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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老熬夜呢。工作上放一放,别太逼自己。”
孟瑜帮她把东西提进去,“下午放的,我也刚到家没多久。”
丁卓侧头看她。
孟遥笑了,伸手推他,“你快出去吧,我洗碗呢。”
“要是不委屈,你还瞒着家里人呢?我看你说都不敢说吧。”
丁卓看她,“你昨晚就是为了他不高兴?”
管文柏一手插在口袋,白色灯光下,他极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寒意,“遥遥,和死去的闺蜜的男朋友在一起,这是正常的日子?”
“妈,能不能别每次回来都说这个事儿。”
顿了一下,她从这一页开始,迅速往前翻找,试图找出关于这一句话的解释。
孟遥走出门,把伞撑开,迎着稀疏的雨丝,跨过桥,向河对岸走去。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她突然不知怎的,产生了关于“溺水”的联想,一个激灵,赶紧关上水,草草擦拭之后,套上衣服,又回到房间。
孟遥皱了皱眉,越过去迈上台阶,推开酒吧的门。
他帮她盖好被子,手臂搭在她腰上,将她抱紧自己怀里。
她颓然地垂下头,心里一时间只有无穷无尽的惶惑。
他看着孟遥,像是要把这句话扎进她心里,“……你那位朋友,苏曼真,有可能是自杀的?”
“还说不准。”
殿前设了一个巨大的香炉,风吹起阵阵香灰,空气里一阵阵浓烈的檀香味。
孟遥问:“放假了?”
在他进入的瞬间,她睁开眼看着他,灯光下,目光灼|热又清澈。
“孟瑜说得有道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个人的事情。”
“你觉得,在医院和你公司之间租一套房怎么样?”
丁卓微微挑了一下眉,“这就行了?”
“孟遥。”
丁卓心脏像是被轻轻抓挠了一下,有点痒。
管文柏看着她,似笑非笑,“遥遥,你是真没想过还是假没想过……”
她将日记本又拿起来,这次逐字逐句,试图曼真着墨不多的关于自己的记录中,拼凑出她生前的所思所想。
孟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孟遥“嗯”了一声。
他只是觉得孟遥每次加班到很晚,这个小区有点偏,附近也因为治安不大好出过一些问题,让她一个人每天这么晚回来,总觉得不放心。医院忙,要是住一起的话,在一起的时间多少还能多点。
丁卓顿了一下,“好。”
到邹城已是晚上。
孟遥脚步一停,转头看向他,“管老师,马后炮放得再响,也是于事无补。我以为上回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旦城的迦叶寺以粉樱绿槐出名,每到樱花开的季节,游人如织。
孟遥笑一笑,“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挺慢的,看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吃过早餐,孟遥去厨房洗碗。
打开门,丁卓笑说:“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丁卓有些犹豫,看着她,欲言又止。
自上次在办公室谈话之后,两人关系较之以往近了几分。但林正清心里清楚,孟遥始终给他划了道线,他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
“我真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手段……说到底,这事还得怪我。”
灯光下,那坐在沙发上的人影一动不动,似是浑然未觉。
“你把书念好就行。”
“还有一点儿,我做完了再走。”
“别多想了,人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一两回傻。”
孟遥摇头,“累。想睡了。”
孟遥顿了一下,神色平淡地说:“管文柏昨天来找我了。”
林正清离开之后,孟遥又在公司待了半小时才离开。已经九点半了,写字楼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层还亮着灯。
过了一会儿,当她拿开手臂睁开眼,一下对上丁卓审视的目光。
“你现在过的就是正常日子?”
孟遥看得分外难受,嫉妒、难受、惶惑,搅得心里五味杂陈,一度让她难以继续。
丁卓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拧开,捉着孟遥的手,把水浇在她手背上。
那身影动了一下,慢慢向她走来。
她拿起最后一本,坐回到床上,将日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这一次,孟遥比平常热情主动,像是故意在撩拨他的情绪。
“你朋友生前一直不是一直在酒吧喝酒吗,你不如自己去打听看看,听酒吧老板怎么说的。”
片刻,她伸手,抱住他的背。
丁卓向她伸出手:“那别在这儿坐着了,去休息吧。”
“去年大年初四,我代替妈去一个远方亲戚家挂人情,曼真来找过我,你还记得吗?”
没等公交,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去酒吧街。
丁卓捉着她的手,把她手上洗洁精的泡沫冲洗干净,关上了水龙头。
孟遥怕他觉得自己是随口敷衍,踮脚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孟遥沉默,“那是不是意味着……”
孟遥正在整理资料,林正清收拾好东西走过来,“还不回去?”
孟遥一震,忙将四五本日记收拢,丢进一个纸袋里,又赶紧把抽屉装回去。
孟遥怕痒,一缩脖子,笑了笑说:“别闹。”
日子停在了她去世之前的一个月,只有一行字:“今日归家,见到了遥遥。”
“等过一段时间吧,”孟遥笑了笑,“等我在公司转岗之后。再说这个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我也得给室友留出一点时间另找合租者。”
拿没有削尖的铅笔写的,句末的省略号,每一点都落得极重。
“没……”
这目光让他难以抗拒,一时间思绪完全乱了,没办法去细想她为什么这样反常。
孟遥神情漠然。
没一会儿,丁卓走了进来,“你今天有没有事?”
“不提就能假装不存在吗?”
孟遥这才听见,抬起头来,转过来看向他。
“没什么事。”
孟遥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管文柏便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地铁口。
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喊了一声,厨房里传来孟遥的声音。
孟遥听了一夜的雨声,到三点才入睡。第二天给丁卓打了个电话,便出发回邹城。
吧台后面,酒吧老板正拿着一块软布,懒洋洋地擦拭着酒杯。
春日夜风微醺,行道树枝繁叶茂,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阴影。
店内光线昏暗,没有客人。
片刻,丁卓声音清醒了些,“怎么了,跟我说说。”
孟瑜放下笔,转过身来看他。
他们去得晚,已经是三月末,樱花快要凋谢完了。这一周,恐怕就是最后一周赏樱高潮,等清明一到,几场雨落,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人,简直无法沟通。
他语气有点严肃,孟遥跟着莫名紧张起来,“怎么了?”
孟瑜本在埋头扒饭,此刻抬了抬头,看向王丽梅,“等我高考完了,我也去兼职。”
“没别的意思,这儿离你公司也远,离我医院也远,两个人跑来跑去都不方便。”
“跟你商量一件事。”
“姐,你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
春日午后,空气里一股浓郁的草木气息,两人在槐树树荫底下,拾阶而上,各自手里捏着三炷香,到大雄宝殿前去进香。都不信佛,进香只是心存敬畏。
早上,丁卓睁开眼,孟遥已经不在床上了。
管文柏盯着她,“你还在生气?”
雨声潇潇,一晚上都没有停。
孟遥笑看着他,你吃醋了?
“怎么了?”
“快去洗手吃饭,外婆已经等得饿了。”
白天的酒吧街人迹寥寥,不过大半年没有来,很多店面已经改头换面,认不出来了。
孟遥顿了一下,蹲下身,把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捡了起来。
清明转眼便到,医院有事,丁卓到底没有腾出时间来。
丁卓还是有点不放心,“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丁卓,沉默数秒,“嗯”了一声。
流言飞散一阵,渐渐淡了,和所有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样。
王丽梅瞪他一眼,孟瑜赶紧埋下头扒饭。
王丽梅脸上现出些喜色,“那挺好的。”
“家里不缺这两个钱,用不着你兼职。”
“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门上挂了一个铃铛,推开的时候,叮铃响了一声。
“那也不能家里花销的大头都让你一个人担着啊,你自己不结婚啦?”
也只有一行字:
“郑岚的事,我听说了,对不起……”
孟遥避开他的目光,“没……刚在洗澡,耽误了一点时间。”她往旁边让了让,让丁卓进屋,先去浴室洗澡。
丁卓洗完澡出来,喊了孟遥一声。
孟遥睡不着。夜已经很深了,她好像是被睡眠抛弃了一样,每一次,当她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清空时,又会有别的想法,出其不意地冒出来。然而,仿佛又有一层屏障,阻止她往深处去想。
外婆笑呵呵,“算了算了,让遥遥自己做主吧,我也还想她在跟前多呆两年呢。”
带着香味的热气袅绕而起,孟遥低着头,窗外日光照进来,让她显得格外的温柔。
周五晚上,公司里不剩几个人了,只有少数几个工位,电脑屏幕还亮着。
孟遥退出项目组之后,平日一方面做些常规的文案工作,一边开始跟着林正清开始做策划,每天要研习大量的资料,比之前更忙。
孟遥站着看了一会儿,方才迈开脚步。
曼真的日记,她才看到第三本,从这一本开始,每一张每一页,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录她与丁卓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
“不是还早吗?”孟遥看向孟瑜,使了一个警告的眼色。