忘徳之之意未尝不存盖亦非姑息之谓特周旋曲折之间每致其敦笃焉耳此忠厚之心也【一本云怨有轻重若施于已之怨则犯而不校何报之有若君父兄弟交防之怨则义有当报者于所不当报而不报于所当报而报皆顺夫理之当然此所谓直也直则非动于血气可知矣】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莫我知之叹所以发问者赐有问焉可谓达矣无所必于天故不怨无所期于人故不尤惟笃其在已者而已下学而上达是也下学上达谓下学人事而上达天理天理初不外乎人事也知我者其天乎所谓天者理而已圣人纯乎天道故其发言自然如此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莫之致而至者命也道之废兴有命公伯寮何所预于其间哉不曰已而直曰道之将行与废方之孟子予之不遇鲁侯之论亦可以见圣贤气象之兮矣

    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辟世者超然逺举不与世事接也如太公伯夷居海濵之时辟地不居乱邦也辟色礼貌衰则去之者也辟言言弗行则去之者也程子曰四者虽以大小次第言之然非有优劣也所遇不同耳

    子曰作者七人矣

    横渠张子曰谓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制法兴王之道非有述于人者也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圣人非不知道之不可行而皇皇于斯世者天地生物之心也晨门盖贤者之隠于抱闗击柝知其不可为而遂已者也彼虽知世之不可以为而未知道之不可以已也然而玩其辞气缓而不迫则其所养有过于荷蒉之果者与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已知也斯已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掲子曰果哉末之难【去声】矣

    荷蒉闻磬声以有心量夫子然彼独未知夫子之心也则以为区区然欲世之知而已故谓莫已知则可以已深则当厉浅则当揭人不已知则当已也果哉末之难矣谓其言之果而无得与之辨论矣难【去声】如楚狂接舆则欲下而与之言荷蓧丈人则使子路反见之盖察其辞气恐或可告语故耳

    子张曰书云髙宗谅隂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巳以听于冢宰三年子张疑人君之不可以三年不言也故有此问此特以利害论而未究夫事理之实也?宰之职统百官均四海三年之间百官盖总已以听矣夫君?五典以治天下而废三年之达丧何以教民孝乎夫子谓古之人皆然盖言此天下之常经古人之通道故耳

    子曰上好礼则民易使也

    上笃于礼则民兴辞逊而顺其长上故易使也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已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已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已以安百姓修巳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修已之道不越乎敬而已敬道之尽则所为修已者亦无不尽而所以安人安百姓者皆在其中矣盖一于笃敬则其推之家以及于国以及于天下皆是理也极其至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兆民虽众其有不得其所安者乎是则修已以敬一语理亦无不尽者子路疑其未足也则告之以修已以安人安人是已之所推而已又疑其未足也则告之以安百姓安百姓是安人之备者而已又曰尧舜其犹病诸欲子路之毋忽于斯也凡覆载之内尧舜固欲已之泽均被之也有未能焉是尧舜之所病也此修己以敬无穷意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原壤放达自居而不由于礼攷之檀弓于其母死升木而歌则可见其人矣其在庄周列御宼之下乎圣人于其夷踞以俟叩其胫而数之以为幼而不率其幼长而无可称述如是而老而不死亦贼于天理而已盖幼者当孙弟是乃天理也于是而不率则无徃而不为贼天理矣方是时原壤亦长矣而圣人自其幼不孙弟数之则见其弊之所自也意原壤是时犹可以告故叩胫而告之是亦敎者之一术也【一本云圣人之教人必使之自幼而习于小学之事盖孙弟乃学之本也】

    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阙党童子意者其将命有若成人故或人疑其为求益者也夫子之意以为童子当为童子之事而已童子坐则隅不敢居于位也行则左右不敢与先生并行也今居位而并行是不止乎童子之所习而自进乎成人之列有躐等之意无自卑之心乌能以求益乎故以为欲速成者而已如物之生循其序而生理达焉若欲速成则反害其生矣故圣门之学先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事所以长爱敬之端而防敖惰之萌使之循而有进也其可忽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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