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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请说。”真有礼貌,可惜不是赞叹的时候。
真可悲我想。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我想从我再也不去球馆,还有路人甲乙丙的八卦之中,他应该不难臆测出我跟林宇杰之间的事情。
“我不懂……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么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我来往?”
“你……”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不出来,只有抽咽的声音。
我无法,也不想掩饰我浓浓的鼻音,还有哭哑的嗓子,我坏心地认为,说不定可以因此博到几分同情。
“你是恐龙喔,反应这么慢,伤口很大耶,以后破相了你。”我边取笑边吓唬他。
然后我把帐单放在一旁,拿起那张明信片,果然是那日我抢着要看的那张。
“你流血了。”我解释。
“你几岁了啊?”我瞪眼,“借看一下会死掉喔?小气鬼!还不都是要寄给我。”
“因为……”然后那头又寂静了,“因为……”
我再把孙力扬那张明信片拿起来看,视线不再定在那六个字上面,只是看着恺君两个字。下一秒,我弯身用力拉开书桌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包牛皮纸袋。随便把纸袋往桌上一倒,里头掉出一堆白色的古老明信片。我随便拿起一张看着,上面收信人写着张恺君。
不对,也不是脸红的时候。
“为什么?”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想,但是我办不到。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有一天我一定会啪嚓一声断光神经线,然后又回到那个山上。我是有想过喊救命,但是那声音太薄弱了。
老实说,我当下第一个反应是:呃,念什么三字经啊?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反覆看了那六个字,实在不懂孙先生到底想说什么。不管,明天打电话拷问他……
“孙力扬,我以为……我以为我国中说永远不要再看到你……我以为你当真了,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你永远不会理我了,你怎么……”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恺君,等一下。”林宇杰打断了我接近喃喃自语的话,“什么明信片?”
不,一点都不好笑。我连忙甩掉他的手,这时候才记得要脸红。
我用另外一只手抓起他的手,要他自己拿着面纸,然后转身,趁他手忙脚乱压着面纸没空注意我时,压了压眼角。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我很困难地问。
我想也是,便不再拒绝,由他来接我。
“你是说过。”他缓慢地回答:“但是我也说过,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这是我答应你的。”
因此他只是陪我坐了半晌,然后跟我说: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写好了。”
但是紧接着我就会想到林宇杰怎么说要支持我,然后离去。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懂。
思绪忽然紧急煞车。
我不知道这股忽然想流泪的冲动从哪来,是感动于孙力扬关心我的真心流露?还是因为孙力扬的过于关心,相对让我想起林宇杰的冷漠?
“没有,结疤了。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找个位子坐下来喝咖啡时,他把那几张明信片摆在桌上,问我喜欢哪张。
可惜没得意很久。
林宇杰隔几日打了电话过来。
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因为我拜托我朋友帮我注意你。可是到三年级,他就跟我说你休学了。我不懂你为什么休学,我明明知道不关我的事情,可是我还是去问,然后就问到……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了。恺君别生气好不好,我只是很担心你……至于现在,我也不是装作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论怎样,也不管发生什么事,对我来说,你都还是那个张恺君,这样而已。”
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回车边,又一路沉默地骑回我家。
这时他才皱了眉,“好像真的有点痛。”然后露出一个有点痴呆的笑容。
所以不管是从前、现在甚至是以后,关于孙力扬的,我始终无法厘清。
我还搞不清楚他看的是什么时,他开口:“没有你手上的伤痛。”
之后我痛哭流涕。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是个笨蛋,以前这样觉得,现在也是,连沈文耀也觉得你是烂好人,你这……”我半开玩笑地数落他,企图想松缓气氛,但是浓浓的鼻音却泄漏了一切。
虽然如此,我却不感到慌张,我睁开眼看见孙力扬特大的黑脸,才发现不知道是我过长的指甲,还是椅子惹的祸,居然把这家伙的脸刮出一条不长,却明显看得出的伤痕,那伤痕还在冒血。
我们先是看了一会龙舟,又逛起爱河的展览。那次的展览主题叫作“从天上看世界”之类的。爱河旁挂了很多很漂亮的摄影,我们就这样一幅一幅地逛。孙力扬话好少,他总是静静地走在我斜后方,只在我有开口的动作时,他才会稍微接近我竖耳聆听。
顿时,一口气就这样闷在胸口,让我忽然好难受。
神经病,我回他。
半夜一点二十分,我真的按捺不住。时间是周末,他又是大学生,应该还没睡吧?
“还有在流血吗?”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我随口乱问。
我想一个人要堕落真的很简单的。
我想把这件事忘记。但是我没有办法,闭上眼,能想到的就是那一张一张明信片怎么帮助我,拉回我那极尽破碎的信心。
我听不下去了,只觉得这人真狠心,要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也不用这么狠吧。我还没死缠烂打到那个程度好吗。
国中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高中两年我更没有遇到什么老同学或熟人,他怎么会知道我进疗养院的事情?
我想起孙力扬脸上的伤,不知道好些没,想着,我将明信片翻面,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啊,对啊,我只寄了一张,你还要吗?我也觉得那明信片挺好看的,可惜展览结束了,不然我这边这几张再寄给你……”他误解我的话,以为我是来讨债。
隔了几日,我在妈的呼唤下放下课本,来到客厅领信。我的手机帐单,还有一张明信片。我回房间,先是拆了帐单,看了看这个月通话费,嗯,很好,没有透支。
<small>恺君
“不行啊,等我寄了你收到才可以看。”谁知道他速度更快,在我的手摸到明信片时,忽然左手放了笔,抓着明信片高举过头,不让我碰。
社团活动我没有再去,也从篮球馆消失。
贴好以后,我看着那块贴在他脸上的OK绷又缓缓地渗出血迹,不禁感到一阵心烦。
或许是下意识地拒绝收听,因此不论我怎么努力,耳朵总是轰隆隆地什么也听不清楚。我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这样拿着电话,撑着。
我们步行了几步,在爱河附近找到一家便利商店,我买了包OK绷,拆开一个,要孙力扬蹲低,然后替他贴上。
“你开玩笑的吧?”我有点不敢置信。
孙力扬笑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small>人之初,性本善
他嗯了声,然后将明信片翻过来,拿出刚刚从咖啡厅A来的笔,开始很认真地填写。
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心痛。
“怎么办,一直流血?”
我看,又看。
接下来孙力扬很迅速地把两张椅子摆好,揣了桌上的明信片,赶忙头也不回地拉着我的手往停放机车的方向逃逸。直到我们跑到机车旁,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看半天,我才发现,从刚刚我拉起他的手以后,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牵着手。
就这样,我断了,又或许说林宇杰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是糊里糊涂考完了几科期末考。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那种昏天暗地的感觉又开始慢慢包围我。但是我却不在意。
那天晚上有划龙舟比赛,人真是多到不得了。
最后林宇杰要收线。老实说我根本没听懂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是想到他要收线了,总得说些什么话,因此我麻木地开口,说些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话,仔细去听,才发觉我说的原来都是感谢:谢谢谢他照顾我;对不起我任性了;对不起给他带来麻烦;谢谢他那一年在疗养院的照顾;谢谢他写的明信片,还写那么多张,真是破费了……
我拿起塞在他置物箱里的手提包,翻了翻,找出面纸,抓了一张,连忙往他脸上擦拭。
匡啷几声,整个场地的人都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时,我们两个已经非常丢脸地摔倒在地,我还连人带椅子摔在他身上,整个人贴住他。
我不懂,真的想不明白。
有一日沈文耀不知道怎么找,居然在西子湾防波堤找到我。
后来我们逛进商品店,孙力扬买了几张卡片,是刚刚我们看的那些画的明信片版本。
再把视线移到孙力扬明信片上的恺君。
“我。”他闷闷承认。
我一脸不相信。
有时候连我都会害怕自己,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思绪?想着想着,就想把自己丢到西子湾喂鱼,把这个怪物永永远远毁灭。
“没关系,不会痛。”他边说边领着我往机车的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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